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走了。

袁富贵就开始装病。

消息传出,果然以杜家为首的乡绅们纷纷上门来看他,看他当然不能空手啊,补药等东西大包小包地往县衙里拿。

袁富贵把自己捯饬得面色惨白,只要有人来看他,他就不时抽搐一下,嚷嚷一下:“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别杀我!”

“好汉饶命!”

“别杀我,劫色也可以……”

(顾遇:岳父!!!)

这下子乡绅们都知道,‘顾遇’是真给吓坏了!

当然,这些乡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可是被塞过人头的,晚上睡觉都不敢灭灯,还得让丫鬟把屋里搞得灯火通明,让几个阳气旺盛的壮汉守在屋里才敢睡。

睡也睡不好,老是被噩梦惊醒。

故而他们去贺寿的时候,曹汾问起‘顾遇’的情况,大家都坚信‘顾遇’的确是吓病了。

不但病了,脑子还不清醒了。

曹汾对这个说法很满意,一个老子不清醒的县令,自然比一个脑子清醒的县令好对付。

剩下的就是朱旭了。

杜家说朱旭想立功,想要杀鸡儆猴。

那就送一只鸡给他杀着玩儿又何妨?

曹汾其实想亲自去见一见‘顾遇’的,可他是堂堂总督,亲自去看‘顾遇’一是地位不同,太掉价,二让别人怎么想?

比如朱旭怎么想?

思考再三,曹汾决定让心腹师爷代替自己去看一看袁富贵。

去自然不能空手,曹汾命人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同时命人带上邓州府最好的大夫。

寿宴之后,曹汾的师爷范先生就带着大夫去了长广县。

袁富贵正躺在赵氏怀里吃葡萄呢,就听闻总督府派人来探望他了。

他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吃下去,麻溜爬床上躺好。

赵氏将屋里的水果啥的藏起来,又去帮袁富贵把嘴巴上的果汁擦干净。

药效还没起,赵氏就对外头禀报的人道:“先请人去前厅坐一会儿,等顾大人擦完身子再请他们进来!”

“是!”

袁富贵吃的药是珍珍专门做的,服下之后人就会睡着,睡着的期间脉搏会很弱,呼吸也会变得很弱。

展现出来的脉象就是:这个人活不长了!

赵氏频繁地去探袁富贵的呼吸,感觉他的呼吸弱了之后,就让人去将曹汾的人请进来。

人来了,她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边儿上,默默地扮演丫鬟角色。

屋里有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做戏做全套,袁富贵命人去抓药回来,一天三顿地往他这间屋里端。

范师爷问赵氏:“你们大人这些日子都这样?”

赵氏垂着脑袋,木木地答道:“是,有时候半夜会忽然瞪着眼睛乱喊。”

范师爷让他带来的大夫给袁富贵把脉,大夫把了半天,两个手腕儿都摸了,还摸了他脖子上的脉搏。

“怎么样?”范师爷问。

大夫微微摇头:“能不能好起来就看造化了!”

这话就严重了!

“大人,大人您可不能有事儿啊!”

“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袁大人会杀了我们的!”

“县主也不会放过我们呀!”

大夫说完这话,屋里就响起一片哀嚎声儿,数赵氏嗓门儿最大。

大夫要走,赵氏还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你这个大夫肯定是瞎说的对不对?明明我们请的大夫都说我们大人仔细将养着好好吃药就会好!”

范师爷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忙改口:“顾大人吉人天相,肯定会好的!”

赵氏这才松开他的手。

范师爷带着大夫告辞,赵氏追着他们:“你们咋走了?还没开药呢!”

两人哪里敢留?

连忙加快了脚步!

‘顾遇’都这样了,他还敢开个屁的方子,万一过几天他嗝儿屁了,这些人要是闹起来也是麻烦。

范先生等人走了,苗御史等人就松了口气。

哼!

带了大夫来不就是想看看袁大人是不是装病么,曹汾为啥会这么小心?肯定是有鬼啊!

他心里没鬼,怎么会在乎一个新来的县令会不会骗他?

又过了一天,朱旭把海盗们给掏空了,就将所有的口供整理出来,派人快马加鞭给顾遇送去。

东西送到的时候,顾遇和珍珍带着小白在水里泡着呢!

不光士兵们要练习泅水和船上作战,他和珍珍以及小白也要练习。

小白和珍珍在水里自由自在得很,顾遇觉得在水里的珍珍不像小人参,反倒是像条鱼。

美人鱼。

跟珍珍在水里畅游,能让顾遇忘了疲惫,一整天都开开心心的。

珍珍和小白更开心。

在晃荡的船上训练的时候,开始几天从人到老虎都吐得昏天黑地,但是他们几个适应能力强,没过多久就适应了下来。

珍珍和小白把这事儿当成了玩儿,顾遇自然也当成陪她们玩儿。

“顾大人,袁大人那里有紧急公文送过来!”

珍珍听到岸上的声音就要往岸边游,顾遇不想被人看到她出水后的样子,就哄她:“你上船换身衣裳,然后划船来岸边接我!”

说着,他揽住珍珍纤细的腰,游到渔船背后,这里正好能挡住岸边儿的视线。

他举着珍珍的腰帮她上船,小白也跟着爬上船。

渔船因为小白上去,狠狠地往下沉了一截儿。

珍珍上船才想起,顾遇为什么要游泳去岸边,明明可是上船,然后把船划过去的啊!

不过算了!

长得好看的人有瞎作的资本!

她的小哥哥,自然要宠着纵着,想干啥就干啥!

珍珍也没换衣裳,趴在窗户边儿看顾遇像离弦的箭一样游向岸边,他每一次展臂都那么迷人!

嘤嘤嘤!

她的!她的!她的!

这个做什么事儿都魅力无边的男人是他的!

顾遇上岸,出水后衣裳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十分性(感)有力的线条。

虽然这样的顾遇她最近总是有很多机会看到,但是这会儿见他以这种形象见人,珍珍忽然就有点不舒服。

不想给别人看!

哪怕是男人也不行!

给人看了她有一种自己吃亏了的感觉。

珍珍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把渔船划成快艇,朝着岸边冲去。

渔船快速在河里飞驰,小白兴奋地站起来抖水。

把珍珍刚换的衣裳又打湿了。

靠岸的时候,来人已经走了,顾遇手上拿着一个密封的大竹筒。

珍珍蹦下去,一把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回小船上,结果小白以为两人在玩儿,它也要加入,一蹦跶小船就晃悠起来,它再一挤,两人就齐齐倒了下去。

顾遇眼明手快地搂住珍珍,一个翻身,小丫头就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背脊重重磕到甲板上。

小白蹦下水,溅起高高的水花,如暴雨般撒在两人身上。

不过转瞬,珍珍身上就又湿透了。

喔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