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月说完这句话立马就后悔了,眼前的秦迟帅归帅,可这手还落在她脖子上呢。

殷管家要是走了,秦迟真要她命可怎么办?

殷南侨显然明白这其中的危险,皱眉杵在一旁,没有听季初月的指挥。

季初月也没了胆子再说刚才的话。

僵持片刻,秦迟突然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带着不知名却极其好闻的淡雅香气扑鼻而来。

传闻中私生活淫乱的季家大小姐,这会却在粉底的遮盖下明显看出了脸颊上的红晕。

低哑的男声在她耳边悄声说:“我知道你不是季初月。”

季初月瞪大了眼睛,急忙对一旁的殷南侨说:“……殷管家你去外面等着吧。”

“小姐。”

季初月清了清嗓子,拿出来蛮狠的气势:“叫你去你就去!”

殷南侨若有所思地看了秦迟一眼,而后才转身走出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秦迟立马质问:“你为什么冒充季初月?”

女孩抿了抿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复道:“本小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迟不悦皱眉,女孩抬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你先从本小姐身上走开!”

听到这话,秦迟才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

他直起身子,视线却一直紧紧盯着女孩的脸,准确说是女孩的鼻子。

“她在哪?”

“……谁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东西。”

女孩脸上的妆容遮盖了他想看的东西,女孩话音刚落,秦迟就用力掐住女孩的双颊,不怎么温柔地用纸巾擦拭着女孩的鼻子,直到看见鼻尖那颗淡淡的痣。

“你做什么?给本小姐放尊重点!”

秦迟回想着沈晚熹找他说起的那个女孩,嘴里喃喃出那天在资料上看到的名字:“时好好?”

听见这三个字,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里下意识地就反问:“你认识我?!”

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女孩慌忙改口:“……什么好好?你喝多了吧?别在这胡言乱语的!”

秦迟冷眼看着她:“你为什么冒充她?”

“谁冒充了谁了?赶紧给本小姐滚出去,否则我可叫安保了!”

“还不说实话?”

看着秦迟骇人的眼神,时好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看出这个男人不好糊弄。

不过她还是很奇怪,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季初月?她觉得她这段时间的表演学得已经很到位了,连时好好的亲朋好友那都瞒天过海了。

而且,这个男人还知道她本来的身份?

可她印象里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你现在跟我老实交代,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是还跟我装疯卖傻,我现在就把你那些朋友叫回来,当众……”

“不可以!”时好好立马就怂了,一脸为难地样子,犹犹豫豫地问秦迟:“你真的会帮我保守秘密?”

秦迟:“嗯。”

简短的一声回应,却莫名地让时好好觉得可信。

“……我的确不是真的季初月,但我不能多说,我和他们签了协议的,要是被揭穿了,他们不但不会帮我,我还得赔很多钱给他们。”

秦迟也没为难,只是问:“那真的季初月在哪?”

时好好很快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按他们的吩咐做事,别的事我不敢多问。”

看时好好不像在说谎,秦迟默了默,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留个你的电话。”

“……做什么?”

“方便以后联系。”

时好好迟疑地小声问了一句:“……可以不联系了吗?反正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现在心惊胆战的生怕这件事被揭穿了,跟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来往,她总觉得不踏实。

秦迟冷睨着她:“我捏着你的把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每一个字的比划都透露出威胁的味道。

时好好只好悻悻接过手机,默默存好了自己的号码,存了个备注“Z”。

这样就可以排在他通讯录的最后面,以免被他有事没事地翻到来找她的茬。

秦迟还谨慎地拨出了这个号码,确认时好好的手机响了才挂断电话收起手机。

“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找季初月。”

“……好。”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她现在也只能顺应这个握住她把柄的男人。

秦迟转身往门边走去,时好好突然好奇追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叫时好好?我们以前认识吗?”

秦迟脚步顿了顿,没给予任何回应,头也没回地开门离去。

见秦迟走出来,守在门口的殷南侨立马进屋查看。

“小姐,你没事吧?”

时好好收起心中的疑惑,摇了摇头问:“他是谁啊?”

“秦家的人。”

伏城叫得出名声的秦家,也只有她所知道的那个了。

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大来头。

殷南侨弯腰拾起时好好脱在沙发边快垂落在地的外套,轻声问:“他跟小姐说什么了?”

毕竟能从秦迟手里毫发无损的脱险,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殷南侨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缘由,但并没有揭穿什么。

时好好自然不敢把身份泄露的事告诉殷南侨,摇头支支吾吾道:“……没说什么,就是……闲聊了两句。”

殷南侨淡淡提醒说:“季小姐不会向人解释,你现在很不像她。”

时好好怔了怔,但没有其他眼睛在,她实在提不起劲来演戏,默了默说:“其实就我们两个的时候,也不用一直演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是假的。”

“有这样松懈的心态就是一种危险,你要时时刻刻保持季小姐的模样,得心应手了才不会觉得累。”

时好好虽然和殷南侨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他是个死板的性子,便没再反驳什么。

挺直了腰背,拿出了高傲的模样,站起身说:“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了。”

殷南侨收拾完时好好遗落在沙发上的东西,立马跟了上去。

电梯里,时好好忍不住又问:“那位秦先生和季小姐是什么关系啊?你不说明白我以后要是再见到他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殷南侨一边摁电梯一边回答说:“见到他跑就行了。”

时好好:“……那万一像这次没来得及跑呢?”

“他不也没把小姐您怎么样吗?”

时好好皱眉嘟哝:“你不是说要一直演吗?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