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住女人的外套刚想揪住夏烟,夏烟受惊的兔子似的抬起小腿,使出吃奶得劲儿踹向顾炙洲的下身。

“嘶...”

没想到夏烟变得心狠手辣,顾炙洲躲闪不及,被高跟鞋硬生生的踹到了小腹,疼得咬紧牙齿,“夏烟,你想守活寡?”

要不是顾炙洲腿长只踹到小腹,那一脚,真能把他给废了!

“守活寡那是苏茗的事儿,顾炙洲,这一脚就是给你的教训,让你个有妇之夫敢乱撩我!”

夏烟早就跑到黝黑深长的巷子里,只能够听到她饱含着得意的声音,“要是再敢有下次,别怪我高跟鞋不长眼!”

说完,巷弄里响起高跟鞋“啪嗒啪嗒”踩在青石板上得脆响。

顾炙洲脸阴的不像话,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跑了!

第四章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手里只有刚才夏烟金蝉脱壳的外套,还残存着她的体温,让顾炙洲摸得见吃不着,恼得恨不能立刻逮到夏烟,丢在床上狠狠啃一通。

“该死!”

顾炙洲恼得冷眸烧红,刚想发泄的把那件外套丢掉,指尖抖擞的空档,有什么东西却从衣兜里掉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顾炙洲迟疑了一下,弯腰捡起。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顾炙洲满脸的不虞,慢慢地变成了势在必得的阴险。

“夏烟。”他高深的眯起眸子,冷笑着将那东西装进口袋里,“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做梦吧她!

原本识相的等候在车旁的周利以为顾炙洲享受着跟某人的重逢,凭着他们琛爷的能力,怎么着也得三个小时才能回来。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瞅见顾炙洲寒气凌冽的回来了,脸上丁点表情都没有,径直的坐回了车厢里。

凭借着多年跟随顾炙洲的经验,尽管顾炙洲性子难以捉摸,可周利还是从他微抿的唇角,捕捉到了一丝畅然。

周利看不懂了,这是得手了,还是没得手啊?

“总裁,夏烟小姐她...”

“跑了。”

“啊?”周利在顾炙洲身边待了十余年,对于两个人的关系很了解。

听到平日里控制欲十足的顾炙洲竟然把日思夜想的夏烟放走,周利迷惑道,“需不需要我们派人抓回夏烟小姐来?”

“不需要。”

没管周利满是不解的表情,顾炙洲心平气静的道,“明天帮我预约静安医院心理科的医生,用你的名义,并且推掉其他病人的预约。”

心理医生?

周利嘴角抽搐,难道他们琛少垂涎夏烟,以至于饿出相思病来了?

第二天起来,夏烟直接病倒。

重逢了自己最不想回首的痛楚,夏烟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里全都是她摆脱不掉的回忆,等天亮时,嗓子又痛又肿,头痛欲裂。

这样的状态实在没法上班,夏烟想跟领导申病假,却被直接拒绝。

“不行,今天上午预约的这位病人身份特殊,是走咱们医院的VIP通道挂诊,没法推后。”

“张主任,可我状态实在太差。”夏烟疲惫的揉了揉脸,“能不能想让冯医生替我接诊?”

“你就先忍一忍,这位病人特意要求挂你的号做心理辅导,不能推诿。”

特意要求……身份特殊,是VIP?

夏烟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张主任……你可别告诉我,这位病人姓顾名衍琛。”

她在医院工作也不过半年,不算最好的心理医生,更没有赫赫有名,夏烟实在想不出会有谁专程来找她。

“胡思乱想什么,病人的简历我文件发你了,记得准时,别迟到,下午我给你批假。”张医生催促完,就挂了电话。

“叮咚”一声,病人简历也传了过来,夏烟看完,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

还好,不是顾炙洲。

既然病人都预约好时间,夏烟只能吃完药,硬撑着前往医院。

温馨而干净的心理咨询室,夏烟端坐在桌子前,有些无语的瞪着阻隔着自己和病人的一扇屏风。

别说看微表情了,夏烟就连对面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只能够透过薄薄的投影,看到对面男人懒散悠闲地坐姿,长腿放肆的搭在茶几上,姿态霸道。

“先生你好。”

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夏烟刻意放柔语调,“你能不能跟我面对面谈?这样阻隔着不见面,会让咱们有距离感,无法帮助你打开心扉。”

“就这样。”对面隐隐传来低沉的男音,略有沙哑。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夏烟握着笔的小手哆嗦几下。

像,太像了!

第五章确定不是来搞笑?

如果不是看过病历,夏烟绝对会确认屏风后的男人是顾炙洲。

听着女人变得有些紧张的呼吸,屏风后的男人邪肆地勾起薄唇。

原来这三年内,她还没忘掉自己的声音。

想到夏烟因为自己而变得心慌意乱,顾炙洲心情大好,继续玩着这场游戏,“请问夏烟医生,我们可以开始治疗了么?”

“当然可以。”夏烟让自己冷静,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手里的病例中,“顾先生,病历中显示,您声称自己有偏执症,相思病和睡眠障碍症……请问,您是在哪里确诊的?”

夏烟有些怀疑人生,这人,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这么多种心理疾病,说话行为还这么正常有条理?

“好几年内脑子里疯狂的想念着同一个人,无数无刻不在思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每晚都需要开着灯,看着她的照片很久才能入睡。”

声音凉了几分,慢慢说下来,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难道,这不叫相思病,偏执症,睡眠障碍症?”

想到三年前女人的铁石心肠和默然离开,顾炙洲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长指渐渐收紧,呼吸也变得沉重。

夏烟,“......”

听到这些话,夏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别人不清楚夏烟为什么要学心理学,只有她自己清楚。

自从被迫流产后,夏烟极度抑郁,几欲自杀。

她只所以选择进修心理学,除了想治愈别人……也是想治愈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夏烟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她没想到,原来世界上,竟然还有像自己一样,心被伤的血肉模糊,但更难以忍受的,是相思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