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赶出房间。

等到我回神时面前只有一堆酒瓶。

红酒白酒还有没喝完的伏特加。

东倒西歪地摆在我面前。

是啊,主卧房间里就有小酒柜,过去我不怎么动愿意的,今天却动了。

我这样无理取闹的把她赶出房间,她难道都不反抗吗

酒醒了,我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可惜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听见陈墨还是伊兹起夜的脚步声跟冲水声。

除此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伊兹啊伊兹,我该怎么让妳知道我现在不对任何人动心。

也不愿意让妳、让我难受。

现在这样已经好了,我们有各自的生活。

她有她该忙碌的事情,我有该承担的责任。

我们其实正在一点点的变好。

只是伊兹不这么觉得。

我窝在门边,突然想起楚茗跟我说过她之所以不在乎伊兹在哪的原因。

我突然觉得楚茗其实比任何人都透彻。

她她站在一个绝对中立的立场。

她说过她想见伊兹,可过去曾经有过那个机会让她见上一面,她后来放弃了。

她还说过,家庭或她,对伊兹来说都是暂时的。

所以她才不在乎。

所以其实她早就知道伊兹会为了梦想而放弃家庭。

此刻我好羡慕楚茗。

她怎么能这么中立的说这些话。

要换做我是说不出的。

我之所以出道,就是为了不被家里抓住。

可我还是被抓到了。

甚至我没办法逃脱。

逃脱了,我就没有后路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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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这天的我不必要出现,我让若茜代替我出席。

我才能完完整整地看完白露走的秀。

过去是她的助理,都是在后台看的转播。

今天还是第一次在网路上看到她。

白露又变得更漂亮了。

只是她依然保持着生人勿近的表情。

她多像孩子啊,白露她就该像孩子那样笑。

因为那才是我熟知的她。

这一瞬间,白露在湖边漫步的模样突然在脑中放映。

她压着帽沿,清风阵阵拂过她裙摆。

我好想她。

她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瞬间登上国内热点第一。

大多都说她只是把国内当成跳板,其实她是要投向国外的。

都说她为了一跃登上世界舞台不惜主动跟almost等品牌解约。

把她说成叛徒一样。

哪些是真是假只有白露她自己知道。

只是她走了那么久,可能都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

不过她对这种传言从不辟谣。

白露,妳会回来的,对不对

我好想妳。

十二月三十一日。

白露回来了。

是她难得发的动态让我知道她已经回国。

她对着机场外的蓝天拍照,从玻璃的反射能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不是陈墨。

只可能是冷绥光。

冷绥光手边放着行李袋,低着头看手机。

帽沿压得极低,看不见脸。

评论区像是炸开锅一样,人人都在推测白露身边的人是谁。

也有明事理的人出来澄清冷绥光的身分。

可更多人怀疑冷绥光是白露的新欢。

我不是那种闲着说别人八卦的那种人,只是当我踏进久违的摄影棚。

八卦传言也随之而来。

“阿茗!看到白露的消息了”

我点头。

“妳觉得她身边的人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

“她以前只有跟那个叫叫伊兹的同进同出过,现在又出现一个。”

“伊兹二代吧”

“也这样说太伤人,好歹人家是新人。”

“新出现在白露身边的人。”

左一句右一句的聒噪着。

我以前从不觉得他们吵,现在却觉得耳膜要炸了一样。

她身边的人阿。

也是很优秀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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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下雪了。

我不知道这算早还是晚,现在的萧市大概降雪了吧。

楚茗会不会去木山上画画呢

她知道别墅的位置,也知道大门的密码,她不知道的只是地下还有一座小酒窖。

近期的工作都在为月底的时装周筹备,早起忙到深夜已经变成正常作息。

而伊兹再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去的事。

像是她已经不在意一样。

手臂上的伤几乎好全了,只剩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偶尔碰到却还会疼。

“走吧,下一个点。”

伊兹从外头进来,她从不敲休息室的门。

“能敲门吗”

“那样太费时间。”

“行,走吧。”

我提起小包跟她往外走。

“而且妳一个人在休息室,哪可能有见不得人的事。”

她一路刷过她的通行证,直到后门外我们上车。

她好像变了。

变得冷漠。

“下个点在哪”

“almost。”

“almost白祁怎么会来”

“他们公司这两个月才拓展欧洲市场,暂时白祁都会待在这。”

“所以我们去干嘛”

“跟洛总出席酒会。”

她与我都坐在后排,前排是保镳跟陈墨。

陈墨正在通电话。

“伊兹,造型那边妳沟通好了吗”

陈墨的电话结束了,她转头问伊兹。

“我请淮烟半个小时后过来,现在应该在路上。至于洛总可能赶不回来,所以这场可能”

“我知道了。”

洛河可能过不来,这代表我的一言一行都会代表她。

也会代表她的ewig。

车一路返回家,我下车的那刻正好碰上淮烟。

“烟,妳才到”

淮烟跟伊兹是老朋友,一个拍摄、一个喜欢做造型。

淮烟进入圈子也是因为伊兹给她资源。

“听妳说临时找不到人,我才过来的。”

淮烟提着快她半个人高的工具箱一起进屋。

“衣服我选了ewig这季的新品,因为才刚拿到妳让露露去试一下。”

她从工具箱旁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套黑色布套。

上面印着ewig字样。

一套酒红色的长裙。

跟过去拍的某套礼服像那么一点点。

我本想自己一个人进去试,门将关上的那刻却被伊兹拦下。

“干什么”

“妳自己换会拉不上拉链。”

“喔。”

“以为我会对妳做些什么事吗”

是我想多了。

我以为我对她还会有吸引力。

不心动都是从失去吸引力开始的,现在只是她放下我的第一步。

我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