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还没写诗吗?”

李依依打着哈欠扫了遍杜二娘递上来的一堆纸,索然无味的扔到了桌上。

“还没有,有个人跟着王大人,王大人可能要等一会儿才会写。”

“那王大人把诗写了之后杜妈妈再来找我吧。”

说罢,李依依转身走向床边。

“依依姑娘,稍等,我这里还有一首好词,依依姑娘肯定喜欢。”

叫住了李依依,杜二娘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依依看完之后,不禁喃喃自语:“找到了,真好······”

看着杜二娘面带笑意,李依依突然一惊,道:“如此,那岂不是将王大人比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莫急,这首词是前段时间从莺语台中流传出来的,乃是我郡主簿陈昱陈大人所做,和今日没关系的,知道姑娘喜好诗词,我只是带来给姑娘看看。”

“杜妈妈也不早说。”

李依依埋怨的嗔了杜二娘一眼,“陈昱?这位陈大人之前怎么没有听过?”

“或许是他不愿意在外招摇吧?这首词还是莺语台的头牌紫英姑娘出来之后那位陈大人才示与众人的。”

“那位陈大人可是武将出身?”与那首《蝶恋花》不同,李依依从这首词中听到了一股豪放之气。

李依依觉得,这样的词风只有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才能写的出来。

杜二娘摇头道:“整个宣城郡的官员东西我们都要打听的,那位陈大人只是个穷酸书生出身,十年寒窗侥幸考上了进士但是也没被录用,最后还是托关系找齐郡守得了个主簿的位置。”

李依依轻摇臻首,“既然能考中进士,又怎么能称呼他是穷酸书生呢?况且他还写了首怎么好的词。”

杜二娘见状,笑话道:“是是是,不是穷酸书生,是我们依依姑娘的心头肉。”

“杜妈妈好没意思,依依只是说这首词而已,怎么还扯到陈大人身上去了!”

李依依脸色微红,娇嗔了一句,转而又问道:“那陈大人如何?”

杜二娘哈哈一笑,“他虽然没来过花月楼,但是我也见过一回儿,人长的还可以,就感觉有点······虚。”

“虚?”李依依一怔,问道:“陈大人他经常逛青楼?”

杜二娘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也就去过一回儿莺语台,然后就写出了这首词。”

李依依嫩滑的手掌托着小巧的下巴,眼睛眨了眨,“肯定是陈大人对于政事亲力亲为,过度劳累。”

闻言,杜二娘,嘴巴张了张,顿了顿,又道:“还有传言这位陈大人不能······不能人道。”

“什么?”

李依依大惊。

杜二娘,叹了口气,解释道:“还是那次陈主簿逛莺语台,因为那一首词冠压全场,当时就被花魁紫英姑娘邀请到画舫上去了,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掉进了河里,外面都说是因为紫英姑娘进行到一半发现陈主簿不能人道,一怒之下让人将陈主簿给打进了河里。”

“谣言,肯定是谣言!”李依依忿忿道。

“即便是······是陈主簿不能人道,莺语台的花魁也断然没有将堂堂官员给打进水里的理由,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个···很重要吗?”

杜二娘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能理解这些晚辈们的想法了。

“即便不是那东西的原因,能让人家紫英姑娘发那么大的火,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是那位陈主簿在床上喜欢玩些紫英姑娘受不了的花样······”

李依依闻言,脸蛋上迅速飞上了一抹霞色,宛若晚霞般艳丽诱人。

只听李依依小声嘟囔道:“陈大人十年寒窗苦读,吃了那么的年的苦,压抑的太厉害了,那样发泄一下也没什么······”

杜二娘差点一个平地趔趄,扶住桌角,杜二娘瞪大了眼睛望着李依依。

摆了摆手,杜二娘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神色郑重的说道:“我不管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旁人知道的是你李依依姑娘和西秦的那位王大人相知相交,明白吗?只有这样,王大人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你的房间而不被其他人怀疑。”

红晕退下,李依依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痛苦,默然不语的点了点头。

见李依依如此,杜二娘也不免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些往事,叹了口气。

“行了,我去外面看看,免得那些追着你来的京城公子哥为了争你闹出事来。”

杜二娘离开之后露儿便闪进了屋内,见李依依兴致缺缺,还以为是杜二娘将李依依说了一通,当即愤怒的张牙舞爪起来。

“姑娘,杜妈妈骂你了?太不像话了,我们是京城花月楼的,又不是她宣城花月楼的,凭什么说姑娘你,我去找她理论理论!”

“好了,不是杜妈妈。”

李依依抓着露儿的胳膊,将头靠在了她的胳膊上,这才感觉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

“恭喜陈兄了,这首小令一出,今日的榜一就该是陈兄了。”

二楼的一间包间内,一人向身旁的紫袍同伴笑着祝贺,只是那笑意看起来却有些勉强。

“哈哈,拙作而已,王兄高抬了。”

紫袍公子笑哈哈的拱手谦虚,神色诚恳真挚。

这却让包间内的其他人十分鄙夷,大家都是花钱买的诗,看在你们陈家的面子上恭维一下你还当真。

没去理会同伴们的心情,紫袍陈公子心想这一千两银子还真是没花错。

值了!

不能一亲李琳琳姑娘的芳泽,尝一尝李依依姑娘也是不错的。

见场面已经到了高潮,一直没有动静的王济终于唤人拿来了笔墨。

“这位爷,小的虽然不懂这些诗啊词啊的,但是大家都说刚才那位紫袍公子的词很不错,该是今日第一,您确定要写吗?”

见王济也是人到中年了,担心王济被小辈比下去伤了自尊,拿来笔墨的小厮好心的提醒道。

毕竟按照规矩每一首写出来的诗词都是要由专人在花月楼中大声颂唱的,以供大家评判。

已经有珠玉在前,很多人担心丢脸都已经不敢提笔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