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是听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话,江户川乱步歪了一下头,然后说:“以笑话而言水平是相当的烂呢,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普通女人,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对吧?否则你也不会来这里寻找帮助了。”

“确实如此,但是,这并非只是我个人和她的问题——”

说到这,办公室的门又被谁推开了。

黑着脸的国木田率先大步走进来,一只手拖着瘫在地上的太宰的背面衣领,一只手把手中的钱包塞到表情变得很惊讶的白发少年手中,“这是你的吧敦,不把东西好好看住的下场就是会被某个绷带浪费装置偷走,以后注意点。”

对方看了一眼钱包,然后愣了一下,随即震惊地瞪大眼睛:“诶诶???我的钱包?”

这时,国木田才注意到这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于是他推了推眼镜问道:“这是委托人吗,为什么不在会客室而是在这里?”

“不,他是只个麻烦,你来得正好,快点把他赶走吧。”

刚刚还在混乱之中,单方面质问正在装傻的男人的中岛敦一下子将注意力放回到案件上面,他一脸迷惑地道:“等一下,刚才乱步先生你和药研君说的话我还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常想转移话题的太宰也站了起来附和道:“是啊乱步先生,我也很好奇这位少年的来历呢!”

“简单来说,这位药研君失踪的妹妹其实就在横滨,而且目前在这里参与谈话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认识她。”

太宰马上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他将一只手放到下巴上,“嗯嗯?难道是哪位我认识的美丽小姐吗,但是药研君看起来也不大,妹妹应该也是未成年吧,那就说不准了。”

“呃,是侦探社的大家以前认识的人吗,我的话,除了镜花酱之外基本就不认识什么女孩子……”

“人口失踪吗,在这座城市里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国木田变得有些凝重。

“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要问为什么的话——”黑发青年的眼镜镜片一闪,露出底下的绿眸,“她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类。”

“……是她啊。”太宰治看起来有些讶异,他扭头再次打量了一下矮小的紫眸少年,“哎呀,这可真是,难怪乱步先生会说是【麻烦】呢。”

同时,中岛敦彷佛也想起来了什么,他变得脸色苍白了起来,额头也夸张地突然冒出冷汗,“那个,不是人类难道是指……”

“是吸血鬼哦,是港口黑手党所饲养的怪物。”说着,江户川乱步一边把刚刚被放在桌面的塑料袋翻了翻,拿出里面的一袋巧克力球,拆掉包装开始吃了起来,一边悠然地说:“所以说,如果不想半夜被袭击吃掉的话,还是快点把他赶走比较好。”

“???”这回迷惑的变成了国木田,他感到三观有点被冲击了,“吸血鬼?那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啊国木田君,我之前不也跟你说过了嘛,还让你在手帐上写下来的。”太宰好像很委屈一样,他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说什么【小孩子吗,这么离谱的东西我才不会信啊】,还骂了我一顿。”

“?!”国木田咬了咬牙,自知理亏的他只能说:“虽然这个是我误会了你,但还不是因为平时你没句真话!”

接着他又转头对药研说:“抱歉了少年,既然是港口mafia的人,一般我们是不会插手的,请回吧。”

对于那个吸血鬼到底是谁,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问。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少年听到他的拒绝也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也不会乖乖地就这样离开。

“乱步先生,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吧,我是从哪里来的。”药研顿了一下,然后直视着对方说:“这并非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这么简单。”

“会有无数的人因为她的死而受苦。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整个横滨,甚至是未来的人。”

“没有人能逃脱,这就是未来。而我想要改变它……为此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少年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深地鞠躬了,“拜托了。”

瞬间,江户川乱步停下了往嘴里扔巧克力的动作,他嘴角上若有若无的轻松笑容消失了,“我是名侦探,但可不是预言家,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不,应该说,你怎么知道你所知道的东西是真的?”

药研直起腰来,他说:“我没有能确实证明未来的东西,但是,我会尽可能说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假如是你们的话应该能看出我有没有在说谎吧。”

“挺有趣的不是吗,”太宰笑着插话了,他走到药研身边,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在安抚他:“听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嘛,而且就我个人而言,可是非常想知道她的过去的,说不定下次看到本人的时候能这个话题用来威……加深感情呢!”

“诶、太宰先生认识她吗,等一下,横滨是只有一个吸血鬼还是……”

“是在说千津子酱的事情哟,不过敦君会认识她倒是很稀奇呢。”他笑嘻嘻地道:“好了,既然要说有关某个女孩子的八卦,那最好还是在更加私人的地方说话对吧?”他的视线落到背景里的几个正在电脑前埋头工作的其他员工身上。

“这间就是客房哦,药研君,今晚你就先在这里凑合一下吧,明天我会再好好收拾一次的。”森鸥外推开房门,站在门口示意少年进去。

“好的,谢谢。”药研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抬起头向男人道谢了。

“不用谢哦,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嘛。”至于是作为什么的责任,他小心地避开了,“啊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

“是?”

“千子酱这孩子虽说平时什么都不愿意说,但是我姑且还是挺了解她的,甚至自夸说是世上最懂她的人也不为过哦?”男人勾起嘴角,但幽深的紫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理论上来说,只要我还在,她就不会自杀,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呢。”

“…………”

沉默了片刻,药研面对这奇怪的挑衅只是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人类,尤其是我的前主们总是要做这种事。”他出乎意料地淡然地说着,“休谟说,理性是且只应当是激情的奴隶……也许这就是原因。归根究底,理论只是理论而已。”

“情感心理学吗,没想到药研君是这种类型的人。”

“嗯,有人也这么说过。”

“哈哈哈,药研君真是个坦率的人吶,和千子酱完全不同呢。”森鸥外一下子轻笑了起来,“好了,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吧,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