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比陌生人更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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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炙洲看着面前疲惫不堪的夏烟,果断地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不行,夏烟,你现在的状况并没有比我好在哪里,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就先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了。”
顾炙洲眸子中写满了忧愁,不论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顾炙洲都绝对不可能让夏烟自己一个人留在医院里。
同时,旁边的小九也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揪着夏烟的衣裙,对着她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期待之情。
“妈咪,我也不想要回去,我想要留在医院里陪着你们,等着小七醒过来。”
夏烟见状,表情有些无奈地盯着面前的父子二人,心中忍不住感慨道。
“要不然说你们两个人是父子呢,果然想的都是一样的,怎么就不能按照我说的做呢!”
可是,迫于无奈,夏烟只能够勉强同意他们两个人的请求。
顾炙洲轻轻将自己身边的夏烟和小九揽入自己的怀中,身疲力尽地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夏烟的脑袋上。
嘴里喃喃道,“放心,小七一定会好的。”
夏烟听得出来,顾炙洲声音的有气无力的样子,也明白他心中的煎熬和折磨。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彻在他们的耳边。
夏烟十分抱歉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然而,没想到屏幕上显示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是夏鹏天!
而同时,夏烟也留意到夏鹏天已经打过了不止一个电话,但是因为自己当时一直在忙着小七的事情,就没有发现。
夏烟一见此状,眉头紧蹙,拧成“川”字,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接这个电话。
顾炙洲看出来了对面女人的不对劲,于是低声说道,“去接吧。”
夏烟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同样严肃的顾炙洲。
在得到了顾炙洲的肯定的时候,夏烟于是便转身到一处安静没有人的地方,接通了夏鹏天的电话。
“你打电话来做什么?”夏烟的声音冷漠如冰,总有一种让人能够身处于冰天雪地一般的感觉。
夏烟的眸子中微微闪过一丝的烦躁,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夏鹏天给自己打的这通电话,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如果放在往常的话,恐怕夏烟也绝对不会这般冷漠无情,但是,语气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了。
毕竟,夏烟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母亲的死因。
就算是现如今,夏鹏天想要对自己表示歉意和愧疚,在夏烟的眼中,那都是他应该的,而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必要,对他以一种女儿对待父亲的样子。
电话那一头明显地愣了愣,随后,便传来了接二连三的一声声关心的话语。
“夏烟呀,你现在在干嘛呢,你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呀,爸爸想见见你,可以吗?”
“夏烟呀,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太如意,你就回来,爸爸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然而,在夏鹏天的这一句句关心的问候声中,身为女儿的夏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幸福。
只觉得无比的烦躁……
曾经你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母亲和我的感受?
现在你来这里装一个慈父,又有什么用呢?
夏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随即就被夏烟果断地打断了。
“好了,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挂了,再见。”
此时此刻,夏烟的表情无比难看,但是她立刻又逼迫着自己笑起来,因为,她即将还要去到顾炙洲和小九的身边。
她并不想让他们担心。
另一边的夏家,夏鹏天正两只手紧张地捧着自己的手机。
然而没想到,在夏烟冷冰冰的一句“再见”之后,就传来了令人心头一颤的“嘟嘟嘟”声。
夏鹏天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眼神明亮且满是激动和欣喜,可是,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巨大的孤独和落寞席卷夏鹏天全身,他手中依旧握着那部手机,然而,夏烟的声音却再也不会从里面传出来。
当夏鹏天听见夏烟抗拒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正处于一种无尽的失落之中。
正坐在他身边的常蔓,看着他一脸的失望,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屑和嘲讽。
就你这种已经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头,一直舔着人家,你看看人家愿意搭理你吗?
当然,常蔓并不能表现出来,只见她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对着夏鹏天缓缓安慰道。
“鹏天,你现在先不要担心,可能是因为夏烟现在比较忙嘛,等有时间了的时候,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一听这话的夏鹏天一直悬起来的心瞬间放下来了,然而,没想到常蔓的话竟然还有反转。
“可是,鹏天,我感觉在这个时间点里,夏烟可能也没有什么事情吧,当然,我是说如果啊。”
“但是我也着实是没想到,就算是她再忙的话,也不能这样跟你说话啊,听起来总觉得不太对劲。”
“就感觉你们两个亲生父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常蔓心思叵测,先是给了夏鹏天一个甜枣,随即就直接塞了一块苦药。
夏鹏天在听见常蔓的话之后,更加的心塞了,尽管他很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说话,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啊。
常蔓站起身来,打算给夏鹏天倒上一杯茶水,好让他冷静冷静。
可是,在常蔓伸手的时候,竟然隐隐约约露出来了一块烫伤的疤痕。
“你听我说,你现在先不要多想这件事情,你们两个终究是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生父女,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常蔓清楚,夏鹏天已经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痕,于是继续发着好人牌,将自己刚刚晾好的茶水递到了夏鹏天的手中,不停地安慰着他。
夏鹏天在看见伤痕之后,连忙接过茶杯,眼睛之中满是担忧地询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