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之将江敬寒安顿好便跟周眉两人回家了,此时也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

两人回去后困到直接睡去,至于医院里的云筝和酗酒醉去的江敬寒还有担心着他们的其他人也都支撑不住困意睡去了。

隔天是大年初一。

因着今年温辛在国内过年,所以上午的时候傅廷远跟俞恩在去父母那儿拜过年后又来了易慎之这边,给温辛拜年。

他们之间关系亲厚,对彼此的父母也很尊重,逢年过节都会看望。

以前温辛不在国内,所以便没有这样隆重。

温辛开心坏了,早早就准备好了红包,分别给傅廷远的一双儿女,当然也给自己的孙子准备了,虽然几个小孩子现在什么都不懂,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你们聊你们的去吧,我来照看他们三个。”温辛一早得知了昨晚江敬寒那里发生的事,知道易慎之他们肯定会聊关于江敬寒的话题,于是便带着三个小孩子去了玩具房。

孩子多了其实也很好带,因为他们自己就互相玩耍了起来,温辛只需要在一旁负责他们的安全就好,顺便再帮他们拍几张美美的照片。

温辛在国外颠沛流离半生,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天,所以她实在是太珍惜如今眼前的幸福了。

易慎之周眉还有傅廷远俞恩四人到了二楼的露台暖房,周眉煮了咖啡,四人边喝边聊,昨晚他们都没怎么睡好,急需咖啡提神。

“他确定要放手离婚了?”傅廷远这样问了易慎之一句。

易慎之想了想说:“同意离婚是真的,但放手……那就不确定了。”

易慎之也不确定江敬寒那个疯子心底到底怎么想的,他们这种正常人,理解不了江敬寒的想法。

他们以为江敬寒不是真的放手,万一他又发疯真的放手了呢。

易慎之接着又说了昨晚江敬寒喝醉的事,也不知道江敬寒现在怎么样了。

俞恩说:“我一早给云筝打了个电话,她的状态还挺好的,说离婚协议她已经叫了同城跑腿的,给江敬寒送去了。”

如果事情顺利,江敬寒那边不再出尔反尔,那等民政局上班后两人这婚就离了。

几人正说话间,楼下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易慎之起身看了一眼,竟然是江敬寒从车上下来了,估计是来给温辛拜年的。

江敬寒看起来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清爽,一身笔挺大衣搭配浅色花纹围巾,看起来衣冠楚楚,斯文矜贵,丝毫看不出昨夜的颓废。

温辛帮他开的门,江敬寒一进门就给了温辛一个大大的拥抱:“温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温辛有些心疼江敬寒,抬手轻轻拍了拍他。

江敬寒也没说什么,径自进了玩具房去看几个小家伙。

江敬寒最喜欢傅承颜,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的,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比黑葡萄还好看。

这段时间他本来是跟云筝在备孕的,他执着地喜欢女儿,一想到生个女儿跟云筝一样漂亮,就止不住地欢喜,感觉心都要化了。

云筝嘲笑他:“这个家有我一个就够你受的了,你最好祈祷你能生个儿子,帮你分担一些我带给你的折磨。”

他哼道:“我就是喜欢被你折磨,再多一个小妖精折磨我,我也甘之如饴。”

女孩儿就是要性格骄纵一些,这样在外面才不会被欺负不是吗?

而且骄纵一些多可爱,反正他每天都觉得云筝发脾气的样子可爱的很。

云筝扁嘴骂他:“你是受虐狂吗?”

江敬寒笑着将人推倒在床上,低声在她耳边商量:“你既然知道自己能折腾我,那不如以后对我好点?”

“做梦吧。”云筝一枕头就捂在了他脸上,而他便会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两人最近经常有的和谐画面,他能感受出来云筝是真心想留在国内跟他生儿育女长长久久地过下去了。

可他也没想到,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当初做的事会被捅出来。

想到这些,江敬寒忍不住眼底酸涩,他垂下眼敛起那些哀伤,笑着对几个小家伙说:“来,给叔叔拜个年,叔叔给你们红包。”

几个小人哪里会说这么复杂的话?傅承业跟小易两个臭小子已经一股脑儿朝他爬了过来,纷纷去抢他手里的红包。

傅承业最近能自己走几步了,所以他爬了几下忽然自己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着,只是没两步又一屁股墩在了地上,模样好不滑稽。

小姑娘傅承颜没跟两个男孩似的闹腾,她乖巧坐在那里,有些艰难地拱起两只粉嫩的小手,做出恭喜的姿势来,应该是傅廷远跟俞恩教过他们拜年的姿势。

傅承颜从小就沉稳懂事,这么点儿就已经知道应该给江敬寒拜年了。

“果然还是女儿贴心啊。”江敬寒被傅承颜给萌的心都要化了,赶紧给小姑娘递上了大红包。

至于那两个男孩子,江敬寒蹲在那儿继续逗他们:“叫叔叔,叫叔叔才能给你们。”

“滚蛋吧你,他们不会叫。”从楼上下来的易慎之骂了江敬寒一句。

爸爸妈妈好歹最近才能叫的清楚一些,叔叔阿姨这种有难度的还不会,江敬寒这不是纯属在欺负两个小孩子吗。

易慎之上前直接拽了江敬寒手里的两个红包来,毫不客气地递给了傅承业跟自家儿子。

他儿子只能他自己欺负,外人可不行。

江敬寒有本事自己生去。

这些话要是换做以前,易慎之早就怼出口了。

但现在……

易慎之哪敢刺激江敬寒?

易慎之早就很明白,在感情上江敬寒比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都疯。

“走吧,上楼喝咖啡去。”易慎之拍了江敬寒一下,将人叫到了楼上。

“过年好。”进了楼上暖房,江敬寒对俞恩周眉还有傅廷远统一说了句过年好,随即便将自己丢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他这会儿头疼欲裂,早上他好不容易撑着自己起来洗漱了一番将自己打理好,便出门来拜年了,去了傅廷远父母那一趟,这才又来了这里。

他自己的父母不在国内,且关系也不怎么样,他也就只有这几个亲近关系需要走动了。

此刻他捏着太阳穴不得不承认,宿醉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