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夜隐挂断电话的同时站起了身,坐在一旁的安安立马就问:“怪兽叔叔你要去哪里?”

秦夜隐抬手摸了摸安安的头,而后对沈晚熹说:“我有点急事。”

沈晚熹敛眸没说话,安安有些失落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吗?”

秦夜隐拿起车钥匙,笑着对安安说:“以后叔叔会经常陪你们吃饭的。”

安安依依不舍地看着秦夜隐,秦夜隐走开后,沈晚熹才扭头看了一眼。

他着急忙慌地还是去收银台把账结了才走,只是沈晚熹有些好奇,是谁一个电话就让他抛下孩子离开了。

莫名的,心中好像有点失落。

安安趴在窗户边盯着秦夜隐的车开走,对着沈晚熹小声嘟哝说:“肯定是妈妈刚刚太凶了,叔叔不喜欢你了。”

沈晚熹收起思绪,将筷子递到安安面前:“赶紧吃你的饭。”

安安坐回椅子上,有些笨拙地拿着筷子夹着盘子里的烤肉。

秦夜隐走了这丫头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也不影响她大口吃肉。

阿遇倒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平淡,像是根本不在乎秦夜隐的去留。

沈晚熹嘴上不提,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在意。

分开四年时间,他的身边有的或许不止苏若竹……

沈晚熹也懒得去打听,只是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抱有希望和幻想,就不会有失望和落差。

还在心里安慰自己,秦夜隐有心仪的人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若是秦夜隐和别的女人成家生子了,应该就不会惦记着阿遇和安安了吧。

……

当天晚上十点多,沈晚熹正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店门外的路边。

看着秦夜隐从车上走下来,沈晚熹并没有打招呼,像是看见着不认识的人一般,收起视线,继续将桌上不能淋雨的盆栽往屋子里搬。

秦夜隐推开院门走进去,站在院子里,看沈晚熹来来回回好几趟也不搭理他,他才忍不住出声问:“你眼瞎?”

沈晚熹驻足,微笑回答说:“今天打烊了,先生明日请早。”

秦夜隐探头朝着屋里望了望,问:“孩子呢?”

沈晚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淡淡提醒说:“睡了,明天上学。”

看沈晚熹把手里的盆栽放进屋里,走出来就蹲下身子,要去搬门边脸盆大小的花盆。

秦夜隐见状,上前将沈晚熹的手挡开,弯腰将花盆搬起,问她:“腰好了?店里没请人?”

沈晚熹也没跟秦夜隐客气,由着秦夜隐将花盆搬到屋里,嘴边还挖苦说:“比不得隐爷财大气粗,做点小本生意哪请得起人。”

秦夜隐沉着脸放下手里的花盆后,问她:“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沈晚熹挑挑眉梢,故作不解道:“问什么?”

秦夜隐:“我中午突然离开,不好奇我去哪了?”

沈晚熹垂眸轻笑说:“隐爷的行踪哪轮得到我过问?”

看沈晚熹那副毫不关心的模样,秦夜隐瞬间就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店内的桌子旁,冷声对沈晚熹说:“我饿了,有什么吃的?”

“这里是花店不是餐馆,隐爷去别的地方看看?”

秦夜隐:“我一天没吃东西,随便弄点吃的来。”

换做以前,沈晚熹或许还会心疼,但现在她只是装作没听见继续搬盆栽。

尤其想着中午的时候,菜都上桌了,秦夜隐还一口没吃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沈晚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怨念。

秦夜隐见自己又被冷落了,他瞅了沈晚熹两眼,然后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听到账五千元的提示音时,沈晚熹放盆栽的动作一顿,而后就听见秦夜隐说:“炒个饭或者下碗面都行。”

沈晚熹转身笑看着秦夜隐说:“隐爷这是想吃我做的饭了?”

秦夜隐:“饿的时候有吃的就行,不在乎谁做的。”

沈晚熹笑了笑:“那请隐爷稍等,我这就上楼给你做。”

秦夜隐冷嗤一声,嘲弄说:“还以为你多硬气,五千块就折服了。”

沈晚熹一边上楼一边说:“毕竟要养孩子嘛。再说人傻钱多的客人也不是天天都能碰见。”

秦夜隐脸色一黑,不等他回话,沈晚熹已经上了楼。

数着手表上的指针等了十几分钟,才见沈晚熹端着碗从楼上走下来,放在了秦夜隐面前:“隐爷慢用。”

做这碗面沈晚熹倒是用了心的,并不是为了讨好秦夜隐,而是因为总是被孩子吐槽说她做东西难吃,所以内心还是希望自己的厨艺能够得到别人赞赏。

秦夜隐望着面前汤汁发黑的面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地拿起筷子,一声不吭将碗里的面吃得差不多了,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你是故意做得这么难吃?”

期待得到夸赞的沈晚熹,脸立马就垮了下来,没好气地回怼说:“难吃你还吃完了?”

秦夜隐站起身轻声提议说:“下次少放点酱油。”

沈晚熹没理会,一副“爱吃不吃”的模样。

秦夜隐拿着车钥匙走到门外,叮嘱说:“走了,关好门窗,早点休息。”

沈晚熹没回话,锁上店门后,站在玻璃门旁,看着秦夜隐的车开走。

其实心里头好像是有些惦记,惦记吃饭时那个给秦夜隐打电话的人是谁。

不过……是谁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望着桌子上只剩下面汤的碗,沈晚熹沉了口气,将碗筷收到了楼上。

想着秦夜隐这人也是奇怪,以前结婚的时候,做一大桌子菜他不肯尝一口,现在倒还特意跑来叫她给他做东西吃。

五千块钱上哪买不到一碗面?

这男人该不会就是故意找借口,想和她接触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晚熹就立马清醒了过来。

就算秦夜隐真是故意找借口,那肯定也是为了见孩子而不是她。

翌日一早,天气有些闷热。

沈晚熹将孩子送到学校后,就带着几束花,独自开车去了位于郊外的墓园。

那场火灾发生在十年前的今天,沈晚熹去国外后,很长时间没能来扫墓了。

当她走到父母的墓前时,却发现墓旁已经放着一束花,花很新鲜,像是刚放下的。

她是独生女,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还会有谁来给她父母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