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符峰睡了一整晚,团子听了一整夜司岸的碎碎念。

琢磨了一整夜,司岸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团子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就听到司岸还在碎碎念,隐隐约约听到了步骤和错误之类词汇的团子眨巴了下眼睛。

“小师妹可是睡醒了?”

身着白色法袍的女弟子缓缓推开门,瞧见坐在床榻上揉眼睛的团子,女弟子的脸上染上点点宠溺。

“小师妹,我带你去用早膳?”

女弟子缓缓走了过来,瞧见团子身上皱巴巴的衣衫,女弟子拍拍自己的脑袋,她就说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果然!

“小师妹,你最喜欢红色是不是?师姐这就去给你找……”

“不必了。”团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自己的储物袋之中摸出了自己宝贝的衣裳…之一。

见着团子的储物袋,白衣师姐微微一愣,随后就想起了这位小师妹在玄天宗的地位,以及朝阳峰的财力。

白衣师姐无奈的笑了下,也是,朝阳峰那般的有钱,怎么可能会缺了小团子的衣裳呢?

就是团子脑袋上的首饰,都是极其珍贵的!

白衣师姐叹了口气,很自然的联想到了玉符峰之上扣扣嗖嗖的司岸,想起自己那些年因为笨被坑掉的钱财,白衣师姐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谢谢师姐!”

团子是个很有礼貌的团子呢!

望着小师妹可可爱爱的模样,师姐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痛苦记忆。

等到团子穿好了衣裳,被师姐牵着走出去的时候,锦梨就被司岸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原本司岸也是修真界少有的美男子,虽说平日里小气了一些,狗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容貌还是无可挑剔的。

但是现在…

司岸的头发还有些凌乱,眼下还隐约带着乌青。

“…?”团子疑惑的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她也不必猜测,就知道自己的师叔一夜未睡。

“师叔,你真的看了一晚上啊?”

听到了团子的声音,司岸晕晕乎乎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那不然呢?”

“是我疲惫的不够明显吗?”

司岸无奈的揉了下自己的眉心,瞧见了团子身上的新衣服,司岸心神一动。

“小锦梨,你跟小师妹的关系那般好,你就帮师叔一个小忙如何?”

“不好。”

团子直接拒绝,没有给司岸留下半点反应的余地。

司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的…”

“我可没有跟师叔说好什么哦。”

团子眨眨眼睛,想着自己能够在玉符峰平安的活下去也是很不容易的。

江行止自然是没有对团子做什么的,团子稍微胆战心惊了片刻,就陷入了无休止的平静之中。

墨尧没有出现嘲笑自己,实在是锦梨意料之外的事情。

团子就这么十分意外的睡了个好觉,如果自己没有听到司岸的那些碎碎念的话,锦梨相信自己还能睡得更好!

“你这就没法聊了啊,难道师叔平日里不疼爱你吗?”

司岸逼近了团子,那张带着些许憔悴的脸蛋一点点落在了团子的眼底。

锦梨眨巴了下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疼爱倒是很疼爱的,但是跟阿姐比起来,这就是浮云啊!

“师叔啊,你实在馋酒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的啊!”

仔细思考了半晌,团子摸出了自己的储物袋,在司岸和师姐的注视之下,团子把自己珍藏的桃花酿和梨花醉都摸了出来。

酒瓶被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司岸都嗅到了熟悉的香气,司岸眼神一亮,当即就一把抱住了锦梨。

“小锦梨,你真是师叔最喜欢的孩子了!”

“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锦梨动作迅速的把这两样东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司岸可能就不管不顾的上手去抢了,但是这可是锦梨啊!

如果自己今天生抢…可能自己明天就被自己的师兄师妹吊起来了。

思虑了良久,司岸十分好脾气的蹲下身,他眨巴了下酸涩眼睛,尽量温和的看向了面前的小团子。

“说吧,你想要师叔做什么?”

“嘿嘿…”

在执法堂翻阅古籍的沈清秋满脸认真,她翻阅着手边的古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看着看着,沈清秋就察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

方才自己翻阅古籍的时候,耳边似乎没有这么重的呼吸声音啊?

沈清秋缓缓扭过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席玉那张脸,此刻他紧紧的阖着眼眸,撑着下巴,眉眼之间满是疲惫。

沈清秋倒是知道这些天席玉为了新任魔尊的事情,熬了好些天,此刻困倦倒是可以的。

但是…

方才席玉不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吗?

怎么一眨眼就到自己身边了?

沈清秋微微蹙眉,她抿了下唇,想把席玉推开,但是她又不想动手,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沈清秋眨巴了下眼睛。

此刻沈清秋脑海中的想法,居然会是,自己当初被骗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席玉这张脸实在是太具欺骗性了!

沈清秋恍惚之间,想起了自己初见席玉的场景,那时候的席玉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沈清秋摇摇头,甩掉了自己脑海之中不该存在的东西。

“真是…”

沈清秋无奈,将席玉的脸推到了一边。

即使这样,沉睡着的男子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沈清秋撇撇嘴,心道席玉还真是一只死猪!

不过看在席玉这么相信自己还有容与的份上,沈清秋就发发善心好了!

沈清秋抿了下唇,伸出手,轻轻的戳了下席玉的脸蛋,果然,此人的脸蛋跟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

手感超级好!

沈清秋还想着再来一次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席玉略显茫然的眼神之中,沈清秋的手指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下一瞬,席玉就傻兮兮的笑了下,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沈清秋的手指,紧接着,他就带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在那一瞬间,就只是那一瞬间。

沈清秋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声,她吞咽着口水,目光却是舍不得离开眼前的男子。

席玉笑了下,蹭了下沈清秋的手指。

“沈师妹,你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般厌恶我?”

席玉扬着唇,眼眸之中满是温柔笑意。

此刻的席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有趣玩意儿一般,眼眸之中满是惊喜和兴味。

他舔了下唇,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沈清秋的脸上。

在席玉的注视之下,沈清秋白皙的面孔之上,莫名的染上一抹红晕,她咬着唇,慌乱的挣脱了席玉的束缚。

“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师兄,还是执法堂的长老,我怎么可能厌恶你,我对你自然是尊敬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沈清秋站起身,慌乱的跑了出去。

席玉打了个哈欠,他撑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这追妻之路,似乎也没有先前以为的那般漫长了。

只是…

席玉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古籍,其上记载着的,正是那位新任魔尊修炼的邪术。

他杀死的那些魔头,最后所有的修为,都是魔尊的,这样下去,这问日魔尊,只会越来越强大。

绛祢在任的时候,虽说怂了些,也绿油油的,但是那时候魔界之中,似乎并无内斗,即使有,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

如今新任魔尊的上位,的确,那位魔尊的实力很强劲,但是手底下的那些魔兵魔将,却是大不如前了。

那些厉害一些的,都死在了这位魔尊的手底下。

席玉揉了下自己的眉头,他有预感,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很容易处理的简单事情。

若是处理的不好,兴许还会发生似从前一般的事情。

远在妖界的容与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妖界之中的事情可要比执法堂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处理的多了。

只是…

容与摸着自己腰间的玉牌。

想着自己的大师姐跟自己说的话,他眉宇之间满是惆怅。

摩挲了两下自己的玉牌,莫名的,自己的玉牌就跟团子的玉牌联系上了。

下一瞬,锦梨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进了容与的耳中。

“二师兄,你还不回来吗?梨梨很想你的哦!”

“二师兄,你在妖界好不好啊?那些妖怪有没有欺负你啊?”

团子叽叽喳喳的,容与弯了下唇,脑海之中划过了自己小师妹的那张笑脸。

容与弯弯嘴角,“二师兄很好,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跟师尊或是小师叔说一声,可以把南湛放回来了。”

“可是梨梨现在不在朝阳峰哦,我在玉符峰,我在奴役司岸师叔。”

最后那句话,团子说的很小声。

听到这个词汇,容与的眼皮一跳,疑心自己走了些天,自己的小师妹被师弟们给带坏了,容与微微蹙眉。

“奴役?”

“对啊,梨梨让师叔给梨梨抓蝴蝶去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难事,只是玉符峰上的蝴蝶太好看了,也太能躲了,团子来了好些次,就是没有抓到一只蝴蝶!

哪怕就只是一只呢!

闻言,容与噗嗤一笑,“那我们的小师妹是拿什么奴役师叔的呢?”

“实不相瞒,我还拿了阿姐的酒。”

“…?”

拿字用的好,如果说的时候没有那么的心虚,兴许容与真就信了团子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