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求之不得。

这千户躲李正追,挡路者死、逆我者亡。

李正顺着千户的背影杀过去,很快这些官军就明白了当前状况,只要是千户在哪里,后面这个江洋大盗就杀向哪里,无人可挡无人可阻,挡路者已死,阻击者已亡。

本来这千户是来追揖这个江洋大盗的,没想到这个江洋大盗太强悍了,简直是猛虎下山扑入羊群、蛟龙入海闯进虾团,抓捕者成了被抓捕者,被抓捕者成了抓捕者,一切颠倒。

李正明白这些官军的德性都是欺软怕硬,俗语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灵魂出窍”的。

现在李正成了又硬又横,又愣又还不要命的,哪个不怕,哪个不惊,哪个不恐,哪个不软?所以这些官军很快就避让开来,纷纷绕着李正跑得远远的。

千户大人是又怕又怒又愤又慌。

怕的是这个江洋大盗太厉害,自己这次怕是九死难得一生。

怒的是手下的官军,平时都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每次出去只有官军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敢来欺负官军的。

愤的是这些人平时里喝酒表忠时,胸膛比哪个都拍得响,人人争先要为千户大人,上刀山趟火海,而现在这些人个个避如蛇蝎,人人避如虎狼。

慌的是现在自己已无退路,身边也没人给冲上去挡住那个江洋大盗了。

李正也不管只在后面撵着,千户去哪自己就杀去哪,正好搅烂这千多人的进攻阵形和态势。虽说唐煜和唐萱已有法力但法力太弱,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一千多人的进攻,自己打烂了他们才有机会脱身,否则必是死亡之局。

渐渐地包围圈子就越来越大,随着千户大人凌乱、惶惶、紧张和灰败的脚步而扩大起来。外面的官军也逐步后闪,腾出地方免遭池鱼之殃。

千户已跑不动了,让地上的一把破枪给勾了一下,跌倒在地上趴不起来了,回头一看这个江洋大盗,已在自己身后一丈远,慢慢地走了过来,奋起力量手脚并用就向前拼命爬去。

李正也不忙了,举枪向前一抖噗地一声,刺在那千户大人的屁股上,顿时冒出血来。这千户吓得亡魂俱散,嘴里惨叫一声后双手更用力地向前面爬去。

这段路太长了,长得要用一生才能走到头;这段路太久了,久得要用一世才能走到底。但又不能不走但又不能停步,因为后面的杀神江洋大盗正在追杀自己。

李正也不管千户怎么想的,把手中的枪又一举一抖,在那千户的另一半屁股又刺了一个血洞。李正就是要用这种恐怖血腥的手段告诉外围的人:想活命,赶快跑。

李正现在正用猫戏老鼠的手段,慢慢折磨着这个千户,自己都把名字改回来了,再也不当智者去悦水,再也不当仁者去悦山,只有水来悦自己,只有山来就自己。

千户在前面拼命挣扎,匍匐着向前爬去。屁股上流出来的血迹都浸染了三丈多远。李正显然不会放过他,这不他将手中的长枪,又是甩了两下在这个千户大人的双腿上,又刺穿了两个血洞。

千户大人彻底绝望了因为没有人来救他。

想当初自己颤抖着双手跪在地上,接过甩过来的那箱任务赏银后,当自己亲耳听到许诺完成抓捕任务后,就给自己立即提拔和重用。

自己的升官发财美梦就在眼前,自己的功名利禄幻影就在眼前,但自己已完不成任务,得不到这所有的一切了,因为千户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李正又在这个千户大人的小腿上刺出二个血洞。

这千户全身的血就顺着下半身的六个血洞,汩汩不断的冒出来,将自己身下的地面染得血红一片,当然还有近七八丈的血路,真正的血路。

外面的军士看傻了,眼珠瞪得大大的,如白日里见鬼、半夜里遇魔一样,看着前面还在挣扎爬前的千户大人,和后面举枪驱赶的江洋大盗。这场景太可怕了,这场面太血腥太暴力了。

李正还显这不够刺激,不够血腥,不够暴力,所以又把千户大人的两支脚掌,给刺穿了。千户大人现在是想叫也叫不出来了,拼命的爬啊爬,只想早日脱离这个地狱,只想早日摆掉这个恶魔。

李正看了看歪着头想了想,又看看外围,外围的军士已退到十丈远了,见李正眼睛扫了过来拼命地往后跑去。

李正看房子里的唐煜几个还安全,也没人敢趁机摸上去也就放心了。提枪在千户大人的屁股上,又刺了两个小洞后,还不忘用枪拍打道:“快爬,爬快点,只要你能爬到前面,嗯,就是那里,那个大树前,我就放过你。”

千户两眼迷茫不清,看不到前面究竟有没有大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和力量,慢慢随着自己的血而流失。听到李正的说法,只要爬过那个大树前,自己就能保命,也不管方向对不对,又拼命地向前爬去。

李正把枪扛在肩膀上,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里唱起自己刚写的《骂官歌》,还认真改了几个字:

官府认钱不认人,不管是谁论金银。

有钱有礼是好友,无钱无礼是仇人。

无钱好人变流氓,有钱地痞成善人。

无钱百姓变恶霸,有钱强盗成良民。

有钱有势是老爷,无钱无势为暴民。

有权有位是亲爹,无权无位为孽孙。

官字下面两张嘴,有钱有势就有名。

行凶作恶欺良善,坑蒙拐骗破家门。

千户终于爬不动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正用枪刺了刺,在大腿上又刺了两个洞来也没见有血冒出来了。

李正知道这千户没戏了,转过身来就找其它几个当官的,这副千户、百户、副百户太好认了,因为他们是官穿的衣服不一样。李正又是一阵猛冲猛打,把其它几个藏在人群中的当官的给掀了出来,一枪一个当场毙命。

李正知道,自己这次让人又给算计了,这些人停下手给李正几人造成误解,并放下警惕以为他们就此罢手了,让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安心耍得舒服,没想在这里下了一个套子让自己往里面钻,然后借萧山的官军以清剿江洋大盗的名义给杀了。

必须用重手才能消除自己身后的影子,必须用威、厉、狠、凶、残对付后面不断追杀自己的穷凶极恶的仇家,必须要用重手,才能威慑敌人。他狠我比他更狠,他凶我比他更凶;他残我比他更残。

这几手把外面的官军吓得不轻,李正又猛冲进这群官军中,来回板荡几下就把这群人吓破了胆,也顾不上别人了,也管不着别人了,逃命要紧吧。

这天降的杀神终于面世了,这地冒的杀星终于出生了,再不跑还有命吗?

转眼间这小村子里能跑的官军全跑了,能爬得动的也全爬走了,地上还有上百人受了重伤爬也爬不动的混在那些尸体堆里。

李正走到唐煜四人所在的房屋前说到:“快出来,我们得走了,不然一会再派几千人来杀我们可就惨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李正甩掉手中的长枪,把自己满身是血的衣服扯掉进屋抱着唐瑜,并用手掩住她的双眼低喝道:“我们快走,迅速南下,不可耽误。”于是五人迅速穿过刚才的屠场向南行进。

唐煜与唐萱走出房门也让眼前的惨象吓着了,两人没想到师父杀起人来真是铁石心肠、毫不手软。以前怎么不知道师父武功这么高啊,特别是唐煜见李正耍的那枪法,真是太帅了心里真是崇拜极了,以后一定得好好学啊。

五人再也不敢托大,趁夜色摸进一个富户家里,偷了几件衣服再好生装扮一下才匆匆就往诸暨、义乌方向走去。李正知道自己杀了这么多人,肯定不到一天整个绍兴府就会全知道了,再不抓紧跑还等着他们上来抓不成?

李正摸到一个锅底,弄了些锅灰涂沫在脸上,又找了件烂衣服穿上,脚下的鞋子也故意弄破。抓过一把枯草揉进头发里,总之就是把自己的形像给搞烂完,走路也躬个身体像个讨饭的老头带着四个小叫花子。

没走两天,李正就发现南下的路不好走了,到处都是官府的官员和官军在搜捕人犯,层层设卡处处有哨。本来选定的走偏远小路,但现在这些路也不好走了,到处都有人在走动,看着年青人和带有半天孩子的不管是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再慢慢盘问。

李正就派唐煜悄悄去打听情况,打听来的情况不容乐观。

原来几天前李正把绍兴府萧山县驻的县所一千多人,杀得屁滚尿流不说,这一仗死了一个正所、二个副所、十来个正副百户,受伤的就有二百多人,还不说直接死在李正枪下的就有近二百人,可谓把浙江府上下给震动了。

这可是百年来浙江府,最大的一次袭击官军死亡案件,听说是一个叫凌汉的江洋大盗所为。

“凌汉?凌汉?”李正不由喃喃念叨,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叫凌汉的人与江洋大盗有什么关系?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唐萱在旁叹气道:“师父,凌汉不就是林寒吗?南方人读音不太准,林寒叫成了凌汉。就如你叫李寒让大人听成了林寒是一样的道理啊!”

李正不由把自己的头一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转眼李正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本是拿绍兴府萧山县的官军示威立威的,没想到自己那天杀得太过瘾了,居然杀了这么多人特别是那个千户大人,按官府的说法死得那叫个惨啊,真惨啊。

身上让这个凌汉戳了五十多枪,六十多个伤口,全身流血而死简直目不忍睹、惨不忍闻、惨绝人寰,而这个江洋大盗凌汉简直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