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看出冷忧月的疑惑,“小姐,或许韩大夫可以帮你一解困惑。”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冷忧月一拍桌子,“我竟将师傅忘了!”

韩相伯医术高明,或许能瞧出些什么来!

冷忧月只感觉脑子里的那团乱麻似乎快要找到线头了,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想尽快解开所有谜团。

思及此,便带着白霜匆匆离开。

韩相伯早已睡下,突然被吵醒,不免有些生气,嘀嘀咕咕地出来了。

“师傅,深夜扰您实属无奈,我这里有样东西,您帮我瞧瞧。”

冷忧月说着将那些药渣放到韩相伯跟前。

“你净给为师找麻烦!”

前段时间被冷忧月威胁着去医治白夜弦的胳膊,这还没歇两天,又来了!

不过他嘴上抱怨,手上却没闲着,仔细查看了药渣后道:“这不就是些普通的补药吗?”

普通的补药?

这不可能,倘若真是普通的补药,楚长清不会那么小心!

“师傅,您再好好看看!”

见她神色严肃认真,韩相伯也清醒了几分,拿了蜡烛,细细察看起来。

他仔细地辨认着每一味药材,嘴里还念念有词。

冷忧月主仆二人站在一边,生怕打扰了他。

“嗯?”

韩相伯突然皱眉。

冷忧月见此情景,心中一怔。

她问道:“师傅,有何不妥?”

韩相伯像是没有听到冷忧月的话一般,扭头就朝着屋里跑去。

不多时,韩相伯捧着一本医书出来了。

“丫头,这药渣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冷忧月张口欲言,可一想到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贸然说出来,只怕是会连累韩相伯。

“师傅,事情还未明朗,请你见谅,我还不能说。您只需告诉我这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韩相伯知晓她性子,便也不追问。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从医书中抽出一张纸。

那张纸泛黄陈旧,却被保存的很好。

“这药方我原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那医书是孤本,当年我只是觉得这方子新奇,便抄了下来。后来那本医书下落不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

冷忧月接过方子看了看,“师傅,这方子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韩相伯将那张纸妥帖放好,“这方子看起来不过是大补养身的方子,实则不然。这几种药材混在一起,熬煎之后立马服下,便可以迷人心智。当初我就是觉得这迷人心智一说实在离奇,所以才誊抄了它,之后便也忘了,今日若非看到你送来的东西,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他说完望向冷忧月,只见她愣在那里。

迷人心智!

所以楚括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所以楚长清才会费尽心思看着他将那药喝下去!

之前那些模糊的事情,霎时间变得明朗。

只有一事,她暂时仍想不通。

楚长清利用这种奇怪的方子控制了楚括,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姐。”

白霜唤她。

冷忧月回过神,将那药渣仔细收好,“师傅,这方子可有解法?”

韩相伯摇了摇头,“当初那医术上只记录了这方子,并没有记录解法。”

听闻此言,冷忧月心头越发沉重了。

“不过……”韩相伯细想片刻,捋了捋胡须,“若是停止服用,时日久了,说不定药力会散,人也就恢复清醒了。”

这话,倒是不无道理。

如果一次服用便可让人彻底迷失,那楚长清也不必日日让苏乔前去送药了。

冷忧月舒了一口气。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断了楚括的药!

“师傅,今晚之事,请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能泄露丝毫!”

韩相伯点头应下。

此事重大,他明白。

离开韩相伯的医馆,冷忧月面色仍有些沉重。

她如今连楚括的面都见不到,更遑论让他停药?

主仆二人行走在夜色里,四周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