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瑛二打开冰箱,先是严肃的巡视了一下,才把新买的东西填充进去,完事后满意的揉了揉趴在自己怀里的猫猫头。

“不错,看来有好好吃饭。”

已经有重度分离焦虑的诸伏景光抱着他不撒手,闻言有些无奈的笑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真不是小孩子,我早上就不用把那么多菜都拿去扔掉了。”

瑛二捏了下他的脸,表示某只惯会逞强的猫猫实在学不乖,不强制要求他吃饭的话,说不定还会发生七天的菜只吃掉了不到两天的量这种事。

诸伏景光捂着被捏的地方脸红,见瑛二还想说什么,连忙把话题岔过去:“啊,我煮的味噌汤!”

他拽着瑛二就想走,结果后者纹丝不动,他要是真想奔去厨房,只能把抱着人家的手放开。

然后诸伏景光就僵住了,几秒后从耳朵到脸颊都红了个透,最后默默的抿着唇重新把人抱紧,脸死死地埋在他怀里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

夏目瑛二被他可爱的哈哈大笑。

“……瑛二!”诸伏景光被他笑的脸上发烫,一副又尴尬又窘迫的表情,注视着他的眼神却满是无奈的宠溺。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因为光你小心思没得逞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就……”瑛二笑着揉了揉脸,看了眼诸伏景光眼神专注面颊红透的样子,表情不知不觉的柔和起来。

“腿疼吗?”他摸了摸诸伏景光大腿上的伤口。

诸伏景光摇摇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柔和的蓝眼睛不自觉的甜蜜弯起:“只是做个咖喱而已,累不到的。”

夏目瑛二不置可否,朝餐桌扬了扬下巴:“你先放开我一会儿,我去把咖喱和汤盛一下。”

“……唔。”诸伏景光肉眼可见的迟疑了,在瑛二好笑的注视下红着耳朵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好、好吧,那你快点……”

“知道啦知道啦。”瑛二笑眯眯的朝他摆摆手,目光在他别扭的走路姿势上停留了一下,才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这顿晚饭,诸伏景光是坐在瑛二腿上吃的。

就算是猫眼青年本人,也对自己居然能这么黏糊感到十分震惊,进而觉得万分羞耻。但夏目瑛二却对他的重度肌肤渴求症适应良好,到最后甚至兴致勃勃地提出由自己来喂景光吃饭。

诸伏景光觉得这个不管怎么说都耻度太高了,通红着脸连连摆手,逗得瑛二又是一阵大笑。

景光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被耍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实际上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恋人,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贴上去啄吻他的嘴唇,捂着自己还染着红的耳朵小声嘀咕:“坏心眼。”

夏目瑛二得意的弯着眼笑,拽下他的手去亲他的耳尖,又亲他的耳根和眼尾,在他光滑的面颊上留下大片大片醉人的酒红。

诸伏景光在他热热的呼吸喷进耳朵里的时候就酥麻了半边身子,他一边热切的回吻着他,一边跨坐在了他腿上,红着眼去解自己的衣服。

然而,第一个纽扣还没解开,夏目瑛二就抓住了他的手,迎着他不解的目光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眉宇间的神色温润如水:“乖,我们今天不做。”

诸伏景光的脸立刻就白了。

在他胡思乱想之前,瑛二突然抱着他站了起来,将他放回到床上。

诸伏景光全程一声不吭的搂着他,被放下之后抿着唇揽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湖蓝的眼睛执着的盯着他,另一手仍然要去解自己的衣服。

瑛二不得不再次按住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诸伏景光颤动了一下眼睫,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光、光?”夏目瑛二惊呆了,他连忙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的解释:“别哭别哭啊,我不是不想要你,是你今天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再来了……”

“我可以。”安安静静流泪的诸伏景光小声却倔强地反驳着他,双臂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是生怕他跑掉不要自己一样。

这种宁愿献祭自己也要让他舒服的、隐含强烈不安的言行,让夏目瑛二既心疼又好笑。

“好好好,你可以你可以。”

他也不费那个劲跟心理状态不太乐观的猫猫掰扯这样对不对,只是顺着对方的话温声安抚着,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的脸颊。

直到诸伏景光稍微放松了一些,眼泪也不再流了,他才抱着青年蹭了蹭,像撒娇一样悄咪咪的在他耳边说:“你看这样,我们今晚换个形式亲近好不好?”

“换个形式?”诸伏景光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猫眼温驯又依赖的看向他,瞳孔还在因为不安的余韵而微微颤动,“什么形式?”

瑛二朝他神秘的笑了笑,直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盒消肿药膏,然后重新低头挤挤挨挨的和他额头相贴,好闻的藤花气息暖融融的,暧昧又温暖。

“光酱,给我看看……好吗?”他用商量的口吻亲昵的低声说着,呼出的气息熏红了诸伏景光的面颊。

猫眼青年羞窘的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红的滴血的耳朵,有些含糊的结巴着:“可、可是那也……也不好看……”

“好看的!真的好看!你就给我看看嘛,我想看~”

夏目瑛二语气可爱的撒着娇,说着也不等害羞到晕晕乎乎的景光回答,就半强硬的把根本不会拒绝自己的心软猫猫翻了个面,一边安抚的吻着他羞到滚烫的耳垂,一边低头拧开了药膏的瓶盖。

一时间,室内气氛正好。

过了片刻,瑛二把连脖子都红透的景光翻过来,笑嘻嘻的亲了亲他汗淋淋的额头:“真不愧是光酱,和性格一样,都软乎乎湿热热的。”

“瑛二!!”好脾气的猫猫难得炸毛,又羞又恼的去捏他的脸。

他捏上了又不敢真的用力,到最后只是虚张声势的板着通红的脸,底气不足的“警告”他:“下次不准说这样的话!”

“是——知道啦!”夏目瑛二积极响应,心里在想什么却没人知道。

诸伏景光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也做不到让瑛二真的为自己改变做法——而是得到保证就眼神飘忽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像是耳语一样轻声问他:“接、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

夏目瑛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角慢慢咧开坏心眼的笑。

他点了点诸伏景光的嘴巴,朝他无辜的眨眨眼:“帮帮我?”

有一件事,诸伏景光从没有问过瑛二,那就是自己大腿上的伤。

——为什么连心脏和大脑中枪这种伤势都治好了,却偏偏留下了包括腿伤在内的一些小伤口?

理由很简单,将伤势一次性治愈的话,诸伏景光反而可能会死。

这是因为反转术式固然可以治愈一切外伤,却不能忽视人体的极限一味修复,否则很可能取得反效果。

因此,在将诸伏景光的致命伤治好之后,瑛二就停止了治疗,打算把人养胖点再一次性完成治疗。

结果因为耽搁的那一个星期,诸伏景光不仅没胖,反而瘦了一大圈。

无奈之下,瑛二只能把人好好养了近两个月,才再次使用了反转术式,把差不多都快长好的伤口完全治好了。

诸伏景光的心情很不错,夏目瑛二的心情也很不错,他特意问过诸伏景光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然后在第二天进行了一番大采购,拎着大包小包步履轻快地回了安全屋。

临进门之前,他收到了一则消息。

瑛二看过之后,微微叹息着把那则消息删除,然后重新扬起笑容,解开密码打开了门:“hikali?看看我都买了什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门开了,深渊般的黑暗出现在门后,不见了往常那个会带着温婉期待的笑容迎接他的身影。

“光?”夏目瑛二心下一沉,扔下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脑子里已经在想诸伏景光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又会有多么害怕。

他倒是排除了有人闯入这个选项,毕竟到处都没有相关的痕迹,屋子里仍然只有景光一个人的气息,而这个世界还没人能瞒过他的感知。

他满心觉得是诸伏景光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只是还没等他转完这些念头,一个气息就从身后贴了上来。

瑛二面露惊愕,转身一把抓住了对方朝自己伸来的手:“光?”

“欢迎回来,瑛二。”

诸伏景光笑着说出了彼此都已经习惯的迎接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瑛二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景光怪怪的。

不过人没事就好。

青年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一边体贴的想要揽住恋人不自觉颤抖的身体,一边亲昵的抱怨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不开灯啊,你难道不害怕——?!”

温热滑腻的触感让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已经自觉贴了过来的诸伏景光抓住他的衣服,在他怀里低低的笑了几声,声音里有羞涩和不好意思,也有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期待。

夏目瑛二沉默了几秒,果断“啪”一下打开了灯,而后看着面前的诸伏景光,非常难得的露出了毫不作伪的震撼表情。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他瞪大眼睛做梦似的说着,手上却毫不客气的把脸红红的猫猫一把拽进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味狠狠亲了他几口:“光酱,你也太棒了吧!!”

他怎么都没想到,诸伏景光他!居然穿上了围裙!!

而且是只穿着围裙——!!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吗?!本来景光就是极品人夫男妈妈,结果他现在居然只穿了围裙!!也就是果体围裙——!!

果体围裙是什么?果体围裙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他的景光也太——会——了——吧——!!

内心尖叫的夏目瑛二弯腰就把诸伏景光扛了起来,在对方快乐的低呼声中将他带进了厨房,然后让他坐在流理台上、按着他的肩膀严肃的对他说:“来不及解释了,总之我们今天晚上不睡觉!听见了吗光酱?!今天晚上我不会让你睡觉!!”

诸伏景光不停的红着脸笑,主动揽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在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里温柔似水的说:“嗯。”

“只要你喜欢,弄多久都行。”

……

…………

暮色四合。

夏目瑛二抱紧怀里软成一滩水的人,在他控制不住的啜泣中寻觅到他的唇,在深吻之后好心情的碰了碰他的鼻尖,哑声笑道:“以后‘弄多久都行’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哦,光酱。”

诸伏景光的眼尾哭的一片嫣红,他依恋的紧紧抓着瑛二的衣服,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攥出两个旋儿,趴在他身上不停颤抖,求饶似的蹭着他的脖颈。

“瑛二……”青年意识不清的发出带着哭音的呢喃。

“嗯?”瑛二无声安抚着他的脊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温柔的应答。

诸伏景光汗湿的头发贴到他的额头上,被眼泪弄得朦胧的蓝眸与他四目相对,注视着他的眼神像暖阳,像春雨,像月光,更像充斥着爱与信仰的黎明。

“我爱你。”

他轻柔的说。

夏目瑛二安静的与他对视着。

他垂下眼帘,微笑着抱紧了他。

“嗯。”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