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喘气终于顺畅了些,听了叶漫青的话,她也细细思索起来。

害了她,谁最有可能得利?

“母妃,父皇还在外间,一群太医跪在那里,没人能解了母妃的毒,所以丹阳斗胆去求一求大嫂,是大嫂救了您。”

所以这害他们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大嫂的。

“这个母妃自然知道,青儿是个好孩子,断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了,这么做对她来说也没要好处。”德妃说了一句公道话。

“至于是谁害了本宫的,”德妃想了一下,又问道,“你说皇上和一群太医在外头?”

“对。”丹阳公主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太医院院首秦立也在,不过他也没能救母妃,反而提出让女儿去请大嫂。”

“是他提出让你去请我的?”这时轮到叶漫青震惊了。

她本来隔岸观火,没想到这样火也能烧到她身上来。

“没错,还说母妃这次的病发和大嫂给的膏药有关。”丹阳点点头。

叶漫青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看着像是冲着德妃来的,怕实际上是冲着她来的。

“既然如此,娘娘,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如何?”叶漫青也很好奇,如果这些人的对象是她的话,有什么出发点?

她刚刚嫁到这宁明国,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啊。

“就按青儿说的办。”德妃又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娘娘,还需要您配合演一出戏,就还是按照方才毒发那样子,让敌人放松警惕,说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我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没问题,不过青儿,如此行事你要万事小心。”德妃嘱咐了她,开始又装成方才那副癫狂的模样。

“丹阳公主,这太医总是在外间那怎么行,既然要救娘娘,为何不近身伺候?”叶漫青提高了分贝,好让外面的人能听清楚。

说着,一边还给丹阳抛去一个你知道的目光。

丹阳公主一下子就知道叶漫青是什么意思了,她也高声说道:“本公主这就请太医来给母妃看病,母妃,您且忍一忍。”

说着,状似脚步凌乱出了屋子,“父皇,母妃的病情实在不好,请父皇允许太医入内诊治。”

皇帝挥了挥手,“秦立,你去。”

太医院院首秦立领命,“微臣遵旨。”

秦立进去了,皇帝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也跟着进去看。

不过他见到德妃那癫狂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怵,“秦立,德妃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间这么严重。

秦立装模作样地上前看了一番,看见两个宫女抓住了德妃的两只手臂,她想动弹都动不了,秦立眼里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光。

他连脉象都没有诊,就对皇帝说道:“皇上,如果德妃娘娘的日常饮食起居与从前一般无二,唯一出问题的就是她脸上的伤了。”

皇帝一愣,“脸上的伤有什么问题?”

丹阳公主也接过皇帝的话,解释了一番,“就是,脸上的伤能有什么问题!母妃用的可是半枝莲神医的药,再过几日,母妃的脸就好了。”

等的就是丹阳公主这句话,那秦立又说道:“公主何以如此确定那瓶药就是半枝莲神医的药呢?只是听人说的而已吗?难道那人说的公主就不曾怀疑过?”

丹阳公主这回怒了,“大胆!秦立,把药给母妃的可是我大嫂,堂堂潇王妃,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竟敢红口白牙污蔑于她!”

丹阳公主的这声娇喝没有吓到秦立,他反而抬起头来问丹阳,“据说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不和,而潇王妃是皇后娘娘的儿媳,上次因为德妃娘娘的关系,皇后娘娘被罚,若说潇王妃想要替皇后娘娘出一口恶气,这也不正常吗?”

叶漫青笑了,这太医也不笨,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丹阳公主也没话说了,一双眼睛看向叶漫青,似乎在询问她应该怎么做。

叶漫青心中是有一些感动的,她说她拿出来的是半枝莲神医的药,现在被太医院这样质疑,丹阳连想都不想就选择相信她,这份信任实在难得。

“秦太医,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皇帝也不是个糊涂人。

秦立又叩了一个头,“皇上,既然潇王妃给德妃娘娘的药用在伤口处,现在不如把那层药洗去,想来德妃娘娘会不药而愈。”

“哦?”这秦立这么笃定,皇帝有些怀疑地看向叶漫青,却见到这丫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被人揭穿的尴尬。

“我不信,来人,给母妃端盘水来。”丹阳公主越演越上瘾,她现在也好奇这秦立这样陷害叶漫青的目的是什么。

宫女端来了水,给德妃洗脸,而秦立一个太医,不能直视宫嫔,否则一定会发现,德妃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膏药。

等到那小宫女把德妃的脸再洗一次之后,叶漫青向德妃点了点头,她这才改了自己的状态,似乎是从癫狂状态醒过来了一样。

“本宫这是怎么了?皇上?皇上怎么也在,快快,扶本宫起来给皇上请安。”德妃似乎是刚刚看见皇帝似的,自己一瞬间的慌乱,甚至都想起身来。

皇帝急忙过去按住她,“爱妃,你被人下了药,且先养好身子,不用记着给朕请安。”

“那倒是臣妾的不敬了。”德妃一脸惭愧,看在皇帝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皇上,德妃娘娘已经醒了,那就证明微臣方才的话是真的,请皇上抓了潇王妃。”那秦立还害怕众人忘了这一茬,赶紧给皇帝提醒。

德妃适时地面露疑惑不解,“这时怎么回事?秦太医方才说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潇王妃抓起来?”

“秦爱卿说,你中毒是因为用了潇王妃送来的膏药,要让朕罚潇王妃呢。”皇帝坐在了德妃床边,给她解释道。

“这哪能呢,臣妾用着潇王妃的药,赶紧脸上的疤痕已经消了许多,而且都用了这么些时日了,要是有问题,早就发作了,何必等到今日呢?可见这不是潇王妃的问题。”德妃笑得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