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迎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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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打算写一个长一点的番外,但删删改改总觉得故事更适合就停留在那里。就放个小片段吧。
上章最后的结局是我写开头时就想好的。遗憾的是感觉人设本能做的更深入突出,但是笔力还不太足。米斯达是我写到现在最喜欢的男主。(好家伙卷抛男友)贪财好色,一身正气(误),很好相处,又不失冷静酷帅。
那么,“arrivederci。(再见。)”
【一个下午】
成为干部以后,米斯达的着装搭配颜色更偏向于冷调了,人也谨慎成熟了不少。
米娅看他成天顶着一顶蓝色菠萝帽,紫底羊毛衫背心依然很短,微微曲弯身体时蜜色的后腰瞩目,有些角度甚至能看见向下延伸的股沟。
米娅撇开视线,叹了口气,想着:蓝色的斑马裤总比大红色的要好。
在米斯达衣着还是蓝红相间的时候,米娅总认为,这两种颜色交织的搭配是很有意思的,红色是热情奔放的、蓝色则是冷漠悠静的。
那么现今的蓝紫全然代表——呃,已黑化?
楼下的米斯达听不见米娅内心的吐槽,他刚刚归家,等下还要出门,便没换家居服。在沙发上又换了个姿势。
他正喝着杯红茶,手中拿着一份杂志,两只腿翘在桌子上,长靴差点要把桌上的玉花瓶踹下去了——那个花瓶米娅很喜欢。
等米斯达抬头看见了楼上的米娅,他立马悄悄的将腿移下来,假装无事发生地问道:“cara(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呢?”
米娅穿着白色丝绸的睡衣,一步一步的走下楼,然后扑向了他,压在他身上。米斯达下意识张开双臂的时候还拿着那份杂志,多少有点懵逼。
“我想你了。”米娅的头贴着米斯达,用鼻音发出抱怨的语调,用头颅去拱他的胸。
她听见米斯达浅浅的笑声,震的他的胸腔一起一伏:“我们就上午没见而已。”
然后就变成了两只狗勾互拱。
我是在夜深的时候碰到他的。
当时街上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影,空气带着滂沱雨后的湿意,寒冷的让人发颤。
我缩紧了身子,抱臂往前走,尽量忽略街道暗处暧昧不明的声音。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声音,我向前走去,然后,我误入了一桩危险的事件现场。
面前的这个男人满脸横肉,我对他有印象,总之在这附近一块,不是什么好东西——意大利从不缺坏东西。
我看到了奇异的场景,甚至怀疑我在做梦。
那人从嘴中口吐了无数刀片,混合着鲜血如瀑布般下流,硬要我说的话,像四散的花一样。
几秒之后,他开始窒息,双手试图去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无力放下,倒在地上。
我看见在黑夜中,这个人的身旁,有个透明的身影隐隐显现轮廓。是这个人做的吗?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
走啊!
赶紧走啊!
我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
我听见那身影说了些什么。
含糊不清的音节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钻入我的右耳,我伸手捂了一下发烫的耳朵,腿软的蹲了下来,头脑仍有些晕的不清醒,涌上头的是恐惧。
但那个原本是透明的身影却现身了,不得不说,他很高大,肌肉轮廓雄健,衣服不守男德的是开胸和交叉皮带的款式。
他戴着顶怪异至极的黑色兜帽,一只手撑在脸前面,打量着我,面目出乎意料的俊美,仿佛雕琢有序的雕塑。
我紧张的不能呼吸。
意大利从不缺突然而至的危险。
这家伙的巩膜一片漆黑,虹膜像一轮升起的血月,也许发觉我可能是无辜的路人,良心发现,用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句“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就准备转头。
但坏事情就坏在这一刻。
我看着陡然暂停的世界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面板,陷入了沉默。
一直以来在我身上有个诅咒。
每当我情绪足够激动的时候,世界便会暂停,我的眼前会出现像galgame一样的恋爱游戏选项。
我必须在三项选择当中三选一,否则我会无止休遭受剧烈疼痛,直到我有所选择,世界才会继续流动。
而被选择的选项是会强制执行的。
选项往往千奇百怪,动机不明,为此,我曾从百米高的大桥上跳进深而窒息的海水中,也曾和医院的精神病患一起待了两个晚上。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抬头去看选项,上面写着:
1去舔一口他的腹肌
2装成猫在地上滚一圈,喵喵叫
3舔他的鞋子
?
我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先看了看1。
你有没有搞错?在深夜街头去舔一个起码有一米九那么高的陌生男人的腹肌,不是被打就是被淦,我害怕,我不要。
2和3听起来都很变态,2稍微好点。3对一个花季少女来说,伤害太大了,所以我最终决定选2。
算了,跟往日的选项比起来还挺正常。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模仿猫咪而已。
我缓慢的躺在地上,忍住羞耻,无视衣服被湿软的泥土弄脏,四肢摊开,歪头,模仿猫咪,细密绵长的喵了一声。
男人一顿,试探性叫道:“莉兹?”还走了过来。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你就站在那看我发疯就行了!
他还伸出手抚摸我的下巴,手上的薄茧蹭的我发痒,我毫不质疑这只手能轻而易举捏碎我的喉咙,忍不住发抖。
莉兹?是他家猫的名字吗,我不由自主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舔了舔自己的手,像猫舔自己的爪子,相当的忍辱负重。
他向我伸出手,把我像猫一样轻松的拎了起来,打量了半天,说道:
“不,你不是莉兹。”然后松了手,把我摔在地上:“怪人。”不一会便不见了。
徒留我坐在街上,屁股的衣料后面沾着湿泥土,心有余悸,开始深呼吸。
呼——吸——
这个人好像有某种能力,能让人体蹦出有关于铁的危险东西。
诸如,剪刀,铁钉,刀片等。
我无意探知任何人的秘密,因为深知好奇心会害死猫。
一直以来,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古怪,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潜藏着世界的核心,而将要发生的,只是一个漫画故事:
发型是三只甜甜圈的性感男高中生,扬言要成为秧歌star,历经波折最终打败无恶不作的boss,成为禁毒大使的正能量传奇故事。
而我呢?我又在当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应该是路人吧,我不确定的想。
直到原主的母亲多娜泰拉生病入院,日渐消瘦,她用浑浊的眼珠久久凝视着我,说道:
你不是我的女儿。
我打了一个颤,不知道世界意志怎么看外来者。
但我也不想的呀,我在原来世界的病床上,被拔了管,睁眼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世界,也从没有人温柔的问过我想不想来,或想不想走。
我只是想活下去,过平静的生活就好。
于是,面对多娜泰罗的话语,我既没否定也没承认。
在过了一段时间,多娜泰罗的精神已经虚弱至极,她说,临死前尚有心愿未达成,她想要去见一见多年来失踪的父亲,已拜托人去寻找了。
我满腹狐疑的问道:你说的这个父亲,头发是粉的吗?
她便不再说话了。
我再看向医院唯一的一块镜子,透过镜子,我看到我的头发是粉的。
我向后退,再重新审视了一下我自己的名字:特里休·乌娜。
特里休·乌娜?
草啊。
在性感男高中生打败boss成为秧歌star的故事里。
是屑的boss无恶不作,甚至为了消除自己过往的痕迹,命令主角护卫队将女儿送到他的面前,只为亲手抹除。
而我就是那个女儿。
事情怎么会这样,我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在地上。
怎么看我的未来都是危险至极吧?
boss留给多娜泰罗的是假名。
在多娜泰罗拜托人去寻找boss之后,这个boss就会知道我的存在,然后派人来找我。
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呀母亲。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没过一会儿,多娜泰罗就在病床前安静的入睡了。
我凑过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百味陈杂。
愿你安息。
就在我心绪复杂的时候,世界又静止了。
那奇怪的选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头去看那块面板。
1对着病床吹唢呐。
2摇花手把自己摇到那不勒斯的卡波迪蒙特王宫。
3回家。
我:“……”
乍一看12都很不正常。
仔细一看……12还是不正常,但根据我多年的选项经验,3明显才是暗藏危机的。
回家不是摆明乖乖等着知道我存在的几波人来寻找我,抓获我,伤害我吗?
不是被boss杀,就是被想威胁boss的人作人质。
另外,我选项的强制执行还有另一种意思——那就是,我选择的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换句话说,如果我真的想在多娜泰罗的床前吹唢呐,我真的就能从裙子里掏出(……)唢呐吹。
同理,我如果选了2,真能摇花手直接摇到那不勒斯市中心的王宫,不存在出现意外的情况。
照这个角度来想,我的诅咒还是挺牛逼的。
我有点犹豫。
我是说:我如果选了2,我感觉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说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的社交礼仪,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
但是吹唢呐这条不利于我规划逃跑路线,更不尊重死者。
我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选2。
下一秒,我的手自己动了起来,摇着花手,身体轻盈的下一秒就飞了起来,然后我跃出窗外。
……?
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我今天穿的裙子啊!我……我多加件衣服再走呗?
我飞过屋顶,在云层中看着孤蓝的湖面和回环曲折的建筑,还有看上去只是小波点的人群,开始感觉到冷。
在这样下去我还没到卡波迪蒙特王宫我就会冻死!
到后来,我几乎冷的没有知觉,浑身僵硬,嘴唇干涸的晕倒在路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我被好心人送进了医院。
在美滋滋度过危机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本人就是个蠢货!我这不还是在意大利境内吗!还不是在那不勒斯吗?!蠢的你!
正所谓乐极生悲,第三天晚上,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想着我一次都没去过庞贝古城,看壁画上女神般的人物淡雅的拾起花穗,还想着明天就去染一头低调的绿发,隐姓埋名,不枉此生。
“找到你了。”
那个在深夜遇到的男人,陡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看见他帽挂上的字母r·i·z,还有松垮条纹裤中央的凸起,我整个人表情都皱了起来,觉得嘴里发苦。
他用饱含磁性的声音说道:“gattina(小猫)。”
我下唇一痛,有什么东西从我下唇中央尖锐的穿出。
是一根带血的铁钉。
我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