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就站在埃利森的身后,她目光清冷,甚至还带着笑意。

看向伊莎时,白释的嘴角弯了弯,嘴唇上下翕动了几下。

伊莎从她的唇形中读出了她的话——蠢货。

伊莎大喊道:“白释,你这个贱人!装什么装?!”

“够了伊莎!你的修养哪里去了?!”埃利森低喝道。

“不!埃利森,你相信我,是她!”伊莎指着白释,近乎控诉道,“是她故意这么做的!她就是想要让你看到!”

埃利森随着伊莎的手回头看了白释一眼,白释已经收敛的笑容,看向埃利森时,仍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是,伊莎小姐说的……是这样的,”白释低着头,声音嗫嚅,“抱歉,是我的错,请两位不要吵了。”

埃利森最见不得白释这样委曲求全,皱眉道:“阿释,我说过的,如果受到欺负就跟我说,你不必这样!”

“埃利森!你居然在我面前跟别的女子这样暧昧?!”伊莎的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埃利森瞬间慌张起来,他急忙看向白释,就看到白释一脸震惊地看着埃利森。

伊莎觉得解气,冷哼一声:“白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们家族已经和埃利森的家族联姻了,我是埃利森的未!婚!妻!”

“不是,不是这样的!”埃利森急忙对白释解释道,“阿释,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你……”

“埃利森公子,没关系,”白释垂下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掩住了眸中的神色,“祝你幸福。”

说完,白释似乎是伤心欲绝,转身跑走了。

“白释——”

埃利森原本想要追上去的,但是却被伊莎抓住了胳膊。

“埃利森,今天的事情你如果不想让我告诉父亲,就不许离开,也不许去找白释那个贱人!”

伊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满的优越感。

哼,白释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

埃利森只能跟她结婚!

埃利森已经很生气了,他一把甩开伊莎的手,一双眼睛看向伊莎时猩红。

伊莎被埃利森现在的模样吓到了,吞吞吐吐道:“你、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信不信……”

“信不信你将这件事告诉我父亲?”埃利森接过了话茬,伊莎愣怔地看向埃利森,不知道作何反应,埃利森咬牙道,“伊莎,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告诉父亲,让父亲推掉我们两家的婚事!”

说完,埃利森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伊莎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这是……什么意思?

埃利森居然为了一个贱女人要推掉和她的婚事?!

愣怔片刻,伊莎的神色阴沉,面容变得可怖。

“白释……”伊莎咬牙切齿地喊出少女的名字,“你给我等着!”

白释“哭着”离开现场后,正好已经下课了。

她闪身来到无人的地方,上一秒还在哭泣的白释,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她看到埃利森匆忙地走出课堂,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她的踪影。

白释站在暗处,冷眼看着,眼中没有任何怜悯。

看着埃利森又慌张地离开,白释挑挑眉,转身离开。

她看起来心情颇好,嘴里还哼着曲子,一双碧蓝色的眸子冷沉。

“阿释,你这样做,会让伊莎记恨上你的。”

识海中,黎糖企图“劝说”一下现在的白释。

白释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又怎么样?”

“……”

得,她就知道劝不动。

现在的阿释,简直就是随心所欲,也似乎没有将任务放在心上。

原本在权嗔面前小恶魔一般的白释,在贵族学院里表现得倒是十分规矩优雅,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

对于这样的白释,黎糖是真的没有办法.

冰冷又固执,似乎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一意孤行。

像极了……几百万年前,还没有被权嗔驯服的那只凶兽。

想到这里,黎糖眸色阴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白释自然是不知道识海中的黎糖在思考些什么,只是哼着曲子,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冷意。

后面的两节课,白释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再去上课。

白释并没有回家。

只是一个人站在顶楼之上,有冷风吹过,吹乱了少女柔软的长发。

她冷漠地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群,就算是穿上了同样的学生制服,白释也依旧觉得格格不入。

啧,烦躁。

白释原本是打算在顶楼待两节课回去的。

但是她眺望校外,却看到一辆车停在了那里。

有些眼熟。

白释眯眯眼,终于确定了——这是她家的车子。

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白释唇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下去,只是站在楼顶之上,甚至站在了顶楼的边缘位置。

只要她稍微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

几十层高的楼房,常人掉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白释站在风里,似乎风轻轻一吹就能将娇弱的身躯吹到地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并没有人注意到楼顶的情况。

但是白释确信,车里的那个男人注意到了。

因为白释远远地看到校外的那辆车子上,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白释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甚至带着张扬与肆意。

她就站在那里,冷风吹起白释的短裙,像极了不理世事的神明。

只是这样的神明,似乎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白释就这样看着权嗔一步步走到她所在的教学楼的楼底。

男人抬眸,一双金色的瞳孔波澜不惊。

权嗔不语,只是看着白释。

白释也只是张扬地看着权嗔。

有风吹拂过墨染的发,白释咧嘴一笑,露出一对萌萌的虎牙。

白释又往前走了半步,半个脚都旋在了空中,几颗小石子颤颤巍巍地从楼顶掉落,摔得粉碎。

白释看到权嗔的眉头似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如果不是白释眼力好,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白释笑得张扬:“权嗔,我要从这里跳下去了。”

权嗔不语,只是抿唇看着楼顶的少女。

就像是伊甸园引诱亚当夏娃咬下禁果的毒蛇,白释就是要让权嗔一步步服从于她。

绝对的臣服。

见权嗔不说话,白释微微挑眉:“我说真的哦,真的会跳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