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一收到信息就飞跑出来,随便拦辆车就冲来了。按着地址走进了包间,看见文菱瘫软在沙发上,一脸潮红,嘴里时不时发出些暧昧的声音。

“姐姐?”

龙玮和金发男人本来还在吵,谁也说服不了谁,但天冬的出现打破了争吵,一瞬间,空气间弥漫着诡异的宁静。

文菱只是呆呆看着她,像笑又不是笑的。

天冬慌了,忙蹲下腰,手搭在她背上,问“能走吗?”

文菱宝蓝色的眸子里弥漫着水汽,不知道是心内太多委屈,还是药物的作用。

天冬忍不住有些心疼她,抓起她手,把人放在背上。接着就要往门外走。

“我有让你走吗?”金发男人眼露不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这女人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来谁敢找他晦气,不给他面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他是什么人了?

天冬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反倒是龙玮抢先一步挡在男人面前,“没完了是不是?”

“老弟,我是为了你好。”

龙玮冷笑,他什么时候可怜到需要别人来为他好?

天冬懒得理会这两人,悄无声息拔腿开溜。

拉开大门走出来,一瞧,外面的天色是全黑了。

高楼大厦的外墙五彩斑斓,闪着冷漠而迷人的光。

一辆辆警车拉亮蓝色的警笛,鱼贯而出,呼噜噜朝两人迎面驶来。

看那样子,应该是冲着身后的会所来的。

走了快一百步的样子,忽然,文菱“哇”地一声吐口来,吐出一大块黄白间杂的呕吐物,味道臭得熏鼻,不偏不倚,正落在天冬的肩头。

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文菱:……天啊,她做了什么?此刻,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感受着脖颈间缓缓流下的黏腻液体,天冬白皙的脸蛋忽然变得感伤哀怨。

天啊,洗衣液,漂白粉,肥皂水……

她脑子转得飞快,穷及思量,到底哪种方式可以最快恢复她衣服的原有清香。

就是千万不要去干洗店,去一次两三百,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对不起~”思考一瞬,文菱还是说。

“……要不,你放我下来吧。”她脸上实在囧得发红。

“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文菱差点以为她听错了,天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怪她弄脏了她衣服?

这时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两人,天冬伸手拦下,那司机放下玻璃窗,停下看了两人一眼,问“去哪里?”

天冬走到跟前,说“师傅,我朋友喝吐了,可能等会儿还会吐,我先跟你说清楚,看你愿不愿意载。如果弄脏你的车,我可以酌情赔偿。”天冬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出来混社会这么久,一些门门道道还是懂的。没必要骗着司机载,吐了到时候又闹起来。不好看。早说明白对大家都好。

岂料那司机是个老油条了,洗车除臭怪麻烦,白天还好,晚上实在耽误他生意,感激地看她一眼,说“我这车有客人约了。不好意思,小妹妹。”说完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望着黑咕隆咚的车尾气,天冬叹了口气,难道她不该说?也许不说,还可以坐的。

没办法,又继续背着人朝前走。

文菱心里更内疚了,又说了声“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心里更加怪自己,如果她不吐,那司机不会嫌弃她们的。

天冬磨了磨牙,脸上的表情很凶,“姐姐,你好啰嗦。”

文菱:……啰嗦?这怎么就是啰嗦了?

终于天冬在10点前回到了云顶酒店。怕带回去让龙芷不开心,只好又在前台重新开了房。

结账时那耀眼的一连串00000差点把她的小心脏捅穿。

天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家酒店住一晚可以这么贵啊!

天冬换下脏衣服,把文菱扶到床上,刚想劝慰她好好睡一晚,文菱只再也忍不住心内汹涌的情欲,上前抱住她,抓着她的手,口中低喃,“好,难受……”

天冬虽未有此番经历,但感受着她隔着衣物传来的温度,也知道文菱现在极不好受,“要不,冲个凉水澡……或者去浴室擦个身子……总比强忍好……”

文菱强笑着:“好……”隔了一会儿,又说,“让你看笑话了……”灯光下一张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

天啊,好糗,她简直可以宣布社会性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