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承泽在伏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自然也办得风光。

只是这荣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大家都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能收得了荣承泽这个浪子。

“听说新娘子是季月初?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结婚啊,挺突然的。”

沈晚熹刚落座,就听见后排几个女人在议论。

“季家这小姐也不是什么善茬,天天泡牛郎店的,这两人结婚后恐怕也是各玩各的。”

“嗐,这种家族联姻,利益大于爱情,再正常不过了。”

沈晚熹凑到秦夜隐跟前,小声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秦夜隐:“我哪知道?”

沈晚熹:“你不是也逛牛郎店吗?”

秦夜隐不悦皱眉,抬手掐了掐沈晚熹的脸:“你还胡说八道?”

沈晚熹:“说你当牛郎是误会,可你去的那家店的的确确有牛郎啊。”

秦夜隐反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

沈晚熹:“妆妆带我去的啊。”

秦夜隐:“为什么带你去?”

沈晚熹:“带我见见世面啊。诶不对,是我在问你好不好?”

秦夜隐笑了笑回答说:“我也是去见世面”

沈晚熹一脸不信:“哼,遮遮掩掩的肯定有鬼!”

秦夜隐感觉沈晚熹的脑子指不定会脑补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才认真解释道:“傅景骞过生日,他们找的地儿,我就过去喝了两杯。”

“柳秘书也来了?那是她男朋友?”

秦夜隐扭头看去,和柳曦一起出席的是伊仟琅。

柳曦同样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神色中并未有任何惊讶诧异,像是事先知道秦夜隐会出现在这。

“嗒——嗒——嗒——”

沈晚熹听见脚边传来异响,低头看见一颗玻璃珠从座位底下弹跳着滚落到她脚边。

她弯腰玻璃珠拾起同时,脑海中快速闪过了一个画面。

“姐姐,你有看到我哥哥的玻璃珠吗?”

奶声奶气的女童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不等沈晚熹抬头查看,就听见秦夜隐的声音响起:“安安?”

安安露出开心的笑容:“爸爸!”

秦夜隐伸手将安安牵到跟前:“你们怎么在这?”

安安小手指着坐在前面的唐西遥和阿遇说:“唐叔叔带我们过来玩说这里会有很多好吃的。”

沈晚熹若有所思地将珠子还给了安安。

“妈妈你的裙子好漂亮。”

秦夜隐立马小声纠正孩子:“忘记在家里怎么跟你们说的了?”

安安急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道歉说:“对不起爸爸,我忘记啦。清澜姐姐今天好漂亮!”

秦夜隐摸了摸安安的头:“把玻璃珠还给哥哥吧,别到处乱跑了。”

安安乖巧地点点:“好!”

婚礼正式开始,一切按照常规流程进行着。

虽然沈晚熹听说了台上这对新人不是为了爱情结婚,但她内心却还是有些羡慕。

因为她和秦夜隐结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仪式。

在民政局打了结婚证,他就丢下她离开了。

她忘了当时在民政局签字领证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有很多的期待和憧憬吧。

以为自己只要做得够好,当一个合格的妻子,就能将这段婚姻延续下去。

听到那句“我愿意”时,沈晚熹不由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秦夜隐担忧问道。

沈晚熹埋着头快速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笑着解释说:“沙子进眼睛了。”

“哪来的沙子?妆都花了。”秦夜隐温柔地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沈晚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

秦夜隐等候在厕所左侧的走廊外。

沈晚熹在隔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站在补妆台边,对着镜子补妆。

忽然,另一扇厕所隔间的门开起,沈晚熹从镜中看见柳曦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在镜中相对时,两人皆是一愣。

柳曦一副不想理睬沈晚熹的模样,一言不发地走到洗手池旁,温热的水流冲洗着手。

哗哗的流水声中,沈晚熹看着柳曦,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多画面。

那个长得像柳曦的小女孩……

那颗用绳子串成手链的玻璃珠……

“……我们是不是小的时候就认识?”沈晚熹收起手里的化妆品,朝着柳曦走了两步。

柳曦洗手的动作顿了顿,看柳曦迟疑,迫于知晓真相的沈晚熹接着说:“玻璃珠手链你还记得吗?”

柳曦骤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谁?!沈晚熹?!”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晚熹对着柳曦喃喃着脑子里刚出现的一个名字:“棠棠……”

柳曦惶恐地往后退了两步,恐慌于沈晚熹还没死,并且她此刻的反应已经暴露了身份。

“沈晚熹,是你自己找死!”

放在包里的多日的针剂终于派上了用场。

毫无防备的沈晚熹根本来不及闪躲,脖子上传来针扎的疼痛,药液瞬间全部推送到她体内。

为了确保在别人找到沈晚熹的时候,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柳曦用力将沈晚熹推搡进最里边的厕所隔间。

用手帕包裹着角落的扫帚杆,卡在了门锁上。

她努力平复好自己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裙子,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洗手间。

她看见秦夜隐在左侧的出口处,背对着她的方向接打电话。

她加快了脚步,从右侧的通道口迅速离开。

依照伊仟珊的发作时间,哪怕秦夜隐现在冲进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晚熹死去而已。

这一次她不信沈晚熹还能死里逃生。

秦夜隐挂断电话,看沈晚熹还没出来,这才给她发了条消息:“拉肚子了?”

半分钟后,没等到沈晚熹的回复,秦夜隐朝着女厕方向望了望,拨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嘟——”

沈晚熹的包放在镜子旁的置物台上,手机在包中作响。

一直无人接通的电话,让秦夜隐意识到不正常,他立马冲进了厕所找人。

“小熹?”

角落隐约传来异响,秦夜隐顺着声音找去,一眼看见了卡在门锁上扫把。

他快步上前,取下扫把扔在一旁,用力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