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看着司云龙如此痛苦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他好几次都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空气中突然又陷入了安静的氛围。

司云龙猛的一抬头,便发现所有人都以一副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一向狂妄自大的司云龙如何受得了!

他突然阴冷地来回扫射着众人,既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便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再加上,既然那个人是司震南的哥哥,那他们终究是司家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司家的人都只能是他的仇人。

他司云龙做就是做了,就算是错了,他也不可能回头。

“你们不用假惺惺的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算是我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又如何。我与你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你们对我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司云龙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十分不屑的鄙夷。

看着油盐不进的司云龙,司云奇脸色铁青,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怒骂道,“司云龙,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是爸妈不辞辛劳将你养这么大。可你呢?不仅不会感激,反而还说出这种话,我严重怀疑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从小,你所有的东西都与我们一模一样,爸妈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之前是因为你不知道真相,情有可原。可现在呢!就算你知道了,却还是这幅丝毫不悔改的模样。不光是我,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你失望透顶。”

话音一落下,司云龙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阴冷,他不怒反笑,“哈哈,司云奇,你别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家人?什么叫家人?难道出事后,将我赶出司家,便是家人的表现吗?你敢说不是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才可以这样干脆利落的下决定吗?”

“二叔,你这就冤枉爷爷了,还不是因为你从小纵容司慕言,害的他长大后竟然做出危害社会的事。爷爷作为滨城的前任一把手,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爷爷,我想问你,若换成是你,你又该如何抉择?恐怕,赶出家族已经算是轻的了吧!”司宇寒走上前,嗓音冰冷道。

司宇辰见状,也连忙上前劝说道,“是呀!二叔,您这又是何必呢?爷爷不过就是您的假想敌,其实,您的内心完全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因为您很小便知道您无父无母,从而您关闭了自己的内心,总觉得谁都对你不好,不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实际上,你的心里还是在乎爷爷的,不是吗?”

“不,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在乎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只有他死了,我的内心才会得到释放。”

司宇辰挑眉,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何还随身携带着那枚爷爷送给您的玉佩?我记得,这样的玉佩,我爸和三叔也有一枚。若是您不在意甚至是恨的话,那您应该早就把它扔了,或者是摔碎。怎么可能还会随身携带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司云龙看着脖子里平时隐藏的好好的玉佩不知何时已经露到了外面,他仿佛被戳中了心事般,顿时恼羞成怒的狠狠摔掉了玉佩,用力的砸在地上。

好好的玉佩下一秒便支离破碎的躺在大理石地板上。

众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纷纷露出一抹诧异。

感叹司宇辰的观察力不是一般的好。面对这一幕,众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猜中了司云龙的心事才会让他如此恼羞成怒。

司老爷子眸光闪烁,目光怔怔的盯着已经破碎的玉佩,就犹如他的心一般,再也无法复原。

“云龙,你……”

司老爷子伸手想去触碰司云龙,却被他恶狠狠的瞪着,快速的后退一步,如毒物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隔开一段距离后,司云龙愤怒的咆哮道,“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只有司云奇和司云飞。他们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而我不过就是你捡来的一条狗罢了。想扔便扔,想逐出家门便逐出家门。从小到大,你抱他们的时候永远比抱我的时候多。所以就请你不要再口口声声的说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

话音落下,就连一旁的司云飞都看不下去了。

他神情焦急的上前一步,迫切的解释道,“二哥,你真的误会爸了,当初确实是被逼无奈,若他真的只是想把你赶出去,那为何后来的遗产里面会分为一式三份?若是爸没有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那为何我们三兄弟得到的是一样多呢?”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厉腾沉声道,“你们说再多,他都不会相信的,这个信念跟随了他太久,已经在他的内心根深蒂固,任何东西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厉腾一开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还以为他是准备劝司云龙放下仇恨,可没想到他却是在劝说他们,让他们放弃对司云龙的劝说。

司云龙也诧异地望了过去,不得不说,厉腾才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

他对厉腾的欣赏是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