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走了。

谁都没有带走,只有陈墨跟着她走。

我问过小柚跟小方,连着随湘跟群青也问过了,她们都说不知道。

她就像一阵风,吹过了、就不见了抓不着了。

今早的热点第一就是白露低调现身机场,搭上前往柏林的班机。

她一身黑,戴着口罩迅速走过媒体们的镜头。

陈墨在她身边给她拿机票护照。

“白露还是要远走高飞。”

“其实这种小地方完全留不住她,她要愿意,京市阿海市那种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她也没有留在国内发展的必要了吧”

“只是可惜了,白临的瓶颈期来了。”

“柏林她的下家不会是ewig吧”

“ewig虽然比不上欧洲地区的老牌吧但是作为后起之秀,前途无量。”

“尤其白露过去了,那不就得换天了。”

“换不换天不知道,但是好像那个谁哎呀想不起了,反正我听那边的消息,有位模特要引退了”

“她去就是为了接那个位置。”

我抱着画板靠墙坐下,周围人的说话声在此刻显得多吵闹。

白露如果是为了前途去的那我应该恭喜她。

“她听说是洛河洛总指定的人,自从almost收购echo之后洛河就发现了白露这个宝藏。”

“白祁居然肯放人过去,看来还是洛总面子大。”

“听说年薪这个数请的”

周围人七嘴八舌讨论著,只是她们谈的八卦都与我无关。

我只在意白露。

“对了!阿茗,妳怎么没有跟着白露走,我们都以为她会带妳过去”

“不知道,她连她的助理都没带走。反正之后还是听白露她老板的话去别人手下打杂。”

八卦的话题突然转到我头上。

想想也对,这群人看着白露带我到处走,难免觉得我跟她有点关系。

我还真希望跟她有点关系,这样她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下我。

“不过是工作而已,从来都轮不到我挑。”

我突然想去随便一个地方走走。

我约了任橙出来。

“所以因为白露离开了,妳就想去外面走走”

我点头,对面坐着刚下班的任橙。

“嗯走走天城”

天城

也太远了吧,这一走不得小两个月。

“天城是我老家,过去的话我还能推荐妳几个景点。民宿呢,也可以帮妳找好。”

“算是谢妳给我画画。”

任橙搅动着玻璃杯中的冰块。

她像个孩子一样。

“也行吧。”

“不过也可能去了、就舍不得回来了。”

“先祝妳旅途愉快,景点我整理好就给妳发。”

任橙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捡起包包就要走。

“对了,如果白露回来了”

“知道了,我会跟妳说的。走啦”

我对任橙挥手,她转头乘上助理开来的车。

她远不如白露那样出名,于是出现在这种小咖啡厅也不引人注意。

只是她的美丽时刻吸引着众人。

白露,她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妳。

以前的妳是不是也这么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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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品牌的秀场就是这样,不管多出名、声望多高,永远都要忠实呈现设计师的作品。

“妳还是这么美。”

伊兹欲伸手牵起我,我拒绝了。

“我上场还要多久。”

“倒数第二个。”

我与她错身,让陈墨带我去补妆。

“露露,水。”

我正在做最后的准备,陈墨给我递上水瓶。

“伊兹等我上台,妳想办法支开她。”

“为什么。”

“我暂时,不想看到她。”

“我知道了。”

暂时的我不想看到被洛河支配的她。

陈墨做到了,我走上台的那刻,她不在台下拍摄。

观众席的第一排末端就是n-link总编跟洛河两人,隔了一个座位是éternel总裁鹿琼羽跟妻子简南絮,文暖跟景琼华都一起出席,座席上只有少数是欧洲人面孔。

连来宾也刻意选择过。

不愧是洛河。

走一场秀对我来说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台下洛河投来的目光。

像是将我完全收入囊中的胜者模样。

过于骄傲。

从小洛河就不在我身边,甚至我对她的记忆只有从杂志上看到的照片。

没有尽过母亲职责的人却要我替她做任何事。

“露露。”

“回来了”

我瞥向满头汗的伊兹,她像是被浸入水塘一样。

浑身湿透。

“我跑遍了整个区都没找到妳想要的糖果。”

伊兹带歉意的把手中握着的那包软糖给我。

“算了。”

塑料袋子都让她捏皱了。

“妳以前不喜欢吃糖的。”

“现在喜欢了。”

因为楚茗这个孩子气的人,所以我的包里面多了一包为她准备的糖果。

“不说了,洛总刚才说要见妳。现在过去吗”

“走吧。”

迟早还是要见上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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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落地的第一天就走上了ewig的秀场。

这是我到天城之后才知道的事。

萧市到天城,除非直飞班机以外就只有铁路一条。

我选择走铁路。

辗转好几班车才到离天城最近的萨仁,萨仁已经算进高山地区,庆幸我没有出现高山症。

我只带了画具往空无一人的山林走,听当地人说起这个时节的湖泊特别好看。不想请向导,只有我自己过去。

高山地区跟木山完全不能比,这辈子我第一次看到日出居然能浮出水面,与湖面连成一片橙色。

如果白露缓缓步入湖中,那又会是多惊艳人的景色。

白露,我想把我一路上看到的美景都画给妳看。

后来我开始把我画下的景色放在自己的社交页面上,结识了许多像我一样一边旅行一边创作的艺术创作者。

而白露在我的记忆中也渐渐褪去了。

只是,她依然在最最重要的那块地方。

在我旅行的期间许月曾几次找我,就问能不能给我办个人画展。

我没有这个打算,但是当许月跟我提起白露。

我动摇了。

她走了一个月多,听说经常跟冷绥光出席海内外画展。

是阿,我如果想见她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但是算了吧。

现在的她我碰不到了。

就算喜欢,但是她变得高高在上,不是那个会跟助理们打闹的白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