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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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总亲自找妳谈收购之后的合约问题，因为妳之前答应了对方的拍摄，现在又因为被收购而取消”
陈墨说着，我望着窗外。
我对这项工作没有想法，只是觉得取消得有点突然。
“echo怎么说。”
“说要妳亲自谈。没别的了。”
老爷子还是走到必须求我的地步了，明明知道跟我当对台没有好处。
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只要奶奶允许，我就能来见爸爸。
快二十年了，从我上中学之后就没有来过。
echo总公司还跟以前一样，袁总的办公室就在最上层的那片玻璃窗后。
“陈姐，我自己去谈就好。”
“没问题吗”
“没事。”
我在袁总办公室的门口留下陈墨。
扭开门把，还是那张正对着门口的桃花实木办公桌、面对面的沙发椅。
“来得真快。”
老爷子的声音又更沙哑，这些天没少操心吧。
“找我来是为了让我去求白祁放过你”
“怎么会。”
“袁嫮，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紧咬下唇，从没想过老爷子居然用让嘘寒问暖的话术。
“感谢袁总早早放弃我，现在的我非常好。”
“咳咳，我听楚悟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来伊兹离开之后，第一个去找的人就是老爷子。
先是把伊兹出现在各摄影棚的照片放到我面前，之后对我提出合作，老爷子到底想干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个妳妈妈唯一放在国内的品牌卖掉吗”
我不想知道。可老爷子还自顾说着。
“她生下妳的时候，echo才刚起步，随着妳一点一点地长大她有意栽培妳成为模特。”
“小时候的妳说什么都不愿意连拍摄都是妳妈妈带着妳。”
“现在她不回来了，妳打算自立门户了，我是没有必要守着echo。”
“原本以为用极端的方式就能让妳回来继承，可这个楚悟，可不愿意让妳低头。”
当老爷子提及楚悟，我的身体忍不住发僵。
“她赢了，所以我收手不干涉了。”
“什么意思所以她离开我，就是因为你”
想说的话全塞在嗓子眼里，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这句话。
“五年前，我掌握了妳跟almost白祁之间的私下交易，原想以此为要胁让妳回来。”
“可是楚悟亲自找上我这，用她为筹码换走了妳跟白祁私下交易的料。”
五年前五年前。
那之前白祁主动跟我签对赌条约，为期两年，如果我为她带来了新地区的利益她就给我两年间所有营收，如果亏损，我将赔偿新地区的损失。
其实我签跟不签没有差别，只是恰好她消失了，我一时伤心就签了对赌条约。
“惊讶吗其实呢楚悟一直在妳身边，只是她不愿意面对妳。”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都站不好了。
双腿发软、视线迷糊。
“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嗯她会接下echo母牌的新职位，我要妳看着她因为妳自己的自私而跟白桂一步之差”
“袁嫮，其实早早回来对妳没有坏处，只是妳自私、不愿意承担责任。”
原来就是老爷子站不住脚了，要人回去巩固他在集团中的地位。
老爷子斗不过自己亲兄弟姐妹，于是对自己女儿动心思了。
“提要求吧。我不喜欢话太多。”
“舍弃almost，回家里。”
“做不到。”
“想想楚悟还是楚茗，妳会替她们多想的。”
老爷子话音刚落，叫住了我已经扶上门把的手。
我只想离开那座牢笼。
可她就在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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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被收购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底下人就等白露跟任橙角逐全球代言的位置。
品牌大使，多好听的称号阿。
但是从收购消息出来的那一天之后，我就没见过白露了。
我是问过陈墨，但是连陈墨都不知道白露自己一个人上哪去，我跟着陈墨去过木山的别墅，可空无一人、到过市中心的那套平层，白露也不在家。
她到底去哪了。
陈墨反问过我，白露经常往哪跑。
我怎么可能知道。
她像是消失一样。
于是乎，我的生活回归了过去蹲在边上听八卦的日常。
自由确实自由，但是少了她。
少了安静看我画画的她。
任橙约我给她画画，她自从进了almost之后拍摄风格逐渐活泼，不再是纯白的精灵。
“妳知道白露去哪了吗”
我见到任橙的第一面就问这种她也许答不上的问题。
“收购消息出来的那天见过，她从echo的总公司出来，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她工作那边都在找她。”
“对了，那天她没有带她的经纪人离开，自己直接开车走了。”
她没有带着陈墨离开
难怪陈墨不知道白露的下落。
冬天又来了，白露在最炎热的时候不见踪影。
当我再次见到她。
她彷佛回到了我刚认识她的模样。
冷酷、难以接近、沉默寡言。
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陈墨跟在她后面给她讲工作安排，她静静听着，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顶上几句话。
只是她与我对上视线的那刻，她逃开了。
她的新摄影代替了白临的位置，而我，再没有机会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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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替我关进牢笼的。
因为我的自私、因为我的不听话，她才走到那一步。
我答应袁荒城开出的条件，我回去替echo的母牌ewig工作。
飞往柏林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楚茗。
她会因为我不告而别，选择不继续画画吗
冷绥光，不，伊兹已经在柏林待一段时间了，她过去就是先为了稳下那边的工作。
ewig，妈妈名下仅存唯一的产业，她自从远走国外之后就不曾回国看我过，只有外公曾经回家看过我一次。
“阿嫮，妳呢过去了就乖乖待在妳该待的位置上，时间差不多了，妳爱去哪就去哪。”
“但是。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妳、不是白露、而是袁嫮，作为管理者必须负全责。”
临走那时我被叫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只想暂时支配我这件事确实让我惊讶。
其实老爷子可以把我永远关在ewig里，当他跟妈妈的傀儡。
只是老爷子没这么狠心。
“小半年，至多到妳生日前。但是冷绥光不能让妳带走。”
“倒底还是想用她牵制我。”
“妳姓袁，不姓白。我能给妳自由、也能收回妳现在的所有。冷绥光就是一个例子。”
下机是伊兹亲自过来接我。
一起的还有ewig的高层员工们。
我设想过很多次跟她重逢的画面，就只有这种画面是我没想过的。
“露露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
她戴着墨镜，原本还在肩上的头发已经及腰，都能扎成马尾了。
“需要我给妳说说这边的情况吗”
“不必，陈墨给我说过了。听陈墨说我直接走晚上的秀场，对吗”
“对，之后就送妳到住处。”
伊兹突然不再说话。
其实隔了两年多没见，我该是想她的。
也该是因为见到她而激动的。
但是，此刻的我没有情绪起伏。
“陈姐，能让我跟她待一段路吗后面还有一台车。”
临上车前，伊兹把跟在我身边的陈墨叫走。
陈墨也走了，她提着行李搭上后面的厢型车。
“上车吧。”
伊兹接过我手里的小包，让我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
“袁总跟洛总的意思，让我收走妳的手机，不怪我吧”
“怎么会。”
其实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我看到国内的消息而已。
短短十多个小时，我的消息可能已经传遍了国内。
“妳不怪我就好”
“妳怎么知道我不怪妳楚悟。”
我很少叫她的名字，时隔三年，我又叫了她的名字。
“算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到住处再说，妳怎么问我都可以。”
“只是现在还有工作。”
伊兹叹气，她开始检查我的手机。
密码依然是她的生日，她解锁的那刻，我看见她的指尖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