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青离,随意的脸色自是好看了许多,她亲切的上前挽了挽青离的衣袖,掀了掀嘴角,“委实是想你想的紧哪。”

听她这么一说,青离倒是很高兴,笑意都快拢不住了,压了压她的手,“那还在这站在作甚,快随我来。”

说罢二人便纷纷转身,朝着主殿而去。徒留炎桦一人站在原地,就这般被无视了去。这个太子殿下当的,委实憋屈了些。

诚然,他也不是个愿受委屈的主,三两下便跟了上去,唤住了她们。

“等等。”

随意不情愿的顿了顿脚步,“太子还有何事?”

随意离开逍遥境时,是只身去的。可回来时,却带了一个人回来。

元楚最先见到得随意与她身后之人,是以,她匆匆将偏殿的裘安和元辰一同唤了来。

随意拖着并不愉快的步子,回到了逍遥殿内。一入殿便甩了甩衣袖往椅榻上一坐,愁眉不展。

待裘安他们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随意愁云满面的坐在殿内最左侧,而一蓝袍男子则站在了殿内的最右侧。

元楚若不是亲眼瞧见二人一同回到逍遥境,还以为这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罢。

她见师父一副哀愁模样,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师父,那位是?”

话落便见那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了他白皙的脸庞。

倒是裘安最先认出了此人,皱了皱眉,“太子?”

话落炎桦看向裘安,眯了眯眼眸,只觉此人似乎在哪见过。

随意抬起一腿踏在椅榻上,右手撑在其上支着下巴,毫无波澜的点了点头,“大家都在千乘见过吧,这位,太子殿下。”

元楚闻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似是忆起了,“原来他就是上次那个将咱们师父带上九重天的坏家伙。”

此话一出,元辰急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扭头尴尬的冲炎桦苦笑了笑,他这个师妹,当真是口无遮拦。

炎桦闻言嘴角略微抽搐,面色很是难看。

忽然,裘安问道。

“姐姐,你带他来做什么?”

闻声随意长叹了一息,是啊,带他来做什么?

也不知今日是触了什么霉头,原本只是想着好不容易得了闲暇,理应去青离那与其叙叙旧。

谁知旧还未叙上,倒是半路杀出个炎桦,竟提出要自己携一人与他一同前往北溟,美名其曰,微服私访。

这件事若放在五百年前,随意是万万不会应下的。按辈分,她也算是炎桦的姑姑了,就这般使唤她,委实不妥。

可偏偏炎桦是个落井下石的心气儿,想着不日后随意马上就能返回九重天了,可不得趁机差遣一番。

她收起了惆怅的表情,将要前往北溟之事告与裘安等人。

“师父,我随你去吧!”元楚最先发声,满脸警惕的看着炎桦,一副誓死保护师父的模样。

随意见此正欲应下,忽而想起裘安已然对无极所言有所怀疑,不禁朝其看去。

只见他正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望着探世镜,察觉到随意的目光,便转了过来,四目相对。

正是这一眼,让随意浑身起了个激灵,甩了甩头。

她皱了皱眉,不放心裘安待在逍遥境内,还是将其带在身边最为稳妥。

“裘安,你随我去吧。”

裘安闻言微微颔首。

若说随意先前想不明白炎桦为何会提出要她一同前往,那么此刻,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北溟一族乃承蛇兽一脉,是以为半妖半神,蛇女为尊。当下正值北溟公主蜕形之期,外族女子皆不可入内。

得亏她在来的路上还在说服自己,道是炎桦是长大了,懂得以大局为重。前往北溟辖访邀她同伴而行,定是有他的考量罢,委实不该将人想得太坏。

而当下的情景无外乎给她当头一棒,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炎桦,“太子真是好趣味。此乃是让老身变装而行么?”

后者闻言扬了扬眉,“这便是你该权衡的事情了,与本太子无关。”

女扮男装事小,可若是被发现,那事可就大了。

随意藏在袖中的手攒成了拳,暗暗咬牙,此番炎桦当真是好算计。

虽不知天君让他辖访北溟是何目的,不过他若是办砸了,倒是可以将罪名盖在自己头上。

她松开了袖中的手,冲着炎桦莞尔一笑,颇为调侃道。

“不就是着男装,有何不可?不过老身有个习惯,穿什么衣裳,就什么德行。只怕老身变装后太过风流,莫要挡了太子你的桃花才好。”

听了随意这番戏谑,炎桦嘴角抽搐,张口只吐出了四个字,便瞥过头去。

“不知廉耻。”

见他这般反应,随意只觉扳回一成,得意的笑了笑,便拂袖转去。

待她放下衣袖时,已然是一副男子打扮。

约莫是她身段本就高挑,此番打扮倒是未觉不妥,倒是将其衬得平添了几分英气。

炎桦扭头望去,只见随意身着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根墨蓝色的腰带,上面还镶着小指大小的一轮佩玉,手持一把白色的折扇,活脱脱一个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见此他顿时失了乐趣,愤愤的独自朝前离去。

一旁一直未语的裘安见到她这身打扮也是一愣,怔怔的盯着她半晌。

察觉到他的目光,随意朝其瞥去,“怎么?”

裘安闻言嘴唇微张,却许久也未说出话来。他的眉头紧皱,眼底浮上一抹不可置信的意味。

奇怪,这种感觉又来了。

一帧帧画面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当他想要去捕捉看清时,却怎么也看不见了。

见他没接话,随意又唤了唤,“裘安?”

便是这一唤将他拉回了思绪,他轻摇了摇头,复又将随意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噙一丝笑,“无碍。姐姐这番,很是潇洒。”

他既这么说,随意也就未放在心上,听到潇洒二字更是欢喜的笑了笑,“那是。”

想来她五百年前在凡间也是这副打扮,如今扮起男子来自是水到渠成,得心应手。

“走吧,太子已先行入结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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