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槐神情严肃了几分,低头帮沈晚熹插好输液的针管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还有别的症状吗?”

沈晚熹回应说:“回忆的时候感觉有些吃力,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醒来努力去回想梦里的画面,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夏诗槐沉了口气安慰说:“应该是前期症状,不用太担心,苏齐遂这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店铺里就没出来过,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沈晚熹忽而笑了笑说:“能捡回一条命我就该庆幸了,其他的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等到奇迹出现。”

“辛苦你们了。”

夏诗槐笑着瞅她一眼:“突然这么煽情做什么?我可没少赚你男人的钱,咱们就是冰冷的金钱交易,别搞得那么肉麻。”

“叮咚——”

“又是谁啊?”夏诗槐嘟哝着起身,沈晚熹跟着探头朝着门边看去。

站在门外的柳曦看见开门的是个陌生女人,她愣了愣才礼貌询问到:“你好,请问沈晚熹小姐是住在这吗?”

夏诗槐朝着屋内的沈晚熹看了一眼,沈晚熹就热情招呼说:“是柳妹妹啊,快请坐。”

见两人认识,夏诗槐才侧身让柳曦进了屋。

柳曦走进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打点滴的沈晚熹,故作诧异地问:“熹姐这是怎么了?”

沈晚熹微笑解释:“哦,天冷没注意添衣,冻感冒了。柳妹妹怎么找到这来了?”

柳曦淡笑说:“这些天去花店都没见着你,这才打听到你住这,就说过来碰碰运气。”

沈晚熹:“是有什么事吗?”

柳曦:“这不是辞职了没事做,想找熹姐聊聊天,但感觉熹姐最近好像都很忙,几次去店里你都不在。”

沈晚熹轻笑打趣说:“天冷了就懒得出门了。”

柳曦将视线落到了玄关处的衣帽架上,架子上醒目地挂着一件男士大衣,她见秦夜隐穿过。

“对了,柳妹妹的牙好些了吗?”

“拔完就好了。”

“柳妹妹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我一起长大的一个姐妹吗?”

柳曦含笑回答道:“有点印象。”

沈晚熹:“她就是蒲医生的亲妹妹。”

柳曦略微愣怔,像是不明白沈晚熹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沈晚熹用寒暄的口吻继续说:“我想蒲医生看见你肯定觉得很亲切吧。蒲医生应该也跟你说过一些关于他妹妹的事吧?”

柳曦点了点头:“说过一些,听说是意外去世了,我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也没多问。”

沈晚熹:“没关系,看见一个和他妹妹这么像的女孩,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妹妹长大之后的模样,他应该很欣慰才对。”

柳曦敛眸笑道:“是吗?”

屋外响起车声,不一会秦夜隐便推门进来。

柳曦虽然早已从挂着的男士大衣看出秦夜隐住在这,但是这会看见秦夜隐推门进屋时,心情还是变得有些波动。

那种等在家里,看着心爱的人推门进来时的心情,她还从未体会过。

“你这么快回来了?”沈晚熹探头自然地跟秦夜隐打这招呼。

秦夜隐摘下围巾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淡淡说:“安安课本拿丢了,我还得给她送过去。”

沈晚熹:“丢三落四的小丫头。”

秦夜隐笑了笑说:“也不知道随了谁。”

秦夜隐走进屋,这才看见柳曦坐在客厅。

柳曦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秦总早。”

秦夜隐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沈晚熹,像是在无声地询问沈晚熹柳曦为何在这。

沈晚熹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那你赶紧把课本送过去,一会赶不上上课了。”

见沈晚熹一副“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模样,秦夜隐便没过多询问什么,上楼在安安的房间里找到课本,又立马出了门。

秦夜隐前脚刚走,柳曦后脚就站起身:“那我也先走了,不打扰熹姐休息了。”

“柳妹妹不多坐一会?等会一起吃了午饭再走呗?你们秦总的厨艺还不错,中午让他下厨。”

柳曦听着心头全是嫉妒,面上却保持着微笑:“不麻烦了,熹姐你多注意休息。”

“嗯。”沈晚熹扬了扬正在输液的手,“那我就不送柳妹妹了,你路上小心。”

目送柳曦走开了,夏诗槐才问:“这谁啊?跟你男人眉来眼去的你也不管管。”

沈晚熹瞥夏诗槐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挑拨离间,我男人刚才可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夏诗槐:“但这女的明显对你男人有意思啊,看她那眼神就知道了,你不会傻兮兮地拿她当好姐妹吧?小心被挖墙脚啊。”

沈晚熹:“她倒是想,就看她有没有本事挖得动。”

夏诗槐笑说:“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着你面正儿八经,背地里说不定早就勾三搭四了。”

沈晚熹想也没想就护短说:“他才不是那种人。”

嘴上这么说,沈晚熹心里还是浮现出了这样的担心。

如果她真的失忆之后,柳曦说不定还真有要趁虚而入的可能。

被这样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漂亮女人追求,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秦夜隐能经得起诱惑吗?

思索之际,沈晚熹微微坐起身子,揪起柳曦方才所坐的沙发上粘着的一根棕色发丝。

突发奇想地问夏诗槐:“你那能做DNA鉴定吗?”

“怎么?”夏诗槐调侃说,“你一个当妈的,莫不是怀疑孩子不是你自己生的?”

沈晚熹白眼一翻,继续问:“兄妹之间可以鉴定吧?”

“可以。”

沈晚熹将手里的头发丝递给夏诗槐:“那你把这个收好。”

她虽然觉得这种想法有些荒唐,但确定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夜隐回家做完午饭,饭后就驾车去了公司。

沈晚熹一点多打完点滴,蹭着夏诗槐的车去了蒲律的诊所。

蒲律正在给病人拔牙,沈晚熹就提着从家里收拾的水果对蒲律说:“蒲哥我直接给你放办公室啦。”

“好,这么冷还跑来给我送水果。”

“嘿嘿。”沈晚熹提着水果径直去了蒲律的办公室,从挂在架子上的白大褂上找到了蒲律的发丝。

回到车里沈晚熹便把发丝递给了夏诗槐:“诗槐姐,麻烦你啦。”

夏诗槐将发丝装进密封袋,吐槽沈晚熹说:“有事相求就知道‘诗槐姐’了,没事就是姓夏的。”

沈晚熹讨好地笑着问:“最快什么时候出结果啊?”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