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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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色的血管纹路爬满了沈晚熹白皙的皮肤，模样有些骇人。
秦夜隐抱着沈晚熹出去的时候，路过的人看见沈晚熹的样子都躲得远远的。
看见这般熟悉的症状，秦夜隐立马打电话联系了夏诗槐。
柳曦回到婚礼现场，若无其事地坐在伊仟琅身旁。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还是因为方才自己的大意，在沈晚熹面前暴露了身份而心有余悸。
只不过这个时候沈晚熹应该已经死了。
看着前方空着的两个座位，柳曦长舒了一口气。
婚礼仪式刚结束，人群后方突然闹哄哄地议论着什么，大家都陆陆续续朝着二楼走去。
“听说酒店里出人命了。”
“真的假的？这大喜之日也太不吉利了吧？”
“真的，警察都来了，我刚刚还看见那个人了，死得很不正常，像中毒一样，全身血管都黑了，满脸都是血，可吓人了！”
听到这番描述，柳曦忍不住弯起嘴角。
楼下，夏诗槐刚下车就遇见了纪天纵的车。
“夏医生？”纪天纵就地将车停下，他和戚峻急忙从车上下来。
“你们怎么也来了？”
戚峻：“听说这里出现了被注射PCAT的死者，PCAT专案组已经封锁了现场，我觉得连曜会的人肯定还在这里，所以想过来调查一番。”
夏诗槐脸色一变，语气惊愕：“死了？！”
她提着药箱，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沈晚熹所在的房间。
隔着房门听见沈晚熹痛苦的喊叫声时，夏诗槐心头反倒松了口气。
至少人还活着。
确认是PCAT症状后，夏诗槐接连注射了三针解药，沈晚熹的情况才稍微得以缓解。
“她被注射的应该是这段时间频繁出现的，一般来说药效发作到死亡只需要一至五分钟，你该谢谢苏若竹。”
“经过上次治疗，小熹的体内有了一定程度的PCAT抗体，所以这次才能等到我来。”
秦夜隐看着被注射镇定剂后终于安分下来的沈晚熹，面上的担心和不安还没完全消失：“那她现在没事了吗？”
夏诗槐拎起沈晚熹的胳膊看了看，手臂上的血管纹路比方才淡下去了许多：“三针应该够了，不会有生命危险。”
蒲律和苏齐遂稍微落后一步赶到现场，了解完情况的纪天纵也来到沈晚熹所在的房间查看。
夏诗槐：“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纪天纵：“戚峻哥还在调查，死的那人就是上次指使那个混混去找你的那个跛脚男，估计是为了灭口吧。小熹怎么回事？”
秦夜隐默了默问：“一楼洗手间的监控调了吗？”
纪天纵面色沉了沉：“这事就怪了，在警方赶来之前，监控系统突然出现了故障，现在都还没修好。”
戚峻推门进来说：“应该是被黑客入侵了，就算修好恐怕也没有我们想要找的内容了。秦先生你当时在现场吗？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秦夜隐仔细回想着，在沈晚熹去洗手间之前，一切似乎都还很正常。
他当时接了个电话，也没注意到洗手间有两个通道口可以进出，所以并没注意到有谁出入过。
不过……
“小熹刚才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棠棠’。”
蒲律面色一僵，回想起刚才他来的时候，在现场看见过柳曦。
戚峻最为敏感地想到了这个名字：“蒲棠？”
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了蒲律，蒲律默了默说：“等小熹醒来问问她吧。”
戚峻：“估计是连曜会的人干的。”
秦夜隐思索半晌后，分析说：“应该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我和小熹昨天才决定要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并且受邀人是我，在我们来之前，没人知道我会带着她一块来。”
戚峻：“我再出去看看情况，你们留人在这看着小熹，怕还会有人来下手。”
夏诗槐：“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老秦留在这就行。”
几人一同离开，蒲律最后一个出去，随便关上了房门。
听见门外的脚步远了，夏诗槐才对秦夜隐说：“蒲律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秦夜隐：“为什么这么说？”
夏诗槐：“直觉。虽然我和他还不是很熟，但我感觉每次提到他妹妹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有些奇怪。”
秦夜隐沉了口气：“等小熹醒来，一切或许就清楚了。”
……
柳曦站在人群中，看见被警方拉走的尸体，是一具男尸时，她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般愣在了原地。
沈晚熹呢？死的不是沈晚熹？！
蒲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的空房，锁上房门质问道：“是不是你下的手？”
“……哥？”柳曦整个人看起来平时木讷了许多。
蒲律用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追问：“小熹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柳曦喃喃问：“……她怎么了？”
“你知道她没死？”
柳曦低头不语。
房间里沉默良久，蒲律沉了口气，劝说道：“去自首吧棠棠，我会替你跟小熹求情，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家。”
听蒲律这话，柳曦就知道沈晚熹真的没死。
而沈晚熹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蒲棠，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逃了，但外面各个通道都已经被警方封锁……
柳曦一副落寞的模样，瘫软着身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有气无力地说：“哥……我听你的。你把警方叫进来吧，我全都交代。”
蒲律痛心地看着柳曦：“别害怕棠棠，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
“哥，你能再抱抱我吗？”
蒲律走上前，紧紧将柳曦拥进怀中：“如果小时候我多陪陪你，你或许也不会走上这条错路。”
柳曦流着泪依偎在蒲律怀中，想想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倒头来却还是输给了沈晚熹。
“哥，你去叫他们进来吧，我自首。”
蒲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门叫来了戚峻。
再次推开房门时，屋内空无一人。
窗户的限制器遭到破坏，窗门大开，楼外的风吹动着窗边的帘子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