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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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望着下了一整天的雨。
因为姿势过于怪异,头发正好落在地毯上。
手机响了一下午没停过,所以我一通都没接。
其实就是季总催着我答应跟echo合作。
怎么可能,那岂不是把自己推进火坑
更何况almost还是echo的对台,我还把今年都签给了almost。
楚茗突然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照,她被矮她一颗头的白发女孩挽着。
亲密无间。
我看得出来,白发女孩是任橙。
那么这个揹着相机的女人就是冷绥光
碰见冷绥光了。
她怎么什么事情都给我报告。
嗯。
她很像一个人。
谁
伊兹。
我停下打字的手指,不停放大楚茗给我发的那张照片。
她的脖颈被衣领恰好遮住,所以伊兹身上最显眼的特征我看不见。
我不能断定是她。
不能断定就不必告诉我。
片刻后我才缓缓打字回应楚茗。
楚茗没有继续回覆我,大概觉得我心情不好、索性拉开距离。
她就是这样的人,碰了壁、遇了难就马上缩回安全区。
这也是我不怎么看好她能有一番成就的原因。
但是她说的话我却不能不相信。
伊兹的背影就是这个样子,要说冷绥光跟伊兹没有关系除非我亲眼看见冷绥光,否则我没办法停止猜疑。
那我是不是该舍弃现在眼前的一切。
投身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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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好像生气了。
仔细想想也对,如果他人莫名其妙给我发了很像楚悟的人,却不能定论。
我想我也会不开心的。
毕竟期待又一次落空。
我不知道白露的期待落空过多少次,还这么。
这么随意地跟白露提起她。
我放弃跟踪冷绥光。
最后我在画廊又绕了两圈才离开。
雨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照在地面上。
水洼映着金黄色,夏天是不是快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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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梦境衬托,楚茗下午发的照片只会让我更在意伊兹。
是阿,如果说,冷绥光就是伊兹的话。
那echo的合作还得是她同意了才给我发的消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同意echo的案子。
因为她擅自消失而对我产生愧疚
那么这种愧疚我大可不要。
可我是想她的,我是希望她回来的。
只是不希望以这种方式。
如果她站在我的对面,我宁愿不多见她一眼。
我是不是很极端
明明有可以见到冷绥光并且知道她是不是伊兹的机会,却选择放弃。
可是如果我再次见到她了,我只能当作不认识她。
因为冷绥光不认识白露。
因为变成了冷绥光的伊兹不会认识白露。
与其让自己再度难受,我选择放弃接触冷绥光。
我反覆划着楚茗给我发的那张照片,任橙笑得好开心啊,她是不是喜欢冷绥光
她是不是对冷绥光有好感
我突然把我代入任橙的位置。
如果她是伊兹,如果我在她身边。
是不是也会笑得这么开心。
我的开心,是不是也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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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画的白露被许月看见,她问我能不能把那幅画卖给她们画廊。
如果画这幅画是为了钱财,我会毫不犹豫地卖给她。
但是我不为了钱,明明每天都为了那么点工资上山下海。
我把钱放在第一位,嘴里却说着比起钱,浪漫更重要的话。
哪有业余的兴趣能变成职业。
除非上天开开眼给我那么点希望。
可惜我没有信仰。
我不相信任何仰赖神明的话。
工作已经忙到没有生活了,我不能丢了饭碗。
“真的不把那幅画卖到我的画廊”
“算是保护白露吧。她现在不能出现诽闻。”
我一边泡着咖啡,白露走红毯的那幅画就摆在我面前。
“况且这幅画要让娱乐媒体看见了大概又会猜测她搭上了新人。”
“别说对她有影响,我这份工作可能也得丢了。”
电话对面似乎正在忙碌,我听见纸张翻过的声音。
“哎呀,就妳这种业余吧,我还找不到哪个业余比妳厉害。”
“千万别夸,我得飘了。”
许月笑了,她笑起来如银铃响,从学生时就这样。
其实如果助理做不下去确实可以换跑道发展。
但是我不想离开白露身边。
我想在她身边待久一点,我想追逐她的背影。
直到我能把她握在手心。
拥有她,是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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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难得亲自送糖到家里,她问我有没有打算让楚茗乖乖工作,别老抱着画板偷懒。
我不觉得她在偷懒。
她画下的我都让我贴在了家里头。
原本纯白到恐慌的房间至少看起来不再让人恐惧。
“不必,如果随湘忙不过来的话大不了再找新人进来。”
“妳知道,没人愿意自己来妳这工作。”
是阿,我周围都是诽闻,怎么有人愿意来。
“楚茗就就让她维持现状吧,回头陈姐妳给随湘再开工资,算是她这段时间的奖金。”
“妳。”
“哎,算了。我也说不过妳。”
这大概就叫私心,我自私的把自由给了楚茗。
她的志向不在我这,她还是喜欢画画,还是喜欢打小就喜欢的东西。
所以,我在所及的范围内想给她最大的自由。
她不知道,她画画时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等到她愿意去做她喜欢的事情时,就是离开我的时候。
我没有资格挽留她。
莫名的夏天就来了,拍外景也变成了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别说高温,就这种闷热感。
搞得大家工作进度一下顺利一下停滞。
楚茗坐在帐棚下画画,现在也不需要她去忙。
“画什么”
“海景。”
“我看看。”
我抽起楚茗手中的画板,她满额头都是汗。
她画的我站在远方,就跟我冬天在木屋里看到的划一般。
我只是一抹小小的影子。
“怎么想到这样画”
“我小时候就画过的。”
“阿妳说过,巡花就是妳画的。难怪我觉得熟悉”
等等,巡花是楚茗画的。
我在木屋窗外看到的那幅油画。
就是巡花。
我怎么就记不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
楚茗说过,那幅巡花后来给了伊兹。
我竟然就这么错过她。
“怎么了”
我的异样被楚茗捕捉到。
“没什么真的。”
是阿,不能告诉她她也跟伊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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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直到夏天也没有工作需要我忙碌,大概就跟以往一样,我在场边顾着、随湘忙着。
直到去拍外景,连随湘都忙不过来,我才跟着去忙。
但我最后还是被扔在了帐棚下。
实在无聊了,只好重新拿起画板。
白露今天拍白色吊带裙,长裙的那种,飘起来就像。
就像仙女一样。
但是画纸上的她却是一抹灰色的身影。
我把画了一半的纸张从画板上取下,撕碎、扔进身边的工作箱里。
她就该是纯净的,怎么能沾染上半分污秽。
白露结束拍摄那时,我还在埋头画画。
“还没画完”
“差了点。”
“天快黑了,赶紧收拾上车。”
白露从房车内探出头找我,之后又顺手关上车窗。
落日已经接近地平线,白日滚烫的沙滩总算换来喘息。
我把半成品交给白露。
她卸了妆正在喝水,肩上还挂着毛巾。
“妳真的没有想过换跑道如果妳愿意,我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给妳引荐。”
“业余而已,称不上是艺术。而且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如果可以时时跟着她,那就算不要工资我也愿意。
白露的手指在画纸上轻轻划过,我听见簌簌声。
“行吧,只要妳不嫌弃我工资开低了就好。毕竟我还没有钱到能聘画师给自己画画。”
白露把画板还给我,我好像看见了她嘴角的笑。
只是那抹笑过于隐约,导致我第一印象不认为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