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儿子打电话再说什么,干脆躲到女儿家去了。

晨晨无人照管了,陈玉只好请假放下工作,带着女儿回家,留在安源镇上陪儿子读书。这样一来,家里少了一份收入,多了许多支出。现在,家里的一切负担都压在李浩然身上,要支付家里两个老人鸡毛蒜皮的花销,还有他们的医药费,又要供妻子儿女三个人的一切生活开销。他独守外地赚着钱,就像拉车上坡的牛,只能使劲往前走。

晨晨回来了,他瘦高瘦高的,脸也微黑。大眼睛,挺鼻子,长得很像母亲。他见母亲还没有做好饭,就摊开书和本子坐在桌前欲写作业,萱萱见状就趴在旁边看。

晨晨不理妹妹,只顾写字,萱萱却忽然伸手一把夺走哥哥的钢笔。晨晨火了,要把钢笔夺回来,萱萱却背在身后不给,于是两个人就闹起来。萱萱仗着自己小,母亲宠爱她,又哭又闹。晨晨有理,寸步不让。这样的事,自从这两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后,就天天上演,陈玉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她虽然有两个孩子,可他们从小就是吃“独食”的。晨晨自三岁起,由爷爷奶奶带自认为受尽溺爱。萱萱自小由父母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他们遇到一起,谁也不会让着谁。晨晨认为他是男孩,是哥哥,妹妹没有理由侵犯他。萱萱认为自己小,哥哥要让着她。对此,陈玉便批评萱萱无端夺哥哥的钢笔影响他写字很不对,又说晨晨要钢笔,可以想其他办法,而不是生硬夺回来。她虽然教导了几分钟,可他们还在纠缠不休。

“真是太闹了,立马停止!”她提高声音,严厉的斥责儿女,并拿起了扫把,他们才停止纷争。

她把菜端上来,一个番茄炒蛋,一个青笋肉丝,一盆豆腐青菜汤。萱萱见状立马摆好筷子,给他们盛米。晨晨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对母亲说:

“妈,给我把饭菜端过来。”

“到这边来吃!”陈玉生硬地说。

“我爷爷奶奶什么都听我的,让他们端过来他们就端过来,你为什么不?”

“我不是你爷爷奶奶!”

“可我是家里的男孩!”

“你是家里的男孩没有错,可你还是家里的哥哥,儿子,孙子,是家里将来顶门立户的人。就该知道该如何尊重长辈,如何爱护弱小,如何平等对待家里的女性,而不是自己高高凌驾在他们之上。

“我奶奶可不是这样教我的!”

“可你妈妈是这样教你的,过来自己吃!”陈玉提高了声音。

“知道了!”他极不情愿的过来自己吃饭了。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不再吵闹,她的心平和了下来。可是没过几分钟,她又生气了。萱萱把碗里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的,一粒不剩,然后把碗放在锅灶旁,用水漱了口,就去玩去了。晨晨碗里粘着一粒一粒的米饭,菜掉到桌子上也不收拾。吃完饭后,碗和筷子顺手一推,就等着别人。

“晨晨,学过《悯农吗?”

“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也问,去问萱萱吧!”他看着书,不屑的样子。

“你没有意识到你什么没有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