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莎心里一凉。

想要离开的脚忽然就停住了。

忽然开始害怕自己的猜想。

贴着墙听了半天,只隐隐约约听到九姑娘的呻吟,痛苦中夹杂着兴奋。

余莎只感觉到手腕上一痛,低头一看,竟然是阿十伸出了脑袋。

她抬头看着余莎,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眼里都是悲伤。

余莎不明白她的意思,不得不主动问她:‘你怎么了?察觉到什么了?”

阿十点了点头,因为是蛇身,不能说话。

只蜿蜒着从余莎的手臂上爬了出来。

眼瞅着要进到余德旺的院子。

眼看着阿十从门缝溜了进去,余莎也不敢迟疑,伸手将门缝推开了一下,猫着腰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不像是花香,比花香浓郁一点,也不想九姑娘身上的香水味,比那香水味要清淡许多。

倒是跟后山山洞,阿情的那个草窝窝里的味道有点类似。

余莎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猛然听见九姑娘惨叫了一声。

爬在前边的阿十刺溜一下就又溜进了余莎的手臂里。

忽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余莎站在院子里,感觉有点尴尬,但是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撅着屁股凑到了门边,门开了一点缝。

余莎探着脑袋往里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余莎尖叫了一声,膝盖一软,一屁股就蹲到了地上。

动静太大,惊扰到了里头的东西。

耳边传来叫骂声:“哪里来的小野种,竟然敢上门偷看?信不信老子将你也给办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余莎爬都爬不起来。

忽然,小湖鸟飞了进来,啾啾的叫着,眼神里都是怨恨。

两个翅膀扑棱扑棱闪的飞快。

只一瞬间,那双翅膀就长大了百倍,兜头就将余莎给包裹了起来。

同时,房门开了。

余莎只觉着眼前一黑,头顶的太阳不见了踪迹。

耳边是小湖鸟清脆的声音:‘别乱动,他看不见你了……’

开门声传来。

眼前是是一双又大又黑的脚丫子,脚面上是一团浓白粘稠的东西。

余莎不忍那东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头顶的小湖鸟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光着身子就敢出来……’

余莎慌张抬头,入眼是两条黑乎乎的腿,那腿毛是真旺盛呀,黑乎乎的,跟后山的熊瞎子腿上的毛有的一拼。

再抬头,一不小心看到了了男人挺立的东西,青筋凸起,又短又小,甚是难看

余莎来不及捂眼睛,只听见头顶的小湖鸟啧啧咋舌:“我去,就这,还敢显摆?”

余莎忍不住想笑,伸手指了指小湖鸟:‘个小东西,化成人也就是个小姑娘,竟然敢这样子说男人。”

抬头又瞥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是看着像是余德旺。

只是这余德旺的头竟然变成了蛇头。

余莎不是第一次看见蛇头,眼睛猩红,细长,蛇信子吐着,可是张嘴竟然能说话。

只听他叫骂道:“哪里来的小东西?跑的还挺快,别让老子抓到你,抓到就将你生吃活剥了……”

余莎嘟着嘴,嫌弃了半天,枉她一直亲热的喊余德旺叔叔,没想到竟是个披着人皮的蛇。

冷哼了一声,眼见着余德旺扭头进了屋子。

这一次,竟然连房门都门关上。

余德旺一离开,余莎就看到了瘫在床榻上的九姑娘。

她没有穿衣服,皮肤细腻的像婴儿一样。

可是她的双腿竟然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蛇尾,盘在床榻之上,不停地摇摆。

脑袋斜斜的歪着。

眼角都是眼泪,鬓角都是湿的。

额头上都是汗水。

刘海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之上。

眼里没一点神色,死气一片,若不是嘴巴微微张着喘气,余莎都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见到九姑娘这个样子,余莎手腕上的阿十不乐意了,呲溜一下就钻了出来。

没想到头顶的小湖鸟怒骂了一句:“你若敢进去,下场不会比九姑娘好,没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吗?那是专门针对你们蛇类的,你只管一头扎进去,我倒是想看看你会变成什么德行?”

余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阿十的尾巴:‘乖,不要着急,我们再看一下,会救你妈妈的……’

头顶的小湖鸟冷笑了一声:‘你还救她?若不是我护着你,这会子你也在屋子里了,赶紧的,趁着没被发现,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吧……’

余莎抬头看了小湖鸟一眼,翻了个白眼:‘你再这么硬气,下次我让小白扒了你的毛……’

小湖鸟学着余莎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去吧,你去吧,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说着,就要将翅膀收起来。

哪里知道,余莎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羽毛:‘不要乱动,小心我告你的状……”

余莎的手劲很大,小湖鸟无奈叹息。翻了翻白眼,嘟着嘴巴,让自己闭了嘴。

忽然房间里传来九姑娘凄厉的惨叫声。

余莎慌张抬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德旺又爬到了床上。

腰间缠绕的是九姑娘的蛇尾。

彼此缠绕的太结实,余莎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看到九姑娘的身体发出了莹莹的白光,屋子里头的那股香味更重了。

余莎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这香味是九姑娘的身体散发出来的。

那香味像是长了腿脚,飘飘忽忽的从房间里飘了出来,绕着余莎他们转了一圈,然后又朝着外头飘去了。

余莎顾不得管那些东西。

双手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想要爬进屋子里,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嘶嘶的声音,声音很大,头顶的小湖鸟惊呼一声:“快,让开……”

余莎来不及躲闪,被小湖鸟的翅膀拉扯了一下。

身体刚刚躲开,就见眼前一片花花绿绿的瞬间闪过。

定睛一瞧,乖乖,哪里来了这么多的蟒蛇。

都是巨大的,争先恐后的涌进了九姑娘的房间里。

几乎将房门给挤破了。

房间里,传来的九姑娘的惨叫声和余德旺的叫骂声:’“畜生,不知道先来后到吗?给我滚开,她是老子的……老子先来的,都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可是,没什么卵用。

九姑娘的惨叫声夹杂了绝望。

余莎这会子才算是明白过来。

一边将小湖鸟的翅膀给甩开。

往腰间一模。

鞭子瞬间就到了手里,大声喝到:‘麻蛋,给老娘滚开,敢欺负我的九姑娘?信不信老娘让你们死无全尸……’

也不管屋子里头的情形。

手里的鞭子不管不顾就挥了过去。

床榻上的九姑娘眼里都是死气,眼底映出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姑娘。

余莎又变了模样。

眼底都是怒气,头发根根直立,眼睛血红。

手里的鞭子像是着了火。

一鞭子挥舞过来。

缠绕在九姑娘身上的蟒蛇瞬间就着了火。

吱哇乱叫着四处躲闪,但是他们身体太过庞大,彼此碰撞成了一团。

奈何余莎就站在门边。

红衣飘飞。

手里的鞭子染了血色,叫嚣的更加厉害了。

那些蟒蛇愣是将彼此缠绕着缩成了一团,也不敢靠近余莎。

“呀,去死吧……都去死吧……”

余莎手里的鞭子机会挥舞成了花。

终于那蟒蛇嘶嘶叫着,抱成一团,被烧成了灰烬。

余莎最后一鞭子过来的时候。

那一地的灰烬,也化成了烟雾,消失不见了。

只有余德旺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头,这会不再是蛇头了,俨然是余莎平日里熟悉的村长。

再看床榻上的九姑娘。

依旧瘫软在床上。

是红白相间的浑浊之物,双腿又细又长,白嫩可人,就是沾染了污秽之物,有点刺眼。

余莎低声喊了一声:“阿十……”

手腕里的阿十应声而出,已离开余莎的手腕,落地就变成了九姑娘的模样。

手里抓了一条白色的毯子,直接扔到了九姑娘的身上,眼泪都是泪水,喃喃的喊道:‘妈妈……对不起,阿十来晚了……’

九姑娘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阿十的脸颊:“好孩子,谢谢你……”

想要动弹一下,但是身体痛的厉害。

只能仰面躺着,眼睛紧紧闭着,眼角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看也没看余莎一眼。

余莎这会的怒气少了许多,头发不再翻飞。

但是眼睛已经血红,盯着缩在角落里的余德旺,张口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你的女儿?你竟然这样子对她,不怕下油锅,入十八层地狱吗?”

抱着脑袋的余德旺忽然抬头。

瞥了余莎一眼,吱哇乱叫到:“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赶紧走开,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还有,我告诉你,她不是我女儿,她就是个畜生……畜生……”

余莎手里的鞭子瞬间就着了火。

余德旺怕极了,立刻又捂住了脑袋:“你,余晖家的小丫头,我告诉你,你不能动我,要是不想你奶奶万劫不复,要是不想你奶奶永远也见不到你爷爷,你就不要动我……不然,你是会后悔的……”

余莎“呸”了一声,怒目圆睁:“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