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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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又给自己放假，陈墨又对着电话骂骂咧咧。
据说是半夜白露给陈墨发了好几张自拍，所以陈墨火气才这么大。
至于我怎么知道的。
当然问的白露助理。
经常过去白露那边帮忙，自然就能跟她助理聊上几句。
“陈姐今天带的不是白露，火气还能这么大”
“阿茗那是妳不知道，我跟陈姐的手机已经收了整整一晚上的消息了都是露姐发的。”
“她发的什么。”
我突然好奇起白露会发什么东西发一晚上。
“自拍。她平时根本不自拍”
“拍不好”
“也不是。就是吧”
随湘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左右观望确认没人才把手机给我看。
“露姐吧不是技术不好，就是她她又喝酒了。陈姐不准她喝酒，结果才几天就”
画面上的白露醉得不轻，面上轻微红晕出卖了她。
她自拍的每一张都有轻微晃动，于是她周围的光点也晃得过于梦幻。
随湘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小，大概怕人听去了又乱说话。
“我给妳看了，千万不能说出去阿。”
“行行行，绝对不说。”
但是这样的白露自由奔放、不受束缚，这才是我想像中的她。
也是我觉得她该有的样子。
“陈姐早上差点杀去她家就为了确认露姐没睡在阳台上。”
“睡在阳台上”
“以前曾经有过，当时露姐工作排得开，于是就有了整整两周多的假期。她就想去木山的别墅待段时间，陈姐同意之后她就过去了。”
“谁知道陈姐突然去她那边，就碰见露姐午睡在阳台上。当时还是大冬天遇上寒流，木山都下雪了。”
下了雪还能睡在阳台上
这到底是瞌睡虫太厉害还是她对冷没有反应。
不过她睡在落了雪的阳台上那画面该多梦幻。
“对了，当时伊兹老师也在。”
伊兹也在
我突然很想问问随湘，伊兹在白露身边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人。
但是我还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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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
前一夜的记忆只停在了阳台上自拍。
看来是我自己无意识间回来的。
想起楼上可能是一片狼藉，可我又不想收拾。
纯粹的懒惰。
“早知道就听陈墨的话请个打扫帮佣”
但看到手机里投满满都是陈墨的未接来电，我想还是暂时不要跟陈墨说话好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打来肯定就是为了训我喝酒这件事。
距离上一次喝酒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只是对于陈墨来说我碰不得酒精而已。
丢着手机在卧室响，我换了外套上楼收拾残局。
其实只是把空酒瓶跟盘子之类的杂物往楼下放而已，并不需要我多费心打扫环境。
收拾完楼上就是楼下堆着的快递盒。
大多数是陈墨从公司拿过来，或是从其他住处搬来的物件。
我经常忘记又买了些什么东西，于是每次拆快递都变成了类似拆盲盒的精采环节。
衣服、鞋子、包。
化妆品、保养品、小头绳。
除了这些就是千奇百怪的小物件。
成盒买的盲盒玩具、玩偶、还有各种形状各异的杯子。
网购的快乐大概就是到货后拆箱的瞬间。
不出半个小时，小客厅已经被纸箱子堆满，差点挪不出空地走路。
果然还是该请人来收拾，不然就我自己一个人该收到什么时候。
扔完了纸箱跟各种气泡纸，还有里头的物件等我拿去归位。
结果一天就这么过了。
可能只有我这种极致无聊的人才会选在难得休假时窝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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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提早排了假的都在朋友圈晒起行程，看日出、出去玩、看电影、唱歌，反正这些快乐都不属于我。
属于我的只是法定休息日上班。
就好比一个赚钱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庸俗如我，当然舍弃出去玩的时间窝在公司。
“阿茗，妳不是今天排休了”
“别，若茜说要跟她男朋友约会，我当然成全她俩。”
“为好友的甜蜜爱情牺牲，大义。”
我蹲在某角落抱着杯热美式，来来回回认识的都得问我一句。
所以我以后还是别舍弃自己的休假去成全别人爱情，省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过今天的白露会在哪做什么事呢
仔细一想她好像从未透露过休假在干什么，只是说过她自己窝在家而已。
那她会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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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年的一月一。
没出去走走、没栽在工作上。
极其平凡整理家里的一天。
突然从某个纸箱翻出许多年前写的日记本。
可孤岛也有恣意的时候。
你又怎么知道孤岛内心是孤独的
如果她是自愿的呢
岂不扰人清静
这几句话是分开写的，大概是同天、也大概是不同天。
大概是我某次喝多了写的日记。
好玩的是上面的日期总隔个两天三天，也就是说当时的我确实想养成这个习惯，只碍于我的怠惰才没能养成。
这种笔记本写了三本，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停在她消失的那天。
本子收久了果然书页跟封底都开了。
封底似乎写了些什么，于是我翻开了。
妳要加油。
短短四个字，但字迹却不是我的。
没有落下日期，也没有字迹主人的名字。
但我知道是她写的、是她留的。
“原本才哄好的。”
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看到。
看来酒又要不够喝了。
我不记得就这么喝了多久，只是等我恢复神智反应过来时，陈墨已经过来替我收拾了一片狼藉。
我还窝在沙发上抱着日记本，眼前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子。
而地上尽是被我摔碎的高脚杯残骸。
“妳说妳不在意。”
“如果我没有看到日记本就不会在意。”
“日记本”
陈墨知道我当时总是会带着日记本出门，她是看过的。
“怎么突然想到收拾那箱东西”
陈墨蹲在我面前，她微微仰头，伸手拨开了遮挡眼睛的头发。
“偶然。”
“真的”
“真的。”我拨开她的手。
“我没事。”
我起身打算回房。
“行吧。那我回公司了。”
“嗯。”
陈墨没有多停留片刻，我在楼上看着她的车远去。
后来陈墨还是请了家政阿姨每周过来两趟。
可能对我这种不自制的生活看不下去。
关于生日，每年我都放任陈墨去发通稿，我不注重节日，想当然生日也不注重。
网上都是生日帖子，无一例外都标注了我。
结果才收拾好的客厅又被陈墨带来的生日礼物堆满了。
什么时候客厅才会被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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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隔天是白露的生日。
一月二挺特别的。
各家都在为白露庆祝，只有她本人的社交帐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别说是动态了，她上一次上线已经是去年的事。
于是我好奇往前翻了翻她的社交帐号。
果然，除了转发少数秀场活动以外她唯一留下的动态就是那张红酒杯照片。
越神秘就越吸引人，白露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摸不透她，可是她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有过我看透她的瞬间。
到底是我多思了。
她深藏雾霭中，能见的只是零星碎片。
我真的好想探一探雾霭后的她。
摄影棚里的前辈们也给白露准备了礼物，似乎就为了她明天进棚拍照好方便庆祝。也对，我们这种职业的唯一好处就是经常跟模特们见面打交道。
见到心目中的女神男神也比旁的人方便。
这就是职业优势吗
勉为其难这么觉得吧。
不过要是我不在这个工作环境，也不可能遇见白露。
多少还是感谢这份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