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不用脑子的大小姐。

“搞清楚,现在是你爸囚禁了我。”

宋桉焦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顺着他,和我哥假分手也好,这事过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吃了这么多天的苦,我终于露出笑容,是苦笑。

“你以为你爸是小孩,随便糊弄就能过去?”

“那,那你就单方面跟我哥分手,以后再解释,这样他就不会破产了。”

我摇摇头。

用这样的办法去伤害宋修珩,我做不到,“这样太自私了,我要为了他着想。”

宋桉气得骂了一句脏话,“这难道不是为了他着想?”

“宋桉,你知道对于你哥而言,财产和我,什么更重要吗?”

宋桉沉默了。

我继续说:“实话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这不公平。”

“傻、逼。”

宋桉站起来想走。

“宋桉!你会帮我的,对吧?”

宋桉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快步离开。

最后一丝光亮合上,我又被留在了黑暗里。

得不到外界消息的日子里,我用石头在地上算日子,陈橙已经两三天没有见到我了,她会不会以为我也不要她了呢。

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割。

宋桉偶尔会来看我,给我送一些吃的,还给我带来了陈橙的照片:“别担心了,她现在住在乔家,乔林深照顾得很好,我装成你的朋友,说你去出差了,那个乔林深还挺聪明,一直追问我你的下落。”

“然后呢?”

“我没敢说,他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敌不过我爸的。”

我松了口气,“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至于我哥……他一直在找你。”

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面对我的疑惑,宋桉烦躁的挥手,“好吧,告诉你实话。”

“江书怡出了icu,现在在普通病房治疗,我哥被她和她的家人缠住了,根本不理我。”

我攥紧衣角,突然觉得,心里的那道光也在悄悄关闭。

“喂,你别这样啊,我哥,我哥可能是以为,我又找他捣蛋,他才不见我的。”

我喃喃:“找我,也有心情照顾江书怡吗?”

这未免太可笑了。

宋桉连忙安抚我,“你别哭啊,我有给我哥发消息的,只要他看到了,一定会来救你!”

可是这几天过去了,毫无踪迹。

“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宋桉三步两回头。

现在有谁不看手机呢,怎么会看不到消息。

我感到难过,不敢去设想最坏的结果。

到了晚上,我的意识渐渐涣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激烈的声响,让我猛的惊醒。

一束光快速逼近,后面是数十道光。

我眯起眼睛,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眼泪顷刻落下。

“宋修珩?”

宋修珩面容焦急,狠狠一踹上了锁的门,“小书!”

那么担心和害怕的语气,分明是我的宋修珩。

我再也忍不住,只要见到他,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我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你终于来了!”

宋修珩把我抱得很紧,“对不起,我的手机丢了,一直找不到你的线索,直到乔林深跟我提起宋桉,我才让莫余往这个方向查。”

“小书,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硬朗的男声里,隐隐带着哭腔。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死死抱着他。

“少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走吧,宋小姐那里要撑不住了。”莫余催促。

宋修珩直接把我拦腰抱起,快步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抚我,“没事了,有我在。”

但已经晚了,宋家大院里,围了许多保镖,灯火通明。

宋桉被挡在宋城身后,显然吃了不少苦。

“我宋家,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宋城气急败坏的怒喊。

宋修珩紧紧抱着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二叔,这笔帐是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莫余以及身后带来的数十位保镖,全部严阵以待。

“你一定要把她带走?”

“一定。”

宋修珩把我放下来,改成紧紧握着我的手。

这么多保镖当场开始交手,宋修珩牵着我躲避各种攻击,背脊上挨了一棍,莫余身手利落的把他们推开,“少爷,快走!”

他们开辟了一个小口子,我们快步跑出去。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宋城怒吼:“该死!”

我趴在车子后座,看见宋修珩带来的几辆黑车远远跟了上来,这才放心。

“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种场面,也算是长见识了。”

宋修珩把我拽到怀里,捧着我的脸,神色严肃:“让我好好看看你……瘦了。”

光是看着他,我便鼻酸。

“就当减肥了。”

“我答应过你,会护你周全,却没有真正做到,小书,对不起。”

我听不得他说对不起,只能故作轻松,“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以预测这么多事情呢,是我不小心,以后会注意的。”

宋修珩一定都不介意我的狼狈,紧紧抱着我,生怕把我弄丢。

“很有本事嘛,能把惠丰董事长惹到这个地步,宋修珩,你真会让我担心。”

宋修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也许不会是你的羁绊。”

想起宋城说的话,其实有一定道理,我和宋修珩之间除了感情还有什么呢。

都说有情饮水饱,现实很残酷,感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你什么意思?”宋修珩微微眯眼,想要看进我心里。

“我觉得,我们也许真的不适配……”

话未落,宋修珩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下来,把我吻到喘不过气。

“听着,秦书,我从十七岁就认定了你,二十七岁是如此,三十七岁也是如此,一直到死,我都只要你。”

眼泪像不要钱一样落下来,我埋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宋修珩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微微叹气:“我把我的心都剖开给你看了,你可以相信我吗?即使……我做了不能被理解的事……”

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