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嗔会死吗?】

白释向权嗔比划着问道。

她看到了权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白释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再次向权嗔发问。

【权嗔会死吗?】

像是主人那样,离开她,笑着说告别。

权嗔会这样吗?

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

“阿释,每个人都会死的。”

权嗔只是这样说。

但是白释不懂。

【可以不死吗?】

她可以去地府,将权嗔的名字划掉。

大不了被天帝罚一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现在不想让权嗔死了。

糖糖跟她说,死是很疼的。

权嗔应该也很怕疼吧?

权嗔看到白释这样说,也只是对白释弯弯眉眼笑道:“不可以哦,每个人都会死的,阿释,这是每个人的宿命。”

宿命是什么呢?

白释也不懂。

主人从来不会跟她讲这些。

权嗔只是笑笑:“阿释,没关系的,有时候,死并不是一件坏事,对于我来说,大概算得上是解脱。”

白释不明白。

权嗔温声:“阿释,我并不畏惧死亡。”

会有人不畏惧死亡吗?

白释不知道。

但是糖糖说过,人的一生很短暂,几十载的光阴。

对于白释来说,几十年能干些什么呢?

她甚至就连天界都不能走过一遍。

太短暂了啊。

凡人不都是觉得自己的寿数短吗?

为什么权嗔却说,死对他来说,更像是解脱。

白释不明白。

“阿释,没关系的。”

权嗔这样说,一只手落在白释的发顶。

他看向白释,眼中满是温柔:“我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很久了,所以,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去,我也不会难过的。”

白释看着权嗔,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白释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权嗔不会死的。】

白释这样向权嗔比划道。

权嗔笑笑。

白释的眼中带着坚定与固执,只是这样比划着。

权嗔不会死的。

有她的精血在,权嗔一定不会死的。

白释这样告诉自己,不知道是在安慰权嗔,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释并没有去过江南。

所以当白释看到江南的风光时,一时间居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权嗔撑了把伞。

一手扶着白释走下船,白释就像是一个新奇的孩子,左顾右盼,好像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权嗔也由着白释,撑着伞走在白释身边,不管白释到哪里,他都跟着。

江南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街道,街道里卖的都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白释目不暇接,都要看花了眼。

突然,白释看到一个小摊上好像在卖各种小东西,她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虎头帽。

白释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将那个虎头帽拿在手上看着。

权嗔笑着站在白释身边,也不着急,也不催她,只是在一旁笑着看向她。

卖东西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公子,给您的夫人买一个吧,以后生了小娃娃用得上。”

权嗔闻言,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慌。

白释也听到了,但是在白释听上去,“夫人”这个称呼除了老了点,并没有什么不妥。

权嗔的耳尖有些红。

但是却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温柔地笑着,看向白释:“阿释,喜欢吗?”

白释翻来覆去地看着,爱不释手。

她笑着向权嗔点了点头。

权嗔便笑:“阿释,其实这种虎头帽是给小宝宝带的。”

白释看向权嗔,茫然地眨眨眼睛。

然后,白释就将虎头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少女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

碧蓝色的眸子干净澄澈,加上那一顶看上去十分违和的虎头帽,居然意外的可爱。

权嗔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白释。

白释十分神气地朝权嗔比划。

【阿释也是小宝宝。】

权嗔愣了一瞬间,便笑出了声。

“嗯,对,阿释也是小宝宝。”

权嗔这样说,已经拿出钱袋将钱付好了,随即将白释头上的虎头帽整理好:“那小宝宝要跟紧我,不要走丢了。”

白释笑着点了点头。

权嗔十分自然地牵起白释的手,白释的手很小,权嗔能够完全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感受到少女的体温,权嗔握着白释的手又紧了紧。

权嗔带着白释来到了预先找好的客栈。

因为身份特殊,权嗔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穿十分华贵的衣服。

所以眼前的权嗔虽然是穿着锦缎,但看上去也只是一个家世颇好的少爷。

只是权嗔不想让白释受委屈,所以不管是吃穿用度都是给白释最好的。

所以当白释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客栈里的不少人都被白释吸引了目光。

白释的衣裳十分华贵,头上的发饰也不是平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加上少女娇俏惊艳的面容,客栈里不少同龄男子都向白释看去。

白释皱皱眉,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但是等她张望四周的时候,又发现并没有什么杀意。

奇怪,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白释挠了挠头。

白释没有发觉,不代表权嗔不知道。

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权嗔好看的眉头也皱了皱。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白释身边,将白释以一种统领者的姿态揽在自己的身前。

他垂眸,低声伏在白释的耳旁说着什么,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两人是一对举案齐眉的碧人。

“阿释,虎头帽歪了。”

权嗔这样说,朝着白释眯眼笑笑。

白释闻言,懵懂地伸出手,想要去扶自己的帽子。

手腕却被权嗔握住了,权嗔阻止了白释的动作,亲自将白释的虎头帽理正。

白释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算上亲密,她朝着权嗔笑笑,看上去十分开心。

无形中绞杀了许多视线,权嗔的心情也十分不错。

带着白释上了楼之后,权嗔领着白释走到了她的那间房子。

“这几日我们游江南,阿释,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权嗔声音温柔,语气也是哄着的。

白释乖乖地点了点头。

权嗔想了想,又十分严肃地跟白释说道:“如果晚上有人来找阿释,不可以随便开门知道吗?”

白释想了想,然后比划着问道:【权嗔也不可以吗?】

“……”

权嗔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有些慌张地看向四周,随即用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

“阿释,外人不可以。”

白释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权嗔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