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舟没想到,今天竟然接连遇五绝中的两人,这黄药师,他倒是想见见,看看这东邪是何等风采!

洪七公也听出来了这曲子,大笑道:“哈哈,黄老邪竟然出桃花岛了,想来,你这女娃子不会是瞒着他偷偷跑出来的吧,正好这一觉睡的舒服,走走走,老叫花子也去看看,这些年黄老邪功力长了多少。”

黄蓉扭头冷哼一声:“我才不害怕呢,他想抓我回去,也得问问东家同不同意,我还欠东家好多钱没还清呢!”

既然洪七公都打不过景舟,黄蓉觉得他爹爹也不见得能胜过,这样一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几人出了破庙,顺着箫声而来。

景舟奔得快,不一会便拉开距离消失在夜色中。

“噫,好高明的身法!”洪七公叹了一句,想要比一比,却被黄蓉一把抓住。

“嘻嘻,七公你是不是想去追东家啊?”

“女娃子你又有什么坏心思?”

“怎么能叫坏心思呢?蓉儿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别追了,追也追不上,还不如陪蓉儿一起慢慢走呢!”

“娃娃胡说!还没比过怎么会知道!”

洪七公虽然说的气愤,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黄蓉话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小子的身法,着实不凡,身子一飘,便是数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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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几里外的一处地方,野草横生,一个青衫戴面具的怪人,头带方巾,一副文人打扮,站在一棵大树的数巅上。

这人轻功极为高明,那树巅处的枝丫,比筷子还细,此时他立在上面,身体纹丝不动,口含玉箫,吹出一股怪异的声音。

树下是成千上万条毒蛇,随着箫声的起伏,这一条条毒蛇仿佛喝醉了酒一般,随着萧摆头晃脑。

树旁围着几个白衣人狂转乱舞,各自撕扯衣服,在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纹,神色痛苦不已,好似遭受了生不如死的酷刑。

毒蛇里边还坐着一个白衣人,正是景舟前段时间见过的欧阳克。

他前段时间探得梅超风的行踪,便在此布置了群蛇阵,想要夺取那九阴真经。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怪异的青衣人。

这青衣人武功不是一般高,不必说那听了令人神志错乱的萧声,便是青衣人站在树巅的那份轻功,他欧阳克再练二十年也达不到。

此时欧阳克双颊飞红,心头滚热,喉干舌燥,眼神迷离,仿佛看到了一道玲珑妙曼的身躯朝着他走来。

他摇了摇头,咬了一口舌尖,借着疼痛将那股火气压下去,不让自己丧失理智。

就在他心神具痛难以忍受之迹,一股含着道家无为的琴音悠悠传来。

这琴音清心寡欲,不但压下来之前那股让人骚动的箫声,还异常好听,仿佛那天外之音,更是有一幅幅山水相间的画面在欧阳克眼中划过。

此时他不知道该去如何形容这琴声,只是觉得“大音若希,大象无形”一句话,说的大概便是这琴音。

欧阳克听的入了神,竟然忽略了此时的处境。

一曲琴音也让地上的群蛇清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群清醒过来的蛇,没有上前咬人,反而如落潮般迅速退去,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不消片刻,地上原本成年上万的毒蛇便消失一空。

这时一道白影凌空踏步,一跃上了那青袍客对面那棵大树的树颠,盘膝而坐,怀抱着一张古琴,双手或急或缓的抚动着琴弦。

微风拂过,吹动着他的衣摆飘飘晃晃。

天空挂着一轮明月,乳白色的月光洒在这白衣上,更是平添了他几分仙气。

“景公子~”

欧阳克抬头朝上望去,看到那白衣客脸,他先是震惊,接着脸上便是一片喜色,心里满是感激。

若不是今天遇到景公子,他可能便死在这里了。

他这半辈子说不上是个好人,反而是个十足的坏人,也没有半个朋友,此时他竟然十分渴望,“景公子”能认下他这个朋友。

“多谢景公子救命之恩!”

欧阳克喊了一句,又看起树巅上二人斗法来。

此时他见到景舟竟然盘坐在那细微的枝丫上,整个人好似和树梢融为了一体,就这份轻功而言,比那青衣人高了一筹不止。

这人能立在那么细的枝丫上已是极为不易,又何况是盘膝而坐?

若非亲眼所见,欧阳克都不相信世间还有轻功这么高明的人!

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前些日子欲结交的朋友。

青衣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多管闲事,见到这琴音竟然能抵抗自己的箫声,他便加大了几分力度,看看眼前这人如何应对!

他本就是高傲之人,此时也瞧出来对面那人故意盘坐在树巅上,把自己的比了下去,这如何让他甘心!

顿时,原本清凉柔和的箫声变得急促起来。

这音功,比的不光是内力的深厚,还有对乐理的理解。

他黄药师本来就是琴棋书画、天文地地、五行八卦样样精通之人,便是对王重阳也是心有不服。

论博学多才,这世间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箫声忽高忽低,忽急忽慢,变换多端,可是任这箫声如何变化,那琴音只是如流水般缓缓而来,始终不曾有过变化,却又始终能抵住这萧声的侵袭。

“好功夫!”

欧阳克心里大叹一句,他对这音功也有些了解,他叔叔便有一张大铁筝,偶尔也会弹奏一曲。

那青衣人的萧声本就极为不凡,能引动得他心神俱乱,欲火焚身,这琴音却能和那萧声斗得不相上下。

吹奏了一会,黄药师见自己的箫声没能压下那琴音,不禁心道:“怪事,这小子不但内力深厚,竟然对乐律也如此精通,看其面貌,也就和蓉儿相仿。”

想到了这里,黄药师又想起来了什么,仔细打量起景舟的面貌来,只见他一袭白衣,面相儒雅风流,大有魏晋遗风,不禁想道:“若是,若是和自己女儿配成一对,倒也是不委屈了蓉儿,只是不知道这少年是否婚配”。

黄药师见黄蓉年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开始留意起年轻俊杰来。

只是,能入他眼的,至今一个都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