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那个小白玉瓶,高玉娇几乎双眼放光,她扑上前去将那瓶药握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个当真有用?”

迷人心智?听之任之?

听着未免太离奇了。

王紫鸢却只是笑笑,“你若是不信,就还给我吧。”

高玉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小瓶子,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不管这个有没有用,她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她后退半步,犹豫半晌,才张口道:“我信你!”

听闻此言,王紫鸢脸上笑意更盛。

高玉娇双手握紧,捧着那小瓶子扭头就要走,谁知刚到门口,便见一道白影闪过,她还未缓过神来,苏落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高玉娇受惊出声,“你做什么?”

苏落并不说话,只是拦住她的去路。

身后传来王紫鸢慵懒随意的声音,高玉娇不由得身子一僵。

“大小姐,当初我就同你说过,你我二人各取所需。如今你在我这里得了好东西,是不是也应该答应我的要求呢?”

高玉娇知道她所言何意,慢慢转过来,“除了你说的那个,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偷兵符?

若是高连章知道,一定会杀了她的!

话音刚落,高玉娇便觉身边袭过一阵凉风,手腕一痛,待回神时,手里已经空空如也。

而那个小白玉瓶,此刻正被苏落握在手里,当着她的面,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王紫鸢面前。

动作竟快的惊人,显然是个练家子!

王紫鸢把玩着白玉瓶,淡淡道:“大小姐若是没有诚意,那就请回吧。”

言罢起身欲走。

高玉娇见状急了,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可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冷忧月入门了!

犹豫了许久,高玉娇把心一横!

“站住,我答应你!”

似乎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紫鸢并未回头。

“你何时将我要的东西送来,我便何时将这药给你。我等着大小姐的好消息!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她语气平淡,却满含威胁。

高玉娇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憋着一肚子火气离开了王紫鸢处。

可路上却越想越生气,“那个贱人!居然敢威胁我!”

柳叶扶着她,“小姐,你当真要答应她?这事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还了得!”

兵符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只是高玉娇,只怕整个镇平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高玉娇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长孙氏和高连章根本不关心她的未来,她若是再不为自己筹谋,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够了!闭上你的嘴,不要走漏了风声!”

眼下这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柳叶忙闭上嘴,没多时,高玉娇问道:“她身边那个侍女是什么来头?不像是我们府上的人。”

苏落能在她满是防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抢过白玉瓶,这等身手,绝不是寻常人。

侯府内,没有这样的丫鬟!

柳叶道:“那是她自己带来的,说是我们府上的丫鬟她用不惯。老爷想着不过是个丫鬟,便随她去了。”

高玉娇皱了皱眉,并未再问下去。

一个侍女而已,无关紧要。

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得偿所愿!

婚期将近,冷国公府自然也是一派热闹景象。

冷靖远白日里忙着政事,又生怕胡氏准备嫁妆时有私心委屈了冷忧月,是以一颗心掰成了几块用着,入了夜才得了闲歇下。

书房内,一灯如豆。

冷靖远整个人都沉在昏黄的阴影中,他抬手轻轻摩挲着书案上的画卷,眼神痴迷,饱含爱意。

画卷上女子笑靥如花,端庄温婉,眉眼间和冷忧月竟有五六分相似。

“知秋,忧月的婚期终于定了。白夜弦品行端正,待忧月极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冷靖远低声呢喃,如梦呓一般。

“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日忘记过你是如何蒙冤而死。若非放心不下忧月,我又岂能苟活至今。”冷靖远将沈知秋的画卷抱在怀中,“待她出嫁后,自有夫家护着她。她能平安度过此生,是我毕生所愿。”

门外,一个身影闪过。

冷靖平正欲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冷靖远低沉的声音。

他放下手,悄悄地凑近了些。

“知秋,我都想好了。等忧月出嫁后,我便准备一笔银子,将母亲和二弟一家送回青州,保他们此生无忧。”

冷靖远这样想着,嘴角不觉浮出笑意。

庞氏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将她再卷入动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