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特助……”

“走!别逼我叫保安啊!”杨力拿出了手机。

狗仔们见捞不到新闻,只好不情不愿地退开一些,然后,悄摸摸地举着摄像机蹲守着这一处。

杨力轰不走他们,只好欲哭无泪地在心中默默祈祷:呜呜,希望老板和老板娘出来的时候别鼻青脸肿的啊,要不然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圆不了谎啊!

嘭!

最后一声闷响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晏时陌抓着时花开的拳头,双双倒在了那洒满玫瑰花瓣的新人床上。

对视的目光里,时花开写着咬牙切齿:“晏时陌,松手!”

“那个男人是谁?”

“哪来的男人?”

“不承认?”

晏时陌看着时花开,黑眸暗淡,星月无光。

时花开的心头莫名地给撞了一下,竟是有些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的。

但,那并不是他强吻她的理由。

“你耍的什么酒疯?快给我松手?”

“你心底是不是有人?”

“……”

奶奶的,不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吗?

硬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责问她?

时花开咬着牙,赌气说:“对对对,我心里就是有别人了,你要是看不顺眼的,离婚!”

“你说什么?”

“我不奉陪了!什么约法三章,发飙吃醋的,姑奶奶我不跟你玩了行了吧?”

她要收回手来,可却被晏时陌抓得更紧。

于是乎,一拉一扯间,两个人的身体忽然撞在了一起。

鼻息间,是玫瑰花瓣的淡淡清香。

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还在房间里点了香薰,这会儿,两个人对峙的气场在香薰的作用下消弱了不说,竟还有种莫名的暧昧感。

晏时陌看着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悲伤:“你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我……”

“做梦!”

他松开了她的手,在时花开错愕的目光中,阴鸷地站起了身。

“你给我听好了,我晏时陌的字典里,只有殉情,没有离婚这两个字。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轰!

房门应声关上。

留下了一屋子还来不及跟着一起夺门而出的怒意。

时花开一头雾水地看了看那微颤的房门,抓了抓脸,奶奶的,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也不是不理智的人,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她郁闷地走出房间,见杨力还在门口,张嘴就问:“你们家老板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您今天太过分了。”

“啊?”

“老板怕您在拍卖会上吃亏,一大早就上了游轮。他连集团里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处理,就为了在您需要的时候能及时地出现在您的身边,可您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呢?”

“我哪有?”

“你之前发信息的时候,我们老板都看见了。”

发信息?

时花开拍了一下脑门,这才反应起来,原来,是她故意演戏给陆博扬看的时候,晏时陌也见到了。

我的天!

她那是故意要让陆博扬死心才装作热恋的样子,哪知道会让晏时陌误会啊!

杨特助一脸的义愤填膺:“我跟老板这么久了,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少夫人,你扪心问一问,他对你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了?

爷爷不满她时,他挺身而出。

雨夜她未归时,他焦虑寻找。

要说他不尊重她想对她用强的,那这一个月来有的是机会,可他始终没有下手,不是吗?

今天也该是气急了才会这样!

时花开冷静下来后,深深地后悔刚才的口不择言。

她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他在游轮上,而且刚才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都心知肚明您不愿意嫁给老板,但既然已经嫁了,是不是就得站在晏太太的立场上?”

杨力有些话憋久了,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开口就是一通路见不平。

“您都不知道,老板找您找得有多辛苦!您更不知道他为了等您,婉拒了多少名门千金的联姻。可是您——”

“我不知好歹,我罪不可恕!”

看人家杨力都要给她气哭了,时花开深深地检讨了一下。

然后,觉得他这些话是没毛病的!

既然这会儿她还是晏太太,那就应该站在晏时陌妻子的立场上,顾及顾及丈夫的感受!

所以,“他呢?跑哪去了?”

“您愿意去哄哄他?”

“要不然呢?”

杨力打抱不平的脸终于舒展开来,他伸出手,对时花开笑道:“在那边呢!”

……

“哟,吵架了?”

晏时陌刚拐过转角,迎面就撞上了倚靠在墙面上的男人。

陆博扬手里端着红酒,像是故意在这儿等他的。

这会儿,见晏时陌的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怒意,他不但不害怕,反而笑着走了过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点挑唆的回忆。

“唉,花开总是这样,遇上不喜欢的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你又知道什么?”晏时陌拿冰冷的眼刀刮他。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也该知道这会儿的他是不好惹的,有多远就该躲多远。

可是,陆博扬偏偏就是那个爱挑战的。

他见晏时陌的气场越是低沉,脸上的笑容越是明朗。

含笑的目光像个宠溺时花开的过来人一样,笑着说道:“花开从小被时家当亲女儿一样宠爱,虽说生活比不上你们晏家吧,但也是当惯了公主的人。

我刚认识她的那会儿,她就有一身的公主病,说话直白,不顾及他人的感受。除了我,从没对别的男人和颜于色过!”

“你?”

“是啊,很意外吧?”

陆博扬笑道:“她长相出众,时家又是地方上的小名门。当时在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是数不胜数,但也只有我,能够得到她的青睐,走在她身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次见面,她都不想搭理你。”

晏时陌从路过的侍者盘中,端起了一杯红酒。

香醇的液体滑落他的喉咙,悄然掩藏的,是他的苦涩。

“陆少既然有这个闲情雅致和我闲聊,倒不如说说,当初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

陆博扬喉咙一哽,险些被酒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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