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瑜确实有话要说。

“冷忧月,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我们的婚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似乎是怕冷忧月跑掉,高景瑜甚至想伸手去抓冷忧月的手腕,却是被她侧身给躲了过去。

他这动作,却没有逃过胡钰瑶的双眼。

大庭广众之下,这动作何等的出格?

胡钰瑶嫉妒的胃里反酸,一双眼睛盛满了毒液的看着冷忧月。

“我回府那日,你们跑到冷国公府来退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事情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忧月冷笑。

她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

上一世,足足五年的光景,她全都浪费在了他的身上。

那五年里,她的眼里只有高景瑜,她甘愿为高景瑜做任何事,甚至为了他,害的父亲官职被降,害的师父惨死,害的沈知瑛不得善终……

她以为就算是块石头,她日日捂着,也该捂热了。

却不想,这个男人的心,竟比石头还硬。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误会……”

高景瑜急急的解释,话没说完,却被冷忧月打断了,“高景瑜,你听过因果报应吗?你做过的恶,总有一天,会全都报应到你自己的身上,总有这么一天,你等着!”

那一鞭一鞭抽在她的身上,皮开肉绽。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上一世,她被喂绝子汤,高景瑜知道她不能生育后,日日讽刺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些,她全都记的清清楚楚。

冷忧月的话,高景瑜没有懂,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份的事,他是高门世子,之前以为自己的未婚妻是个村姑,想退婚,在他来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再之后,听闻冷忧月在回京的途中被人轻薄。

镇平候这样的门槛,怎么会允许一个被轻薄过的女人进家门?

他提出质疑,不应该吗?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她是清白的,在高景瑜看来,就该雨过天晴了。

更何况,胡钰瑶还从之前说好的平妻,降为了妾。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冷忧月,你不要得寸进尺,我都已经来跟你和解了,你还想如何?”他堂堂镇平候府的世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一个村姑,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端架子?

“没有商量的余地!”

冷忧月说罢,转身就走。

高景瑜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觉得胸闷难忍,他也顾不得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就抓住了冷忧月的胳膊,“冷忧月,你不要走……”

自小到大,女子都对他趋之若鹜,还从未有女子拒绝过他。

就像胡钰瑶,一个三品将军家的嫡女,还要给他高景瑜做妾。

冷忧月又凭什么对他视若无物?

冷忧月只觉得胳膊上一沉,而后看向那只抓住她胳膊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反胃,她立马想要甩开他,可高景瑜这一回却用了死力。

似乎她不答应他,他就不会放手。

活了两世,她从不知高景瑜居然是这般死缠烂打之人。

“高世子,请你自重!”

而此时,亲眼目睹全过程的胡钰瑶已是目睚欲裂,若是之前她还一直以为是冷忧月纠缠高景瑜。

那么,眼下她明白了,是高景瑜放不下冷忧月。

可她不甘心。

她付出了那么多,连生育能力都没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那天的事是冷忧月做的,可眼下瞧见冷忧月对高景瑜的态度,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冷忧月并不会在乎她有没有怀高景瑜的孩子。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胡钰瑶就恢复了理智。

即便不是冷忧月做的,她也要把这笔帐算在冷忧月的头上。

“姐姐!”

她突然尖声叫道,上前冲到冷忧月的面前,“你既然和景瑜哥哥退婚了,又何必朝三暮四的又来招惹他?”

朝三暮四?

这个词用的好。

胡钰瑶的声音不小,立马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看向这一边。

这三人的闹剧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上次在冷国公府,众人就见识过了。

这一回,又不知要演什么新鲜的戏码。

更何况,此时高景瑜的手还捏住了冷忧月的胳膊。

是风日下!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男人三妻四妾,那叫风流,而女人稍有不慎,那就叫下贱,就像此时明明是高景瑜动的手,可众人的目光却全都落在了冷忧月的身上。

似乎不知检点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