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师恩难忘

教师节前，父亲的一个女学生辗转打听到我的电话，给她的老师——我的父亲问好。我遗憾地告诉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她哽咽了，我便说些安慰的话，什么83岁也算高寿、不必受病痛的折磨等等。曾经听父亲说过多次，她毕业后多次去我老家看望父母，是父亲教授的学生中比较优秀的一个孩子。如今这小女孩也过不惑之年了，为人妻为人母，难免就没有那些精力去看望退休多年的父亲了。

这天陪同儿子去参加普通话测试。这小子二级甲证书拿了十来个个，就是突破不到一级，也是很郁闷的一件事情。如今他实习，自己找了两份工作了，可谓真正得到了锻炼。我提议他陪我测试后一起去附近的大学系主任孙老师家看望老两口。他依然记得小时候陪我去恩师家的情形，师母拷问了他几个问题，遗憾地摇头：这孩子，教育得晚了。人家小王的女儿，背唐诗宋词，嘎嘎的！如今小王老师的女儿差点儿成了问题少女，不过还好，出国深造去了。儿子呢？也本科即将毕业了。

打孙老师家里的座机，没人接。手机我一直没记，虽然他老人家这些天开始玩微信与时俱进了，但是很少露头。于是直接把车子开进了母校校园，拐到了教授楼，停在了他的楼下。按门铃，吧嗒一声开了，说明家里有人。于是，提了提前准备的绿茶和刚才在菜市场买的水果，上楼了。

开门的是孙老师的小儿子，他如今搬迁到了省会，周末来看父母。四室一厅的房子里有些凌乱，一直没有装修，但是每个房间每个角落似乎都有成堆的书。老爷子虽然84岁，除了听力日渐下降外，其他各项指标正常，包括跟我聊天聊到某个话题，就起身走到书房拿出相关书籍，指指点点。坐在一边的儿子感叹：当今浮躁的社会，这样专心做学问的老同志实在难得，令人敬佩。

说起某个话题，他取出多年前的一本书。儿子都说这本书家里有，可是我却提出如果老师家里还有的话，再送我一本，并要求他写几个字。于是，他写下了“探讨、研究是做学问之道。”并且对儿子表扬我说：“你爸爸是我的学生里为数不多还在做些研究工作的。”想来自己都很惭愧。但是，如果有机会，真的有必要继承老师某些方面的专题研究，因为他说文化是发展各种产业的基础，非常重要。

非常希望师母早些回来，看看当年她曾经不太看好的那个孩子如今也是一米八的大青年的模样，可是老师说她可能跟小王的媳妇外出活动了。于是，就辞掉老师家里午餐的邀请，很儿子告别了老人。临出门发现书房里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人背对着我在听收音机，估计是老师的大儿子。他竟然没有起身跟我打招呼，更没有告别，想来他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受老师之托，找朋友给他买的房子，价格优惠不说，还免费赠送了一个储藏室。他们感动的又要请客又要送礼的，我都拒绝了。如今开发商老总，我的那个大哥，虽然家财万贯，却英年早逝。

当日又闻我高中同学也是大学校友的女同学王某因恶性肿瘤去世。于是就感叹人生无常，加倍珍惜现在的拥有。这些日子来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很具有挑战性。我跟朋友开玩笑说自己又回到了大学刚毕业的热血年代。是啊，如今也是近知天命之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干的呢？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好的呢？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去干事儿的呢？而至于待遇，恰如金钱，没有终点。心安就好。

心中默默祝福老师和师母健康，长寿，有空闲我可以继续去看望他们，聆听他们的教诲，感悟生命的真谛。感恩，使人发现更多的生活的美好，倍加珍惜身边的一切，阴霾的天气也有一缕缕阳光洒落到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