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看着怀里呆滞的小荷,只觉得心疼极了,她不过也只是个敏感的孩子,她已经二十出头了,哪里还好意思跟个几岁的小朋友计较这些。

祝唯一叹了口气。

地震,离她似乎变得很近。

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发现在她身上。

也是,这里是井城,自然灾害很多,不然井城的经济条件也不会比其他城市这么差劲。

小荷从祝唯一怀里抬起头,“唯一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闹脾气的。”

祝唯一突然想起一句话:只有被爱的人才有资格闹脾气。

换种说法来说,或者是她对小荷的感情让小荷放下浑身戒备,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祝唯一揉了揉小荷的脑袋,扣着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没事,唯一老师不会怪你。”

下一秒,两人所待的角落处坍塌,地面四分五裂,下坠感让祝唯一没敢睁开眼。

“呲——”

是利器与血肉相撞的声音。

小荷抬起眼皮,露出两双湿漉漉的眼眸,那钢筋上的鲜血,刺红了她的眼睛。

大块泥土塌陷,成块的水泥砖往下坠。

“唯一老师……”

教学楼,二十分钟内,变成了一片废墟。

老领导亲眼目睹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一切都来得那么措不及防。

“快,救人!”

余震残留,村民们合力搬起石块。

场面一片混乱。

许熵潇洒捋着额前的碎发出来,两手插兜里,慵懒又随意。

他跑遍了三楼各个教室,居然没发现祝唯一的身影,祝唯一二楼的高度都可以跳,三楼在她眼里应该也不过如此。

以她的身手,想比应该也逃过了这场灾害。

心里莫名感到有些高兴,还好她没事。

程晓瞧见刚冲上教学楼的许熵走出来,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样子有些痞,那张精致的脸在日光下,白皙透亮。

程晓主动搭话,“还好你出来了,村民们正在救援中。”

许熵皱了皱眉,直戳重点:“救谁?”

程晓叹息,“二年级一班江荷同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跟着队伍集合到操场,祝老师进教室里找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许熵愣住。

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是个怎样的概念?

废墟前,年纪大的老人们用箕畚合力搬着石块,重量惊人,将他们的腰弯得更甚。

许熵顿了下,二话不说冲上去跟着那群村民一块搬,他力气大,独手搬。自从接手了许家产业后,他运动量依旧不减,手上的老茧摸上去有些发痒。

一块一块地搬……

那一刻,他什么也不求,只求她没事。

这破地方根本就不太平,这女人是坏透了吗?

来的时候也不查下资料!

突然,有人大喊,“找到了!”

男人眼中,缓缓升起淡淡朝阳。

再次见到光,总是迷茫又心甘情愿臣服着。

许熵以着腿长的优势打大不迈过去,一群老人们合力推开那个石块,而石块下,是毫无生息的祝唯一!

而她怀里的那个名叫江荷的女学生,毫发无损躲在她怀里!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江荷?!

祝唯一隐约间感觉自己脑门上疼痛感麻痹全身,而身后的钢筋刺入她体内,每呼一口气,都像是在生死边缘线上试探。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溢着血的伤口,祝唯一掀开眼皮。

“万恶的资本家……你怎么在这?”

她是不是做梦了啊?在这种地方,那个天之骄子的万恶资本家居然会出现在这?

难不成又是来看她笑话的?

心里暗想着这些,眼皮却沉重垂下,意识全无。

“祝唯一?”许熵急了。

“你他妈给老子醒醒,睡你.妈啊睡!”

手掌上鲜红的血迹,是祝唯一留下的,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而此时,接受不到自家主子信息的管家放心不下,开着直升飞机来到东淌村。

东淌村居民哪见过这么大场面,个个都探出头来唏嘘声哗然一片。

许熵直接推开了祝唯一身后的石块,钢筋从她体内抽出,而祝唯一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皮子都没颤抖一下。

程晓在一旁看着,不禁倒吸口冷气。

如此的简单粗暴?

似乎过于残忍了些吧?

许熵一把将祝唯一怀里哭哭啼啼的江荷扯了出来,像扔垃圾似的将江荷甩在了一旁。

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祝唯一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而他每走一步,经过的地方,都会有血迹经流,直到上了直升飞机,血迹停留在直升飞机所在之地。

许熵转身淡淡看了一眼,眼里有些动容。

“通知下去,叫y团队准备手术,救人!”

“没气了也得把她整活了,不然你们就给她陪葬!”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