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半个小时吗?怎么这么快叫我出来了?”时好好坐进车里,就不满地说殷南侨。

殷南侨用下巴指了指窗外,时好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

车边站着一对年轻小夫妻,女人挺着半大的肚子,像是怀孕好几个月了。

听殷南侨解释说:“小姐的初恋男友,婚后又劈腿了小姐,他太太和小姐当众闹过。关系比较复杂,怕你应付不了,所以早点让你出来,免得一会遇上。”

时好好听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这情节比她看的言情剧还要精彩。

也没再埋怨殷南侨提前让她出来,还很感谢殷南侨想得周到。

这个季初月还真是个毫无底线的人,怪不得那么多仇家。

想想荣承泽其实也和季初月不相上下,莫非有钱人都是这个德行?

秦迟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好好突然一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扯到秦迟身上去了?

多半是刚才被母亲的话给影响了。

可时好好混乱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幻想了一下秦迟当她男朋友的模样……

她急忙降下车窗,让外头的冷风把自己吹清醒一些。

正在开车的殷南侨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

时好好摸着自己在冷风中都有些发烫的脸,心想上次去酒吧找秦迟的时候,他那一屋子就没见着一个女的,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不对不对,她老想他的事做什么?!

微信语音通话的铃声响起,这才帮时好好甩掉了脑中挥之不去的东西。

是季初月的一个绿茶姐妹纱纱打来的:“月月你在那啊?咱们好久没聚了,来老地方聚一聚呗?”

季初月这些朋友聚会,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泡男模,还都惦记着让她付钱。

时好好实在有些不想应付,便婉拒说:“你们玩吧,我今天有约了。”

纱纱:“有什么约啊?你还要陪老公不成?”

时好好也懒得编借口,就顺势说:“对,要回他家吃饭。”

纱纱笑了笑:“真的假的?”

时好好还没回应,就听见那头纱纱的声音离得稍微远了些,说:“荣公子,原来你晚上要带老婆回去吃饭啊?那你还说要和我们一起聚会呢。”

时好好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荣承泽和她们在一起,纱纱给她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看她笑话。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听见荣承泽的声音,但并没听清他的回答。

不过时好好听见了不少女人的笑声,不难看出荣承泽的回答拆穿了她的刚才的谎言。

电话里头嘲弄的笑声在寂静的车厢中挺清楚的,车刚好被红灯拦下,殷南侨回头看了时好好一眼。

待时好好掐断电话后,殷南侨才说:“小姐的脾气可咽不下这口气。”

别说季初月那种脾气了,时好好都生气:“去找他们!”

殷南侨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别向旁边的右转道,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这家酒吧是她们之前经常来的地方,季初月是这里的头号财主,所以酒吧的工作人员对她都特别恭维。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荣承泽一行人所在的包厢。

更让时好好来气的是,这间包厢还是季初月的私人包厢。

这群人占着她的便宜,还在她面前阴阳怪气,越想越来气。

“砰——”

时好好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战”训练,也算是摸清楚了季初月这个人的脾性。

她踏着高跟鞋,一脚将门踢开,随后就伸手关掉了房间里刺耳的音乐和闪得晃眼睛的灯光,打断了一屋子人的欢愉。

纱纱第一个起身,笑着说:“哟,月月来啦?快坐快坐,就差你了!”

时好好笑着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男女比例一半一半,但除了荣承泽,其他的都是这家店的男模,每一个都在季初月的“斩男”名单中。

在场的人都知道季初月和荣承泽的关系,所以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人身上,所有人都是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只有依偎在荣承泽身边的女孩,一副害怕的样子所在荣承泽臂弯,寻求着荣承泽的保护。

荣承泽不动声色地看了时好好一眼,揽在女人细腰上的手丝毫没有闪躲避讳的意思,另一只手还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

时好好越过众人径直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女子的脸上:“搞本小姐的男人经过本小姐同意了吗?”

这一巴掌确实下手重,女子疼得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看着更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了。

荣承泽却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谁也没帮。

女子就委屈地哭对时好好解释说:“对不起月姐姐,你不要生气,是阿泽哥要带我来玩的,我说了怕月姐姐不高兴一会就走,阿泽哥非要把我留在这里。”

时好好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茶气,根本没理会,抓过荣承泽手里的酒杯,就将杯中的酒液泼在了荣承泽脸上:“你是我季初月的老公,你却来逛男模店?你是看上这些男人了还是想和他们做同事抢生意了?!”

“噗嗤——”一旁看戏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直没什么情感变化的荣承泽皱起了眉头,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酒水,任由发丝上的酒液往下低落。

他站起身逼近时好好,用身高的优势给时好好造成了心理上的压迫感:“你在别人面前横行霸道我懒得管,在我面前玩这套我可不会惯着你。”

说着,荣承泽的大手就已经落在了时好好的脖子上。

力气很大,将时好好整个人都摁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的酒瓶倒落在地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荣承泽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懈的意思,还在继续施力。

时好好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整张脸很快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在荣承泽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而一旁看戏的人要么是不敢上去帮忙,要么是不想上去帮忙,没有一个人为时好好挺身而出。

时好好难受得翻了白眼,挣扎的力气也变小了,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