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灯光洒落在女人的身上,映照得那人肌肤胜雪,柳腰纤细。

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啊!

时花开握住了拳头,想要细看晏时陌的反应。

可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不到晏时陌的表情,只见得,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一起进书房去了。

“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三更半夜地约会别的女人?”

时花开怒了!

她大步地往书房门口走去。

连捉奸现场的经典台词她都已经想好了,然而,当她的脚步在即将踏进书房范围时,却忽然缩了回来。

她扪心自问一下:搅黄了人家的私会,对你有什么好处?

答曰:没,也就三个字,爽而已!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相反的,如果她走进去搅和了人家的私会,扼杀了唐梦芸告白的念头,那晏时陌就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他了。

他要是不知道,又怎么会明白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与其在她的这棵树上掉死,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别的女孩呢?

嗯,时花开,你可是想要离婚专心搞事业的女人,怎么能被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呢?

及时醒悟的时花开悄悄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捂着有些发闷的胸口,转身下楼了。

书房里,一道侧耳细听的身影不动声色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时花开离开的脚步声,那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压下了眉头。

她不在乎!

甚至在亲眼见到有女人半夜走进他的书房时,她连一句责问都没有。

“阿陌,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唐梦芸说了一会儿也没见晏时陌回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在男人的面前挥了挥。

晏时陌回过神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吧。”

“可是我刚才说的……”

“工作的事情上班了再说。”

他不耐烦地打开了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盒还没开封的香烟出来。

唐梦芸凝眉:“你不是很久不抽烟了吗?怎么现在又抽上了?”

“没事。”

“你是被她气的吧?”

其实唐梦芸并不是没看出来。

只是初来乍到,她一时没有弄清楚晏时陌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所以不敢贸然开口。

但是现在,看他又拿出了好不容易戒掉的香烟,她心疼地走过去,想要抢走他手中的烟盒。

可,男人的手身后一伸,避开了她。

“你以前还叫我帮你戒烟的。”

唐梦芸看着他的眼睛。

欺近的距离,让她掩藏不住心头的爱恋。

她心头一热,差点脱口而出潜藏多年的爱慕,可是,晏时陌推了一把办公桌,借着惯性让椅子嗖的一下退到了她的三步开外。

她苦笑了一下。

“在帝都的时候,我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好搭档吗?怎么感觉这次见面,一切都好像变了。”

“我们依然是工作搭档。”晏时陌说。

也不知道他看懂了唐梦芸眸子里的委屈没,他的表情淡漠而疏远。

“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

……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我更大度的老婆了吧,用故人的话说,那就是贤良淑德!”

时花开倒了一杯牛奶,放进微波炉中。

靠着柜子失神自夸的她,没注意到忘记开定时了。

这会儿,微波炉一声不响的,仿佛在无声地倾听着她的口是心非。

她说:“改天他们俩的好事要是成了,得给我送一面锦旗。”

“锦旗上写什么?”

“贤良淑德好太太啊!”

时花开说,“就算是那个允许三妻四妾的旧时代也鲜少有女人愿意做到这个份上的。你看看,我今晚做出大多的牺牲啊。”

“牺牲了什么?”

“我的睡眠!也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魔力,每次他在的时候总能睡得特别的安心。这以后,他跑去哄别的女人睡觉了,我得怎么办呀?”

时花开一手摩擦着下巴,突发奇想:“我去做一个人形大抱枕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没有真人抱着舒服。”

“瞧你这话说的……”

咦?不对!

时花开忽地打住唇边的反驳,肃然转身。

只见,在灯光微弱的厨房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懒洋洋地倚靠在门框上。

如玉的手指轻捻酒杯,抿了一口,芬芳的液体顺着他那性感的喉咙,滚动了喉结。

她吞了口口水,馋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自言自语的时候。”

“所以,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贤良淑德。”

他竟然特地重申了这四个字,咬字清晰得,让时花开有种被送上了断头台的感觉。

她呵呵笑道:“这不是爷爷让我学着当个懂事的好妻子嘛,呵呵,我今天这反应满分吧?”

“你说呢?”

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优雅的步伐,清俊的五官,怎么看都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然而,此刻他的眸子里充满了野性……与怒意!

时花开对危险是有明显的感知度的,所以,当他这侵掠的步伐靠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撤退。

可是,她忘了她的身子本来就是抵靠在灶台上的。

这会儿晏时陌一逼近,她根本退无可退,只能本能地绷直了身子,然后用故作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听说人家暗恋你七年了。晏时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七年几乎是整个青春。”

“所以,你准备把我拱手让出去了吗?”

“我……”

“时花开,你做决定之前,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这意思是,他对人家唐小姐没意思吗?

时花开看着晏时陌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心底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他很受伤是怎么回事?

看美男的眸子里蓄满了难过,时花开的良心被狠狠地刺疼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哄道:“你不喜欢人家就算了嘛,我又不逼你。”

“可你刚才已经准备把我让出去了。”

“没有!我哪有啊!”

老天,她是怎么沦落到日常哄夫这个地步的?

眼看晏时陌又要难过了,时花开根本来不及多想,举手就发誓道:“我就是想喝牛奶了,很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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