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脱口秀,你会想起谁?周立波?黄西?还有最近因脱口秀也因挺火了的北大女生李雪琴?除此之外,我还真说不出别的脱口秀演员来了。这叫儿子又是一番关于老年人的感叹。

儿子网购了两张脱口秀门票,请我一起去看演出。多年给我形成的习惯都是类似这些演出的票不是送就是蹭,怎么这么大方地买了两张呢?一张120元,何况我不见得就喜欢看啊!再说了,儿子目前待岗躺平,啃老在家,怎么还这么大手大脚呢?“行了吧,你喜欢的德云社的门票都是几百上千呢!去吧去吧,看看外边年轻人的圈子和世界。”儿子劝我。我建议带妻子一起去,哪怕是妻子在车里或者附近溜达溜达也好,毕竟要去的老市区我们很久没有夜间游历了。而妻子借口外边下雨果然拒绝——这些天他娘俩冷一阵热一阵,叫我左右劝说,儿子竟然抛出了美国心理学家的理论:“青年长大了都有潜在的弑母意识”,恐怖吧?接下来,幽默地笑了,“当然,我绝对不会,你们放心,毕竟我计划靠你们再躺平几年。”

早到一个小时。小雨淅淅沥沥,儿子感觉来到了异国他乡——他这是第二次跟我来到老市区的感慨了。于是,决定附近溜达溜达。既然距离大学路不远,我就导航了一下朋友的目录咖啡店,竟然只有281米!可是,导着导着航,进入了下不去的楼梯口,只好折回,多走些距离,绕过了大学路的网红墙,很快就看到了朋友的招牌。

这是一个老式别墅的一楼,小院被他打理的也很有小资情调,毕竟朋友是八几年的老后生,虽然和我这个60的大尾巴有些代购,却在十来年的交往中日渐熟悉并且也有些共同的话题。

进入屋门,便看见他熟悉的大脑袋幽幽灯光下欣赏坐在对面的一个美女。见到有人进来,他起身招呼,虽然我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他还是一眼认出我并叫我大哥。介绍过儿子,那个美女也起来打招呼。交谈得知,她跟儿子一样在北京杭州打拼过。

“大哥来杯咖啡吧?”

“必须的。好几年没喝到傅总亲自磨的咖啡了。”

聊些家常和感兴趣的话题之前,他最关心的是我的头发哪儿去了。我跟他说下来龙去脉,他唏嘘不已,说起前不久他的父亲的一次经历把他也是吓坏了。生命无常,珍惜当下。错过花开,再等一年,失去爱情,难以挽回。而丢了生命,便就失去了一切。健康,对于一个重病患者来的弥足珍贵难于言表。

时间差不多了,爷俩起身告辞,走到剧场。317滨海小剧场位于信号山下的义宝宾馆的地下三层的一个大房间,以脱口秀表演和小喜剧表演为主。倡导发起人也就是老板是一个被叫做“荷老师”的八零后小伙子,下巴一撮黑胡子,加上活泛的眼神,幽默的表情,以及经常蹦出来的“我艹”、“傻13”等口头禅,明显很受在坐年轻男女的欢迎,除了儿子和我。回头他说很不欣赏这些讲黄段子带脏字的脱口秀,只有“梗师傅”没有一个脏字,却说的很好,获得第一名毫无异议。

十几个演员鱼贯上台,每人五分钟,当场建群大票,够公开公正公平的。东北小伙子最年轻,才19岁,凭借东北人特有的幽默和叫人不得不爱的东北话获得高分。那个胖子,还真有点德云社孙越的形态,只是几句话就喘得叫人怀疑他的健康;两个女孩子估计也不小了,说起黄段子来比单位大妈还有阅历的样子。体制内的梗师傅就收敛多了,没有黄字一个却得了第一名。总之,各位选手在收集素材文案创作上真的下了功夫,应该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或者少有人传播的东西。

曾经在长春的刘老根大舞台看过东北二人转表演,也听过德云社的众多演员的相声以及几十年来太多小品、其他传统的相声,雅和俗一直是一对儿矛盾,不好调和,而这也成为所谓的主流和非主流两大阵营斗来斗去的武器。而以郭德纲为首的德云社明显占据了市场和人脉,也确实涌现大量的新的作品和新的演员,只不过郭于二位这两年也没有好的作品问世,一个该说评书唱戏演烂片,一个专心致志地“玩儿”马遛鸟,但是,明显地各自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共产主义真理。

说起滨海的文化市场,往往被冠以文化的沙漠。这些年随着一些高校的设立和迁入,也有了不少的文化名人安家滨海了,不同于民国时期的大家高德的暂住,也有不少的内陆作家纷纷在滨海购房安家,充实了滨海的文化市场。而走出去的滨海演艺界名人更是络绎不绝,很给这个滨海城市争得了面子。于是就有了全国人山东人的损人段子,并且以中国滨海人为主。

滨海的夜场应该有燕岛的酒吧一条街以及那些个ktv夜总会洗浴中心啥的,当然也有日渐凋落的啤酒节。要说有点儿文化气息的真没有,包括现在青山区打造的啤酒花园的夜间文化演出,换汤不换药的“嗨”beer。旁边的大剧院、博物馆倒是文化氛围浓厚,却又太雅,很难符合大众口味或只能服务一些小众群体。

能坐100多人的小剧场坐得满满当当的,并且都是买票前来的。可见服务小众,无论是旅游文化市场还是餐饮娱乐,都是一种趋势,否则就没有《私人订制》的流行,没有吃熊掌、穿山甲在艺术会所的新闻报道。

317小剧场已经成立三年了,在疫情如此长久严峻的形势下能够存活下来也算是一个滨海文化市场的奇迹。其主要原因还是剧目有吸引力,有市场。这在滨海应该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存在。

儿子很自信地说自己也可以,并且水平应该超过他们半数以上的参赛者。我认可。毕竟这小伙子是播音主持专业本科啊,普通话和自身形象以及舞台风格还是有些优势的。于是说好,努力一起创作几个有品位有深意的作品,抛开黄色,却又不能彻底丢掉“俗”。

老市区的路开起来总是战战兢兢,加上雨天夜间,还是在中山路和市场三路桥下违章了,没按照指示方向行使。一路上行人稀少,夜店凋零,哎!这该死的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