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手中的羽扇只是不经意的拍打在二位长老身上,那二位便感到一股无比庞大的巨力将自己击飞,接着便是两声重重的坠地声传来。

那一男一女两位长老就这样被一击深深的拍在了雪地上,冲开积雪在坚硬的地面上砸出两道人形深坑。

二位长老还未回过神来,公子白又是极速的冲上去,朝着他们的胸口,一人一脚,无情的践踏上去。

哪二人顿时觉得喉中一股甘甜而滚烫液体压抑不住溢出嘴角,接着鲜红色的血浆喷射而出。

他们惊恐的看向公子白,暗中运转经脉,却发现自己此刻已经经脉寸断,浑身上下,哪里还能调转半分灵力!

死亡的恐惧无限逼近,二人才察觉自己一身修为一个照面就被白发男子给废了。

对付这两个筑基初期的长老,公子白几乎是秒杀。

“不!!!”

似乎是不甘,又像是哀求,二人长老无限拉长的悲呼在寂静的雪岭之间传出不知道多远。

“三弟、四妹!”其余二位正和琼须大汉缠斗的长老听闻这声绝望的哀嚎,皆扭头看向了公子白那边。

生死总是存于一线之间,不料就是这刹那间的分神就被对手抓住了致命的破绽。

瞬间,比方才猛烈数倍的攻击在这一刹那如狂风暴雨般招呼而上,此二人就此因这一个疏忽而人头落地,就此陨落。

无头的两具尸体挣扎着,不甘着,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扑倒在刺骨冰凉的雪地上,灼热的鲜血喷射出数尺远。

四位长老,二位已经陨落,另外两位也成了废人。

被围困的弟子们见状,绝望的如身陷九幽地狱般,瞬间没了斗志,放弃抵抗,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转眼间,除了其余二位已经被公子白致残的长老尚且奄奄一息外,偌大的云梦外门庭院中已经再也没有活人了。

匪徒们释放完便开始四散开来自顾的到处搜刮宝物去了。

“哑、哑、哑”,远处寒山之上,老鸦成群结队,黑压压的遮蔽了山谷的天空。

死亡、人血、鲜肉的气味,让这群在严冬之中因食物匮乏早就饥肠辘辘的死神们十分兴奋。

湿冷的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滚烫的血液如同岩浆一般灼烧在地面厚厚的积雪上,冒出阵阵蒸腾的热气。

公子白幽灵般滑到几具尸体面前,用他锋利的食指指甲插进了他们脖颈处的动脉,接着就见那些喷涌而出的血被他一饮而尽。

就这样连饮数人后,公子白满足的用他尖细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而那数百名贼匪把外门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碰巧搜到刚入库数万凡品灵石外也没找到什么珍贵的东西。

于是在公子白的一声令下就要放火烧了这里,准备杀入内门,直取宗中宝库。

冲天的火光,将整个乐云山的山麓映的通红,烈火焚烧屋舍与尸体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马匪们肆无忌惮的讥骂以及那二位奄奄一息长老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这个冰与火的世界内满是焦灼的臭味,四处哀嚎的啜泣,将这里笼罩的宛如人间炼狱一般,而公子白与他的那群嗜血的马匪就是在其中行走的恶魔。

“咚!咚!咚!”三声悠长又古朴的钟声自云梦剑宗主峰的半山腰中传来。

只见那高耸入云的乐玉山主峰上空,气流仿若被一双大手在苍穹之中搅动,形成一个诡异的风暴眼。

众人抬头张望,却只见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尽头,一个提着长剑的人影鬼魅般朝着这里走来。

人影只是一个青衣少年,炼气期九层,步伐一步一步却迈得坚定潇洒,似乎将三界大道踏于足下。

此人正是云梦老祖,穆秋,一个诞生于乱古时期的神话,一个已经安息了数万年的神话。

今日,又突兀出现在了三垣界,只是世上已无一人识得他。

烈火焚烧燃起的热浪将穆秋满头青丝吹的凌乱不堪。

他提着长剑,冷冷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公子白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人,放出神识往他身上略微一扫。

察觉那少年只是炼气期九层的样子,便料想此人估计就是某个修为稍高些的内门弟子罢了。

立刻不屑的开口道:

“小子,这么迫不及待就出来送死”

“本公子刚吸了几个人的血,现在心情舒坦的很,特别是那几个妮子的血”他顿了顿,抖了个激灵,似乎回味无穷。

“那几个妮子的血可真是润啊,哈哈哈”公子白及身后那群喽啰们皆是大笑不止。

穆秋活了十几万年的老怪,自然不会被他这种低级的挑衅所牵动心神。

只是自己重生后,肉身第一次爬出血棺,踏入外界,就看到徒子徒孙们惨遭不妄之灾,心中也是几丝愤怒油然而生。

但穆秋只是轻轻的开口说道:

“把我的徒子徒孙们当畜牲一样屠杀,这笔血债,你们打算该怎么偿还?”

“徒子徒孙?臭小子,你算哪根葱!”

“就是,怕不是一个傻子吧。区区炼气期当自己是什么了!还想报仇?”

公子白还没接话,他身后的那二位琼须大汉便先回击道。

“对啊,炼气期九层在这里扮纸老虎,笑死本大爷了。”又一名筑基期马匪嘲讽道。

“估计是被吓傻了,哈哈哈哈。”

马匪们都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穆秋可笑之极,像一个小丑。

穆秋却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无知,本老祖就让你们尝尝无知的代价!”

“呦,还老祖,不会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吧。”一名琼须大汉讥讽道。

一旁的公子白早就对眼前那位少年失去了耐心,便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大汉上前结果了他。

琼须大汉抽出大板斧,雷厉的步伐卷起一阵霜雪,抡着斧子就杀到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不闪不躲,甚至灵力也丝毫不加调动。

大汉见眼前的少年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样子,不由的沾沾自喜,心想:臭小子!老子随便一击便压制的你毫无挣扎之力,实在是废物!

但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大汉的板斧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却只听见“砰”的一声激烈的金属碰撞之音。

接着本该被巨斧砍成两半的少年却毫发无损,甚至连他身上披着的那件青袍都没破开。

反而他那把漆黑的板斧却应声炸裂开来,一把筑基期的中品灵器竟然就这样化为几块碎铁,彻底失去了灵性。

穆秋重生后,虽然道基受损,一时间难以轻易筑基,故而只得暂时困局在炼气期。

上一世,他剑、气、体三修,虽然剑道之威要以灵气为基础,但在早期肉身的强度却可以暂时不依靠灵力。随着这数千年来不断的尝试,穆秋早已经可以调动丝毫灵力将肉体锤炼至金丹期的强度。

那名琼须大汉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怎…怎么可能!啊啊,我的黑铁旋风斧!”

穆秋轻蔑一笑:“这就是你的实力吗?能使点劲吗?“

他依旧一动不动,也不出手,对眼前这位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丝毫不尊重:

“就凭你蝼蚁一般的叮咬也妄想伤到本老祖?”

大汉愤怒之极:“臭小子,就拿你的命来赔偿老子的黑铁旋风斧!”

他刚想握紧拳头冲上去将这名炼气期少年轰成肉泥,却不料一阵剧烈而钻心的疼痛从他那双大手的虎口中心传来。

大汉这才察觉,自己方才握着巨斧的双手,早已经在砍向少年肩膀上的一瞬间被反弹的巨力震得虎口炸裂。他不受控制的举起那双皮开肉绽的糙手,筋骨和血肉一阵模糊的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阵阵剧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