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男人听着她的话,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我当时实在没办法,才会把公司从鲁尔手里抢过来,只是不希望你的心血毁于一旦,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并没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好薄氏,你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薄凉辰看着她,眼神微暗。

“曦儿,你可以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钟曦深吸了一口气,她压力能不大吗?

每天跟那些合作方周旋,还要跟董事会的老头们斗智斗勇,一段时间还行,再继续下去,她真的分身乏术。

“你也知道我要跟媛媛合作的事了,我没时间管你的破公司,所以,你明天就给我上班!”

“不是作为商务总监,而是作为薄氏集团的副总。”

“以后公司赚的钱是我的,但是管理一切大小事务的人是你,记住了?”

男人挑了挑眉。

“也不是不行。”

他知道她最近的确有些累了。

“你答应了?”

钟曦没想到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她正要去拿文件给他的时候,手腕被拉住,接着整个人就那么直直的坠入了一个温厚的怀抱。

“除此之外,钟总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吗?”他嗓音略沉,压着的欲望在眸底深处翻涌。

只是他怀里的女人打了个哈欠。

说了一句极其煞风景的话。

“没有了。”

“复婚。”

薄凉辰按着她的手腕,“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最后一次,让你跟我去民政局。”

“我才……”

不信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钟总。”

为什么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听着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怪到让她心里毛毛的。

脸颊也跟着发烫。

一被放到床上,她就立刻抱住了被子,“明天还要早点去法院,我先睡了。”

她说着就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住,然后绕了一圈,缩到了床的一角,好像生怕有人会揪开她的被子,对她做什么似的。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沉冷的目光之中蔓延着温柔。

“睡吧,晚安。”

没一会儿,就听到她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倒是他坐在床边一夜未眠,该是时候,把一切都处理好。

……

法院。

何朗跟程璐一大早都赶了过来。

“程检,证据足够,应该不会再被他们跑了吧。”

之前审理的时候,由于萧文斯在狱中受伤,而且刘姬荣的律师提出了很多新证据,导致他们的起诉被一审驳回,案件也陷入了停滞之中。

这次开庭,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收到匿名举报,好像有人会在这次审理上做手脚,保刘姬荣。”程璐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正往台阶上走的那些记者们,“何队长,不止你一个人关心这个案子,我也赌上了我的全部。”

后面的几个工作人员也纷纷严肃以待。

他们都被这个案子折腾了大半年了,要是这样还能让嫌疑人无罪释放,那他们干脆都递辞呈算了。

“不会的。”

何朗远远看着两个人走过来,“人证到了。”

快走过去的时候,钟曦偏侧着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能不能告诉我,何朗昨天为什么会到医院去?”

如果说靳汀被打,惊动了警方,情有可原。

但如果到场的只有一个警察,而且这个人还是负责国际案件的刑警,这件事就那么简单了。

她拜托刘媛媛帮她向何朗求证的也是这件事。

也许,任何时候都不该用一颗怀有目的的心,去揣测身边的人。

但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警方想确保万无一失,让我联络鲁尔,出庭作证。”

钟曦哦了声。

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你们先进去吧,我去下洗手间。”钟曦如此说着,快步走进了一侧的回廊。

等她洗了手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程璐在外面通话。

“我确定,刘姬荣犯的罪绝对不止这些,如果让她那种人逃脱法律的制裁,只会让那些犯罪组织逍遥法外,那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

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一道身影。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钟曦已经先开了口,“程检察官,之前的事,多谢你了。”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认真调查追踪,那些事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钟曦,你相信薄凉辰吗?”

其实程璐会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跟她说上几句话,“我知道何队长找他的事了,但如果鲁尔在庭上推翻证词,一切就都完了。”

“我信他。”

钟曦直接给出了三个字,直接而且坚定的回答。

“我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虽然财产方面还没处理干净,但我当时接手的时候仔细查过,他真的把他的所有财产都给你了。”

那些转移到海外的资产,也早就准备好了手续材料。

只要他有任何不测,钟曦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别说是夫妻,就是有血缘的至亲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曦越听越糊涂了。

“我们最近盯上了另一条线,有一些证据不方便给你看,但也许会改变你对他的看法,你们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如果你能劝他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有回头的可能。”

程璐的话只能说到这儿了。

不远处,薄凉辰高大的身影等在那儿,注视着钟曦。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遇到程检察官,聊了几句。”钟曦也没瞒着,展颜一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如果,鲁尔认罪。

那就说明他们没有其他计划。

可如果他在法庭上翻供……

钟曦暗暗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她相信她的判断,也相信他。

只是,开庭之后,一切风向都变了。

“证人,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跟煞势组织接触过?”

“是。”

程璐几人立刻紧张起来。

他在说什么?

何朗和身后的警员都盯着鲁尔的脸。

“头儿,他作伪证!”

“我听见了。”何朗嗓音嘶哑,目光死死定在鲁尔身上,“这是在法庭上,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