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主名头真好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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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屏退了众人,和琉璃说了几句实话。
琉璃记在心里,回来又传了大夫人的话。
长乐听后点点头,大夫人审时度势的本领,她一直是佩服的。
“文房去给大夫人回句话吧:一切但凭大夫人做主,没有我长乐公主不敢做的事,也没有我长乐公主不敢惹的人,更没有我长乐公主不能担的事!”
文房重复了一遍,蹦蹦跳跳的传话去了。
周昌柔摸着自己乱蹦的心,连喝了两碗乌鸡汤,这才继续捧着针线笸箩,给替长乐做的肚兜上的如意绳缝好。
长乐晒着太阳,看着周昌柔的侧脸,又看周昌柔已经有了起伏的胸线。
周昌柔的身子很是受补,这才吃了几天汤汤水水,脸就光滑起来,胸脯也鼓了,屁股也翘了,小小的腰身却还是一小把。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瞧着人的时候,长长黑黑的睫毛一扇一扇,水汪汪的,未语先含三分情。
真真和李姨娘一样,脸小肤白风流眼,蜂腰肥臀大胸脯,浑身上下都是男人喜欢的样子。
不过,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是最舒心的样子,希望周昌柔能明白。
“这个料子好,阿柔也给自己做了肚兜穿。”长乐瞄了瞄周昌柔的胸脯。
周昌柔也感觉自己的肚兜近来有些紧了,小小的乳儿一日日鼓起来,她羞红了脸,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公主!”
“阿柔一日比一日大了,可别光长个子不长胆子!”长乐瞟了周昌柔一眼。
周昌柔微微有些脸红,却点了点头。
“阿柔知道了,有公主撑腰,我必不会在像以前那样胆小怕事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长乐边说边向椅子背上靠去。
大夫人得了长乐的回话,几日的困扰一扫而空,点齐了内院的管事,又通报了老侯爷,和赵大康一起,从二夫人的院子里起,绑了一家姓陈的陪房;在老夫人院里,绑了郭嬷嬷一家和另外的姓孙的陪房。
干干净净,一句“公主的吩咐,惹了公主不高兴,公主发了话!”就全部抄家,撵出去的撵出去的,发卖的发卖。
晚上周昌荣来和大夫人说着一些收尾的小事。
大夫人欣慰的听着,看着儿子处理起内宅的事情,毫不心慈手软,心中有数,下手有分寸,果真是有了历练,说话也和以往不同了。
大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欣慰的说:“阿荣,自此以后,这勇毅侯府全府的奴才们才是真正的能听你使唤,那些不听话的,偷奸耍滑的,与外面勾三搭四的,阿娘这次都给连根拔了。”
“公主那没事吧,您说是因为公主的指正,这些人才能被连根拔了,那公主岂不是把二婶和老夫人都得罪狠了。”周昌荣放下了茶杯,有些担心的问。
“公主自有其尊贵的身份!再说了,这次如果不是借着公主这杆大旗,阿娘哪能这么快这么容易就把府里这几十年的势力都拔除了。”大夫人这次是真心的感谢长乐的尊贵身份。
“阿娘,您以后也不能放松内院的管制,趁着这次,您要重新安排人手,重新布置差事,内宅不稳,可是咱们这种功勋之家的大忌。”周昌荣叮嘱着大夫人。
大夫人点头,母子二人细细的规划着这座勇毅侯府的人和事。
长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在听雨斋养身体,□□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槐花,指点琉璃和周昌柔理事,每天也是忙忙碌碌。
周昌盛终于交接好了怀柔的温泉庄子和大兴八百亩的良田,一个月下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透了才回府,整个人黑了很多,瘦了一些,但是却精神了许多。
回府和长乐交待了怀柔和大兴的事,他又带着人骑着马连夜直奔保定府去了。
长乐想着周昌盛的话,摆弄着手里的夏袜。
周昌盛说皇庄管事贪得无厌,但是胆子却极小,只会糊弄他,也只敢糊弄他,这说明皇庄的管事没有后台,只能贪一点是一点。
皇庄这几年收成很不好,佃租却很高,佃户们的日子很不好过,但是不种地,佃户们也没有其他的活路。这说明朝廷压根不管农事,只知道一味的压榨。
长乐想起平治帝和蒋皇后在宫里奢侈无度的生活,帝国已经千疮百孔,他们这对天下间最尊贵的夫妻还在粉饰太平,日日的歌舞升平,妄想着不死不灭。
哎,哥哥的宅子还是没有找好,哥哥在客栈也住了一个月了,这样也不是长远之计,要是还是没有合适的,只能看看能不能往远了的街找找。
前天哥哥来看她,又问了一些无论老道士的事情,他带着万荣每天在市井之中找人,学业也耽误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唐渤唐老先生,现在正是中年,现在是平治二十二年,老先生是天顺初年的探花,现在不知道考中了秀才没有。
长乐皱着眉,努力想着唐老先生的履历。
琉璃见长乐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躺在竹椅上皱着眉头,就知道姑娘又在想事情了。
周昌柔坐在一边的锦凳上,缝制着自己粉色的绣着牡丹花的肚兜,绣几针看一眼长乐。
唐渤是寒门子弟,是倾尽了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读书人,她依稀记得,老先生说他考中秀才之后,考了四次才中了探花,中间几年一直在京都备考,赁屋而居,平时在天桥下以给人代写状纸和家信赚取些微铜板,用以度日。
还是得先把哥哥的宅子找好,人都在那,可是找到了,住哪?这是大问题。
长乐正发愁,四宝通报孙嬷嬷带着钱管事求见。
长乐猛地从摇椅上坐起来,周昌柔忙放下手里的绷子,扶住了她的胳膊,有好几次,她起身太急,然后就晕了一小会,把琉璃和周昌柔吓的厉害。
钱管事来,不是人就是物,都是好消息。
四宝半弯着腰,在右前方引着孙嬷嬷和钱管事进了院里。
众人先给长乐磕头问安。
长乐端端正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点了点头,让一行人起身。
“人我给公主带过来了,老奴就告退了。”孙嬷嬷就要告退。
“嬷嬷稍等,琉璃给嬷嬷和钱管事看座,端一杯茶喝。”长乐有话要和孙嬷嬷说。
琉璃和文房给孙嬷嬷和钱管事端过来两个锦凳,两个人谢过,侧坐着半个屁股,接过了四宝奉上的茶。
“孙嬷嬷也看见了,我这听雨斋现在人多地方小,我和驸马商量了,想沿着听雨斋往外扩建一下,请孙嬷嬷问问大夫人,咱们侯府可有使习惯的泥瓦匠。”
“回公主的话,咱们府里惯用的泥瓦匠是候班头带的一个泥瓦班子,稍后我就和大夫人禀告。”
长乐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想着反正也是要破土动工,这几日柔姐儿甚得我心,孙嬷嬷帮我问一问大夫人,能不能在听雨斋旁边,就近找个小院子给柔姐儿住着,要是没有合适的,就让泥瓦班子顺手加盖出一座院子来,左右也就是几块砖头的事。”
孙嬷嬷神色微变,却也点了点头,“老奴会和大夫人禀告此事。”
周昌柔陪坐在一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却难掩激动,侍立在她身后的槐花也是一阵的激动和兴奋,姑娘都十二了,可还是和姨娘挤在大夫人正院里的偏房,不方便不说,这也不是侯府小姐应该有的待遇。
最近在公主院子里伺候,她槐花也懂得了尊卑和身份,也知道了侯府小姐应该有的气度。
以前和姨娘成日在一起,她和姑娘都不知道,原来当家理事居然是这么的繁琐,衣食住行,银钱差事,桩桩件件须得先是心里有数,才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们从没见过大夫人理事,给大夫人问安,只是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原本以为当家理事,就向大夫人那样,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给婆子管事就可以了。
真是像姨娘说的,公主是她们的救星,是公主伸出了手,将姑娘和六少爷,拉出了泥潭,让姑娘得以看看外面的人和外面的事,知道什么是好歹,懂得什么是轻重。
“让嬷嬷费心了,还请嬷嬷向大夫人转告,长乐身子一直不好,但是也不能不懂规矩,等驸马爷忙完了保定府的事,下个月我和驸马必定会给大夫人晨昏定省,尽一尽孝心。”
大夫人最是重规矩,好脸面,及其看重自己侯府宗妇的位置,周昌柔和李姨娘势必要移出大夫人的院子,她这样生硬的先将阿柔挪出来,就要先给大夫人做些脸面出来。
另外她现在年纪小,没有和周昌盛圆房,老侯爷体谅她,没有说侯府内端茶认亲的事,但是这勇毅侯府,该有的规矩和礼仪尊卑,还是尽早的捡起来为好。
她没有正式拜见大夫人和老夫人,从礼节上,她还是不占理,因此无论从哪方面,她势必是要给大夫人,她的嫡母婆婆晨昏定省,她得在侯府给自己过了明路,坐实了自己的身份。
孙嬷嬷一转念就明白了长乐的意思,笑着说道:“公主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其他的,大夫人最是体恤咱们府里的少爷和小姐的。”
长乐笑了笑,顺便问了大夫人的身体如何,让琉璃包了二两的血燕和一匣子刚出锅的枣泥山药糕给孙嬷嬷。
孙嬷嬷接过东西,笑着屈膝告退。
钱管事低头喝着自己手里的茶,默默在心里算计,勇毅侯府自从来了这位公主,竟然有生机勃发之感,路上孙嬷嬷也和她要人,不管男女,老实听话身家清白为重,他们勇毅侯府现在缺人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