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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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寒嘴里正含着夜皇酥，想着这东西怎么这么好吃，所以对于皇后的夸奖，也只能不停点头，“啊啊”个没完。
“她有吃的东西，你就别忙着跟她说话了，这一次，可曾吓着？”
“臣妾多谢陛下关心，这里有玲珑和青姑守护，臣妾没有受到任何惊吓。”
“这种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拦不住的呀，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李玄苦笑。
“陛下言语真是风趣，玉瓶竟然从未听说过这般好听的话，偏生一想又精准的很，陛下，臣妾真的是很佩服呢。”
“这一次飞凤军伤亡惨重，算是我欠你的，等条件合适，我会帮你补足人数，恢复三千人的编制，另外，伤亡的人要做好抚恤，这一部分银子，我出。”
“陛下，您为什么一直和臣妾如此疏远？”
“疏远？怎么会？”
“那飞凤军跟随臣妾来到大周，自然也就是陛下的手中力量——如今他们能为陛下尽忠，也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又何须陛下拿银子抚恤？这还不是和臣妾生分是什么？臣妾都会安排好的，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也好，反正咱们俩也不必强分彼此，但抚恤一定要高，切记切记。”
玉瓶公主心花怒放：“陛下放心，这件事臣妾一定能做好。”
“平时的安全还是要注意……我会尽快将朝中的危险因素都剔除，到那时可能会有一段安生日子，当然，生在皇家，真正的小民安生日子，那是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悲哀。”
“陛下已经拥有天下，还羡慕那些小民的日子吗？”
“人心苦不足，我也不能例外。这样说来，也许朕前世就是个升斗小民也说不定。”李玄苦笑着望向天外，似乎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店面，此刻正开门纳客。
“臣妾万不敢信：陛下如此雄才伟略，绝非是没有传承之人；所以，我也在想，陛下究竟是我乾元大陆哪一位大能人转世，才能在今世落入我玉瓶手里……”
“原来公主也会说笑……哈哈哈哈。”
“公主，皇上姑爷也在呢。”青姑蹦蹦跳跳跑进来，见到李玄也不害怕。
“没规矩，怎么教你也教不会！”玉瓶公主看似出言训斥，但呵护之意溢于言表。
“皇上姑爷，您又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了，我听那帮老家伙都哭哭啼啼的，还有的说……皇上简直是神呢，我看的都想笑……”
“笑什么？”
“笑那帮老东西不要脸，一个个在那争……有的说好像在哪听过，有的说说听过的人在吹牛，这根本就是皇上刚说出来的。”
“是吗？居然还有人听过？是谁说的这个话？”李玄笑眯眯的问道。
“皇上姑爷，那我哪注意呀，他们闹闹哄哄的，跟一群乡下老头子一样，其看着远远的躲了，我没听到是谁说的。”
“陛下，您又说了什么惊世之语？可否告知臣妾？”
“嗯，皇后，我知道是啥话。您忘了……我当时在场的么？”
“那妹妹快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别说，我怎么觉得很有道理？”
玉瓶公主脑中轰然一响，只觉得这话如同黄钟大吕，声震九州，而自己不过是那树上的一只小鸟，骤然听得如此激越之音，竟然是不知身在何处。
李玄等人看着陷入沉思的玉瓶公主，悄然起身，出了东宫。
“这……真的是你说的话？”玄真现出身形，开口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已经接近道了。”
“哈哈哈哈。”
……
“陛下，左相上官靖求见。”站在四极殿前，邱凉就过来禀报。
“去把上官巧叫过来，这一日她都干什么去了？等她来了，再见上官靖。”
“奴才知道了。”
上官巧出现的时候，李玄先看了眼他的胳膊，发现左臂已经接续，只是断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
“左相，说说你的来意吧，如果是告老的话，那就不必说了，我不准。”李玄一脸嫌弃，狠狠地盯着上官靖。
“陛下，臣……臣年岁大了，怕是难当重任，还请陛下怜老臣为国尽忠的份上，给老臣一条生路吧。”
上官靖涕泪俱下。
李玄看着生气，但很显然，上官靖已经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我想知道断臂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最恨人骗我，我相信你一定不会骗我，现在，说吧。”李玄看着上官巧，一字一句的说道。
“陛下，臣如实说了，您能不能不去计较？不管是谁的错，您都不去计较？”
“为什么？错了的人就该受到惩罚。否则岂不是要让他觉得犯错没什么关系？”
“那……如果是臣错了呢？”上官巧脸色难看，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
“你错了也要受到惩罚！”
“陛下，那臣就告诉你真相：断臂是臣修炼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你……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骗？”
“臣不敢，臣知道陛下对臣之恩如江水至深，臣不敢欺瞒陛下。”
“唉……何苦，这又是何苦。”
李玄看着上官靖：“朕相信上官巧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今儿你逃过一劫，是生死劫。”
“说实话，你和荣高峰，都很让我失望。”
“身居高位，胆小如鼠，做事瞻前顾后，毫无气节，大周有你们俩在，就不要想着什么时候能往上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知道机会是从哪来的，这最后的机会给到你，希望你能把握住：在朝中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记住，只要是有利于天下生民，有利于大周基业的事，无论你得罪了谁，我都会给你兜着。”
“如果你做不到，还是和往常一样浑浑噩噩，我告诉你，我要治罪，就先从上官云朵开始！”
“你听懂了吗？”
上官靖瑟瑟发抖：“老臣……老臣遵旨，老臣听懂了。”
“左相，实在惭愧，我没活成你期待的那种模样，我很抱歉——如果你有幸再听到这样的话，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剩下的生命长度，得你自己去给自己争取哦。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