第41章

黄莺望着李老头两鬓的白发，心理的愧疚又不由自主的浮了上来，李老头也注意到了，把水果推到黄莺面前，沉思一会才说：“孩子，你们结婚以后就会遇到各种各类的问题，以前是一个人的家庭，现在是两个人的家庭。”

李老头的话让黄莺感动的热泪盈眶，李老头不仅在告诉她不要在意，也不必因为这样的事情愧疚，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黄莺接过李默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笑着对李老头说：“爸，谢谢您，我很幸运我能嫁进李家。”

“傻孩子。以后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李老头慈祥的望着黄莺，安慰道。

“爸....”黄莺哽咽着继续说道：“我们家庭环境比较复杂，自从我嫁进李家，给二老添了很多麻烦，还有也因为我之前的不懂事，也让您们很伤心，今天又....”

李老头见黄莺越说越愧疚，连忙冲李默使了一个眼神，李默连忙安慰的揽过黄莺，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不要哭，爸并没有怪咱们的意思，小心肚子的宝宝，你也不希望以后生出来的宝宝一样爱哭吧！乖...”

黄莺被李默这样一说破涕为笑，离开李默的怀抱，她擦了擦眼泪，继续接着说：“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我二伯母，名字叫林惠琴。”

李老头点点头，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只是很想知道黄莺会和他说一些什么，黄莺继续说下去：“我二伯父很早以前就和林惠琴分居了，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可是从我懂事我就知道，林惠琴经常篡我们家黄老太太干一些缺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一定又是我们家黄老太太惹出来的祸根，我在这里跟爸道歉。”

李老头沉默了一会，心理却不得不感叹一下，生活在那样的大家庭确实真的不容易，但是黄莺姐弟四个人却是唯一的例外，这也是他同意李默和黄莺结婚的原因。

黄莺和李默交往的时候他让人打听了黄莺家的情况，没有想到结果让他感到很震撼，黄莺有二个伯父，一个小叔。生活再这样的大家族每天也是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可是这样就算了，没有想到他们家的女人一个个总是惹是生非，单单就说黄莺的母亲，黄老太太吧，那惹事的本事却高乎人想象。

但这不是让李老头同意他们结婚的原因，而是黄家四个姐弟那份努力，那份与常人不一样的感情。听说黄莺的大姐从小为了下面的姐弟吃尽了苦头，什么活都干过，后来还依靠自己的努力赚钱让他们读书。

其实说起黄家四姐弟不得不佩服之余感觉深深的反思，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结局，可是这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事情。

黄老头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帅气，是一名普通的木工匠，那时候家里也是属于比较穷的，黄莺的奶奶早早就和黄老头分了家。

黄老头只得到一头猪，一间小小的房间，只是刚刚够放一张床，就没有了，不像现在的房子一样。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黄老头通过自己的努力拜了师傅学了木工，之后就帮人家做做木工，生意倒也不错。

可是这个时候黄莺的奶奶见不得黄老头孤孤单单的，就帮忙张罗，为她相一个媳妇，那时候人穷，男孩子要找对象比较困难，黄莺的奶奶见别人介绍的那姑娘，自认为觉得不错，硬生生逼迫黄老头娶了，她就是后来的黄老太太。

黄老太太自从嫁进来之后，开始还行，可是后来不断的和邻居吵架，打架，甚至怀着黄莺的时候被隔壁的女人拖在地上殴打。

黄莺每当听人说起时，总是在想，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不会流掉呢，难道自己在黄老太太肚子里就很坚强。

不过黄莺记事开始，最记得的就是黄老太太被人按在地上扇耳光的场景，那时候只要一想起来她的心就很颤抖，还历历在目。

记得那时候隔壁一个女人跑过来责问黄老太太，是不是在某人面前骂她，说她的坏话，黄老太太那时候抵死不承认，问那个女人我为什么说你，那个女人就不依不饶了，一边骂一边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没说。”

那时候黄莺站在旁边，那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当她们打的难分难解，黄老太太被那个女人压在身下死命的揍时，那个隔壁的女人终于出现了，才说她说错了，那话不是黄老太太说的。

事后黄老太太还骂黄莺和黄芸为什么不帮忙打那个女人，只会说不要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黄莺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只见黄芸流着泪哭喊道：“难道长大跟你一样吗？”

这件事对于黄莺来说冲击很大，后来黄老太太又找隔壁传错话的女人理论，打了人家一个耳光，方才解气。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黄老头也和黄老太太吵架，甚至是劝她，跟她讲道理，那时候的黄老头脾气也是很冲的，见黄老太太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在外面学人家赌博、借钱等。

只要是除夕夜那个晚上一定有两个门神站在门口赌人，黄老太太干脆就不回家过除夕，任意在外面逍遥自在。

从小他们没少因为黄老太太的事情被人欺负，嘲讽、讽刺。

等到黄莺六七岁的时候，黄老头觉得不能让他们这样发展下去，黄老头开始既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开始了，从此不再管黄老太太的事情，只是偶尔黄老太太做的事情比较过分，他才会和她吵架。

黄老头放弃了他一直很喜欢的木匠工，选择了临时工，既方便回家做饭，又方便照顾他们四姐弟，黄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帮着黄老头照顾弟妹的，她小小年纪不仅要学会炒菜做饭，还要拿一些小工回家做，帮忙减轻黄老头的负担，黄老头偶尔回和他们讲讲书中没有的大道理，那时候很流行《故事会》、《意林》。

黄老头就利用那些空闲的时间看完在跟他们讲，然后问他们对于故事中的看法，和他们交流，沟通。

在那一段日子中虽然很忙碌，可是那是黄莺一辈子最快意、最高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很辛酸，辛酸到写完不断的流眼泪。

那时候好像是中秋，黄老头派黄洋喊在沙堆里玩沙子的黄莺回家吃饭，黄莺头也不回，气嘟嘟的喊道：“我不回家，人家生日有蛋糕，我生日什么也没有。人家中秋可以吃月饼，我们家什么也没有。我不回。”

话一喊完，黄老头气的跑过来拖着黄莺就回家，等到关上门就开始教训她，那时候的黄莺不懂事，等到大了她才明白，不是黄老头不给他们吃，而是家里根本买不起这些。

黄莺上小学因为不认真学习留了一级，那时候黄老头脸黑黑的问她：“你长大了，是不是要和你母亲一样？你好好考虑。”

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黄老头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告诉她：“因为我们穷，你看看我们家的亲戚谁来可怜你们，谁来帮忙你们，就连你们的学费也是我砸锅卖铁供你们读的，黄莺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黄老头那时候语气很沉重，让黄莺说不出的压抑。

是啊，黄老头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总是牺牲自己，买菜做饭，他们生病了送他们去看医生，伤心的也是他，什么事情都是他，这样一个父亲，黄莺能辜负他吗？

ps:有亲说为什么不离婚，其实在那个年代被道德与社会的风气束缚着，不是那么容易离婚的，况且黄老太太生了四个孩子，那就是更不可能了。

黄莺就和二弟一起又重读了一年级了，可是不久后黄莺生病了，得了肾炎，老天很讽刺，是不是。黄老头听完医生说完没有哭，只是脸色变了，充满着满满的担忧。

那时候的黄莺不能哭，不能跑，不能吃咸的，只能吃甜的。经常喝中药、吃西药。打针、吊点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病情反反复复，最后就连医生也只是支支吾吾的，只开了消炎药。

黄老头没有灰心，带着她谝访名医，为的就是治好黄莺的病，就算下雨天刮大风也这样载着她，最后有人介绍了一个中医，黄莺就是再这名中医的手里慢慢好的。

他们四个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独立的，黄莺读三年级就要学习做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服这些。他们几姐弟轮流着，

为了完成黄老头心中的愿望，黄莺四姐弟不断的努力，到他们大了黄芸常常在感叹：“如果没有这样的黄老太太，也许就没有我们四人今天的成就了。”

上一世黄莺做出那样的事情黄芸发誓再也不见她，黄老头直接被她气的进了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是她辜负了黄老头一直的期望，一直的教育。

这也是黄莺为什么见了黄老头和黄芸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的原因。

因为黄芸是老大，所以肩负的东西比他们三个小的要好多好多，黄莺和两个弟弟能读大学也是黄芸一手供出来的，所以黄芸对于他们的付出真的很多。

这几十年来黄老头也安心的可以养老了，原因无他，自从黄莺出嫁，他就放心了，加上两个弟弟不用他担心，所以黄芸就把黄老头接到他们身边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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