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要骑上摩托车走的时候,黎星沉的肚子忽然不争气地叫了,风声都盖不住的那种。

“......”她摸了摸肚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婉笑。

江从低沉的笑散在风里,“走吧,都要跟我走了,也不差一顿饭。”

江从带她去了一家印象里还不错的馄炖店,他不饿,就只给她点了碗馄炖。

黎星沉要了小份,她吃饭也安静,细嚼慢咽的,捏着瓷勺一个一个馄炖慢慢吃着。

直到她说吃好了,江从才回过神,自己看小姑娘吃饭居然也能看的入了迷。

吃完饭出了门,黎星沉又不走了。

江从折回她身前,顺她目光看去,是对面的一家药店。

“我没事。”

“我有事。”

黎星沉褪下一只外套袖子,把自己的长袖推上去,在隐隐有些疼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块紫。

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故意可怜兮兮地说:“江从,我胳膊受伤了,你给我买点药吧。”

借着店里的灯光,江从看到她白嫩皮肤上一片青紫,手握住她小臂,拧起眉,“怎么弄的?”

他干燥温热的手掌触上她裸露细滑的皮肤,黎星沉像被电了一下,“就...不小心磕到桌子了。”

江从没再说话,直接拉着她胳膊往对面走。

药店的医师肯定是先注意到江从脸上的伤,“哎哟”了两声,“你这...”

“磕到了。”他把黎星沉的胳膊给医师看。

医师一看不太严重,就是这姑娘白,去药架上拿了瓶喷雾,转身看到黎星沉的眼神示意,又顺手拿了药水棉签和冰袋。

江从看了眼,一并付了账。

从药店出来,这次是江从的主意,他往前面抬了抬下巴,“逛超市消消食?”

黎星沉点了点头。

二十多分钟后,去消食的两人推着一车零食出现在了收银台。

前面排着几人,黎星沉视线无聊地随便扫着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

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指着一盒口香糖和江从说:“那个牌子是新出的吗?”

江从闻言朝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神情微微凝滞住。

“为什么一盒口香糖卖这么贵啊?”黎星沉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不怕没人买吗?”

江从一直没回话,黎星沉回头看他。

对上小姑娘求知若渴的目光,江从愣了好几秒,略显纠结地捋了下寸头,表情有点难以言喻,“可能是,它还有别的作用吧...”

“什么作用?”

“......”

江从无言以对的时候,好在终于轮到他们了,黎星沉转过头去没再追问,他舒了口气,眼神斜过去又撇了眼货架。

套做的那么隐晦也就算了,还非他妈放在口香糖旁边,简直误导小朋友。

认错还好点,买错就...江从没往下想。

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两人一个敢领一个敢跟,还真回了俱乐部。

俱乐部今天人不太多的样子,但还是免不了有人问起江从的伤,他也没多说,带黎星沉上了三楼。

易霖河后脚从里头出来,一个正打牌的人揶揄的语气通风报信:“老易,从哥带了个美女上楼了啊。”

易霖河瞳孔地震:“我操,啥?!”

二话不再说奔向楼上,下面一群人笑。

江从刚把黎星沉领进屋,门就机关枪似的被敲响。

他把那一袋零食放茶几上,让黎星沉随便坐,自己去开门。

一开门,易霖河看见他脸,一下就卡住了话,他知道江从回了趟家。

“有事儿?”等了会儿他不开口,江从问。

正事要紧,易霖河觉得相比之下他的伤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探头往里看了眼,刚好看到坐沙发上的黎星沉,穿着江从宽大的外套,愈衬得人娇小,正懵懂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典型的被拐了还蒙在鼓里。

“不是,人姑娘还小,你怎么就大晚上把人哄骗来了?”易霖河一副居委会大妈伸张正义的表情。

“......”

“你听哥一句劝,不能干的事儿咱不能干,这起码...起码也得等人家成年吧?”

“......”

江从嘴角一抽,无语地说:“我像是能干出那种畜生事儿的人吗?”

易霖河盯他两秒,“哥觉得你有这个潜力。”

江从:“......”

黎星沉往门口看了眼说话的两人,随后便起身转悠起他房间来。

她之前打扫过黎昀房间,现在还记忆犹新,根本就是乱的惨不忍睹,可是江从的房间却很整洁干净。

空间很大,卧室部分和客厅部分中间用空心的檀木书架隔开,上面有很多书和枪械模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射击。

小客厅还通着个简易阳台,可以看见那条街后面漆黑的巷。

江从把易霖河打发走,再进来时看到小姑娘趴在阳台上。

他捞起药袋走过去,给她挽起袖子喷胳膊,被药喷过的地方凉凉的。

“江从,你的脸也处理一下吧。”他的伤可是要严重太多。

江从顿了下,手指勾着袋子递给她,笑说:“谁要的谁负责。”

黎星沉看他两秒,接过袋子,“那你坐下,我够不到。”

江从拉过阳台上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手撑着膝盖,刚刚说没事的某人现在等着疗伤。

黎星沉取了棉签蘸药水,先给他眉骨下面那道口子消毒,她动作放得很温柔,轻轻擦拭着。

擦完她换了根棉签,对上他的脸,犹豫了一下提出要求:“你能不能闭上眼?”

“干嘛?”江从挑了下眉,语气玩味道:“趁我不备想偷亲我?”

黎星沉:“......”

她只是觉得被他这么近近地看着,有些…不自在。

顶着灼烈的目光擦完,黎星沉拿出一次性冰袋,正要往他脸上敷,门又被笃笃地敲响。

江从闭了下眼,过去开门,“又怎…”

话没说完,一个白肉团子被塞进怀里,江铁锤不乐意地叫唤了一声。

“江铁锤该洗澡了,洗完今晚它跟你睡。”易霖河飞快交代完飞快地下楼了。

江从静止了会儿,无可奈何地抱着猫进了屋。

黎星沉看起来很喜欢它,一看见他把猫抱进来了,笑着跑过去接过怀里,江铁锤表演驰名双标,一秒变乖。

“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啊?”

“江铁锤。”

黎星沉:“……”

怪不得不稀罕你这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