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feat!”游戏音效在沈晚熹耳机里响起。

与此同时,游戏画面上弹出“失败”字样,沈晚熹气呼呼地放下鼠标和耳机,伸手拉住秦夜隐的胳膊:“你帮我打,我去上个厕所,气我死了!”

见沈晚熹钻进厕所后,纪天纵才凑过来小声问:“是不是这药没那么快见效啊?”

秦夜隐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夏诗槐。

夏诗槐怔了一下,用下巴指向苏齐遂和蒲律,说:“看我做什么?问他俩。”

苏齐遂瞥了蒲律一眼,蒲律站起身说:“我去倒杯水。”

“蒲哥!厕所没纸啦!”突然,厕所里传来沈晚熹的喊声。

听见沈晚熹的声音,蒲律也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去拿纸,紧接着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法国的住所。

所有人都愣住,连同蹲在马桶上的沈晚熹也骤然一僵。

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紧接着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零碎的画面……

夏诗槐率先反应过来,走到厕所门边轻声说:“旁边架子上有纸。”

所有人都凑到了厕所边,听见里面没动静,夏诗槐轻叩了一下房门:“小熹?怎么了?”

记忆化作碎片涌了出来,沈晚熹难受地用手捂着头:“……我不知道,我头好疼……”

“你先出来,我帮你看看。”夏诗槐哄着沈晚熹,转而瞪了一眼挤在后头围观的众人:“都回去坐着,凑什么热闹?”

大伙悻悻散开,秦夜隐依旧一脸愁云地杵在原地。

因为他死活想不明白,沈晚熹第一个想起来的为什么会是“蒲哥”而不是他。

虽然他知道沈晚熹在法国产子的那几年,都是蒲律在身边照顾着他们母子。

但这会秦夜隐内心还是实打实的嫉妒。

沈晚熹从厕所推门出来,夏诗槐扶着她上楼回了房间。

秦夜隐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凑到了沈晚熹的房门边查看情况。

“先喝点水。头还疼吗?”夏诗槐没有着急问什么,先平复好沈晚熹的清楚。

沈晚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视线在大家身上扫视了一圈。

看了看秦夜隐,又看了看蒲律,目光定格在蒲律身上,嘴边喃喃说:“……我好像认识他。”

秦夜隐急忙指着自己问道:“我呢?”

沈晚熹瞅了瞅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大傻子!”

秦夜隐:“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夏诗槐瞪他一眼,伸手将他往门外推了推,然后柔声对沈晚熹说:“你先好好休息。”

“夏医生,我头疼。”沈晚熹躺在床上,拥着被子喃喃说道。

“我给你揉揉。”

夏诗槐把秦夜隐赶到门外,反手关上房门,隔断了所有好奇的视线。

过了大半个小时,才见夏诗槐从房间里出来。

秦夜隐上前询问:“她怎么样?”

“睡着了。”夏诗槐轻轻关上房门,对大家说:“有效果了。她想起来很多,但信息比较散乱,她自己也很苦恼的样子。”

所有人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成效了。

“蒲医生,多亏了你。”苏齐遂朝蒲律竖起大拇指。

蒲律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容似乎有些勉强。

他默了默说:“看小熹情况还算稳定,这边也有夏医生看着,那我先回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夏诗槐点点头说:“好,回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辛苦了。”

蒲律开车离开了医馆,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

他不知道沈晚熹对车祸的事知道多少,他怕沈晚熹记忆恢复后,会指控柳曦的所作所为。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

日式餐厅里,柳曦在店员的带领下,来到走廊角落相对隐蔽的屋子。

“哥,你找我?”

蒲律点点头,伸手将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

柳曦跪坐在蒲团上,低头看了一眼菜单,并未伸手翻阅,抬眸看着蒲律说:“哥应该不是想请我吃饭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蒲律沉了口气,看着她问道:“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如何?”

柳曦轻声反问:“上次说了什么事?”

蒲律:“跟我离开这,抛开以前的一切,安安稳稳的生活。”

柳曦轻笑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阿隐在这,我就哪也不去。”

蒲律皱眉道:“听话,跟我走,留在这边不安全。”

柳曦意有所指地说:“只要哥站在我这边,我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情况比较复杂,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明天我就给你订机票,去法国,你先过去,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柳曦站起身,冷漠拒绝说:“我说了我哪也不去。我和阿隐很快就会结婚的,到时候希望哥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棠棠……”

柳曦打断蒲律的话,笑着说:“虽然在人前不能再以兄妹相称,但我还是希望哥能看见我嫁人的模样,毕竟我们是这个世上彼此最亲近的人了。”

“你不能留在这!”

“砰——”柳曦合上推拉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一心以为,蒲律只是想阻止她和秦夜隐在一起。

因为秦夜隐是沈晚熹所爱的男人。

哪怕沈晚熹死了,他也不允许她抢沈晚熹的东西……

……

沈晚熹睡着的这段时间,秦夜隐寸步不离地候在床边,心里既担心又忐忑。

天色昏黄,金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投射到地面,在地板上画下一个个金色的菱形格子。

秦夜隐正准备起身开窗透透气,突然看见沈晚熹睁开了眼睛。

他愣了一下,侧身坐在床边,柔声问:“醒啦?头疼好些了吗?”

沈晚熹没有回答,猛地伸手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秦夜隐身子僵了僵,抬起手轻轻摸着她的头:“怎么了?”

沈晚熹收紧手臂用力缠住他,声音闷闷地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一直都在。”

沈晚熹喃喃说:“我看见缆车爆炸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秦夜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记忆混乱了,以为回到了缆车爆炸那天。

但也意味着,她终于记起和他有关的事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都过去了,没事了,别怕。”秦夜隐轻轻揉着她的头,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