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孤寒抬眼瞪了李玄一眼,委委屈屈的低头跪下:“我……臣遵旨。”

“很好。今日我大周又得一良臣,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燕孤寒起身,后退,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幸好上官靖指点,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定。

当然,她也成了朝臣当中的一景。

李玄看了一眼薛如意,薛如意连忙伸着脖子喊道:“宣文昭昭和季末上殿。”

二人来到殿内,跪倒山呼万岁。

“昨天晚上,查抄这两个逆贼,可都办好了?”

文昭昭看看季末,眼见着他示意让自己跟皇上回报,这才开口说道:“回皇上,经过微臣和季总管连夜查抄,这两家所有资材已经尽数查清,全部收缴,并擒获叛党两家共计两百三十四人,已经全部锁拿。”

“很好。那就借着今天的朝会,你把查抄细节清清楚楚的说一遍,让众臣都听听。”

好么,现场进行叛逆警示教育大会,效果一定不会太差。

在朝当官者多为求财;求死的毕竟是少数,少之又少!

文昭昭取出一张长长的玉片,开始宣读:“逆贼李风廉,计有暗仓三处,共查抄出现银两四十万,银票十五万八千,珠宝玉石三箱,宅院三处,另有地契一千四百亩,皆是京都四周上好良田。

另有谋逆万石破城弩羽箭七十箱,共计两万一千羽;重甲六百;霸王枪一千杆,另有火器营火器四十架。”

“轰。”

皇上还没说什么,大臣们先炸了。

火器营?

大周只有一个火器营,就是京都九门提督治下七营之中最特别的一营。

这才是真正的护国利器!

火器营的火器,历来要执行最严厉的监管:无论是王公大臣或者是大商庶民,一经发现有火器营里的火器,唯一一途就是抄家灭门,严重者株连九族。

李风廉怎么可能搞得到火器?

更有人心里想的是:昨夜造反,这厮怎么没有使用火器?

“那些火器现在何处?”上官靖沉声问道。

现如今这一团乱麻,已经无法尽快理清,唯有抓住重点。

“火器尽数被羽林军封存,现已按照大统领上官巧的指令,已经转移到秘密所在,一切都要等皇上发落。”

“九门提督段清风何在?”

“回皇上,段清风因感染疟疾,已经告病十日了。”

“那好,立刻传召段清风,传召火器营统领……”

“火器营统领苟零一。”季末连忙小声提醒。

“立刻传召苟零一。上官大统领,立刻派羽林军,将火器匠作监完全封锁,不准进入不准出,另外,将匠作监掌作带来,我想见见这个人。”

“臣遵旨。”

“李风廉的审讯,要做到绝无半点遗漏——既然身有凌云志,自当筹划临绝顶,我很想听听他的计划,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皇上这话说的刻毒。

众人都是噤若寒蝉。

这是要一挖到底!

得,日子不好过了——这是现如今在场的每一个臣子心里都有一个念头。

“接着说下去,看看李风廉还给我们带来了哪些惊喜。”

文昭昭:“在李风廉府邸后花园,寻找到一条暗道,已经掘进四里有余,但暗道尚未完全完成……我等循着暗道方向推断,这暗道的终点,应该在西门城外,这应该是李风廉给自己做的逃生暗道。”

李玄“噗嗤”一笑。

文昭昭立刻磕头:“皇上,以上推断只是微臣浅见,具体情况如何,微臣实在不知,请皇上降罪。”

“恕你无罪,接着说下去。”

“李风廉家里的情况就是这么多,至于萧均宕,他家里的情况很怪。”

“怪在何处?”

“萧均宕家里,我们只搜出现银六百两,没有任何银票和首饰,也没有任何宅院地契,院内共有身有残疾的老卒二十七人,加上老母小儿一共三十人尽数缉拿归案。”

“哦?这倒确实有些古怪。”萧均宕是中路羽林军统领,家底这么少,可不是怪么。李玄接着说道:“好好审吧,呵呵,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堂堂大周朝廷,还能被这几个宵小动摇。”

上官靖连忙接着说道:“皇上所说极是,这世上总有那些愚痴之人,妄想着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可世间大道尽在我大周皇上手中,是以,这些妄图叛乱之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左相,昨日你等与先皇朝议之事,可都有解决之道了?若是没有,那就一并端上来吧,咱们今日朝会,正好再议一番。”

“对了,上官统领,立刻去提审李风廉和萧均宕,不得延误。”

“臣遵旨。”

眼见着上官巧和大理寺卿离开,上官靖才迟疑说道:“皇上,昨日和先皇所议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可解,皇上刚刚即位,诸事繁忙,所以,昨日之事可延期再议,无需此时此刻朝议了。”

“这么说……那问题就没有解决,你现如今不说,拖下去岂不更是难以解决?今日朝会并非全部是商讨昨日叛乱之人议罪,你就把昨日商议之事一并说吧,也让大家伙一起听听。”

上官靖从袖中取出几张玉折,递给了邱凉,邱凉将玉折呈上。

李玄仔细看过,顿时眉头深蹙。

“兖州大水,到现在已经十来天了吧?”

“回皇上,确切的说是已经九天了。”

“九天了,呵呵,已经九天了,兖州知府禀报的灾民数已超二十万,这些灾民该如何吃住,你们却还在喋喋不休,争个没完没了,唉。”

“皇上,这些流民四处逃窜,各地都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和兖州相邻的儋州和相州,两地都涌入了大量流民,导致当地抢掠之事不断,民怨沸腾。”

“左相,他们可不是流民,他们是灾民呐。你试想一下,如果他们有田有家,有吃有穿,没有大水为患,他们会吓得四处逃难吗?所以,他们是遇到了天灾之后无法可想的灾民,绝不是什么流民。”

“臣昏聩,皇上训导的是。”

“你们解决不好这件事,正因为这一点:你们把他们当成了四处游走的流民,而不是无家可归的难民,灾民,方向错了,方法又怎么可能正确?”

【作者题外话】:ps:咄,看官老爷发大财,我的票票自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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