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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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洞口旁边偷听的沈云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
她呆卧在石块儿旁下,回想着白天易鸿真人和姜蠡的对话。
原来那个时候沈云初已经醒了,她只是在那里继续装晕,偷听易鸿真人和姜蠡的对话。
她又想着刚才偷听易鸿真人和欧阳墨的对话,心底间顿时百般交错,复杂万分。
她也不想这样,她也不想怀疑自己的师父,可是人证和物证都指向了欧阳墨,欧阳墨自身竟也是无话可说,从头到尾也都没有能够真正洗脱自己嫌疑的辩证,都只是白花花的虚话。
三个月,究竟是欧阳墨辩解的托词还是下定决心以证自身清白的承诺?
说起来沈云初自己也越觉得可笑,杀害自己爹娘的那个凶手,竟要靠人证和物证都指向的那个人给予他查明真相的承诺。
沈云初越想越乱,越想越乱,她的思想越来越觉得疲惫,到后来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姜蠡一晚上都坐在那里调息,看似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那个小世界,但其实沈云初一切的举动,他都知晓,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易鸿真人躺在洞穴外的地上,竟然还真的睡着了。
欧阳墨一整晚都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或许在那里坐着睡觉吧!
之后这一晚上,什么也都没再发生,一直到了大约卯时一刻的时候,沈云初又一次的醒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姜蠡也深呼一口气,双手升至胸口之处,然后往下压,随后也睁开眼睛,仿佛他是知道了云初在此时醒了过来,所以自己也跟着回到现实。
沈云初见姜蠡也醒了,估摸着时间也大概快要天亮了,便用手势示意着,让姜蠡出去。
姜蠡看懂了沈云初的意思,跟着照做,动作很轻。
随后沈云初贪恋的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苏施落和茨郗斯,正伸出手想要轻抚一下,但随后又立马停了下来。
沈云初害怕会因此弄醒苏施落和茨郗斯,一旦他们醒了,肯定还会说些什么话试着挽留。
沈云初非常受不了这种场面,每一次搞得都跟生离死别似的,尽管自己也很不舍,离开之后心里也会偷偷的想念他们,想念跟他们在一块儿的点滴。
可是那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从她离开域玄山后,便命中注定,她与苏施落不会再是一路人。
而茨郗斯和她一样,都有大仇要报,或许是一样的经历,所以沈云初非常理解茨郗斯之前的心情,所以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茨郗斯。
茨郗斯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在王宫内长大的他,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最爱自己的那个人突然有一天离开了自己,他的内心一定会是绝望的。
沈云初体验过这种绝望,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
每次睡觉醒来,都多么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漫长的梦而已,可是都不是,每次醒过来的的时候,现实都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那个巴掌火辣辣的疼,也是在告诉她,她的逃避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她逃的有多深,现实打向她的那一巴掌就有多狠。
沈云初贪恋的目光从苏施落和茨郗斯的身上离开,静步走出洞穴。
看到躺在地上的易鸿真人以及坐在那里一整晚的欧阳墨,脑海中顿时涌出昨晚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整个人都有所呆住。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此时,沈云初的眼神锁在了欧阳墨身上,她的心里顿时有了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口。
沈云初似乎也在有所期待,她也想听到些什么,无论是什么,此刻的她或许都会选择相信,因为她也贪恋起了身边的这些情感,所以她也愿意再相信一次那个人。
相信那个在她爹得到阎王爷的死亡清单时,硬生生将她爹从阎王爷的手中抢过来的人,曾经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后来也变成了她的血命仇人。
场上并没有动静,一丝都没有,眼睛里的这个人一动也不动,如同僵在那里了一般。
姜蠡知道昨晚的事,也大概猜出沈云初此刻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催促,只是一直等待着。
场面都呆住了,似乎每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你等我,我等你,时间就这样逐渐流逝。
一百一十八秒,一百一十九秒,一百二十秒。
整整两分钟,沈云初的视线这才从欧阳墨身上脱离。逐步离开远去。
沈云初一直都没有再回头,反而是姜蠡走几步就扭头看一眼欧阳墨,没有动静,又走了几步,看了眼欧阳墨,还是没有动静……
欧阳墨此时真的如同一个雕像一样,然而欧阳墨的内心确实嘈杂万分,十分混乱。
其实此刻的欧阳墨并不知外界的动静,在他的体内深处,他正在与一股力量相之抗衡,而且那还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一股可以侵蚀掉他心智的力量。
不久之后,欧阳墨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但也在同时,他醒了过来,一切正常,看来是他赢了。
易鸿真人躺在地上揉了揉眼睛:“欧阳墨,原来你睡觉还打呼噜啊,刚才你的呼噜声也太大了,直接就把我吵醒了。”
很显然,易鸿真人把欧阳墨刚才急促的呼吸声当成了欧阳墨的呼噜声。
欧阳墨没有理会,强行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他明明是坐在那里打坐了一晚,此刻却比跑了一晚上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