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姑瞪了余莎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那雾气只停顿了片刻。

就开始疯狂的输入了。

不过一会,余莎就看不见身边的桃树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奶奶,怎么办?”

无人回应。

余莎心惊了一下,忍不住又喊:‘奶奶,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了?’

依旧没人回应,又喊清雨和小三子,也是无人应答。

余莎心想,这是魔怔了?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正想着要不要先回楼上的时候。

眼前猛然出现了两个人,夏夏声音怯懦的喊道:‘姐姐,姐姐……’

正是尚筱菊和夏夏。

看她们没事,余莎松了一口气:‘你们没事吧?’

尚筱菊看了余莎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没事,就是雾气太大了,有点冷,看门开了,我们就跟着进来了……’

“行,先跟我上楼去吧……”

余莎转身就走。

可是,身后没有脚步声传来,心里疑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尚筱菊拉着夏夏,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她猛地停住,直接跟俩人撞上了。

触碰的一瞬间,余莎只觉着冷的厉害,那尚筱菊跟夏夏,冷的吓人,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冰雕。

眉头紧锁,冷冷道:‘你们究竟是谁?’

尚筱菊瞥了余莎一眼,眼里闪过轻蔑:‘现在才发现不对劲,也没多大本事呀……’

一边的夏夏,则是桀桀笑了起来。

余莎手直接摸到了腰间,她现在真的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无缘无故,发什么神经,谁的话也不听,如今好了,身边的人不见了踪影,倒是有俩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到了身边。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你们究竟是谁?尚筱菊跟她妹妹呢?”

“嘿嘿,我就在这里呀,不过,我姐姐不听话,被我爸爸打死了……”

余莎眼睛微眯着,那么,眼前这个尚筱菊的皮囊里,装着的就是尚武山了?

“尚武山?是你吗?”

‘嗯……还不错,脑子还挺灵光……’

尚筱菊桀桀笑着,左右扭动了两下脖子,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再去看她的脸,已经不是个女孩子了。

余莎手腕轻动,手里的鞭子顺势就抽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

尚筱菊拉着夏夏,身体快速后退,竟然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是的,弹跳了出去。

鞭子抽动,周围的雾气似乎小了一些。

余莎忍不住又抽了几次。

终于,院子里的雾气都退到了门外,连带这尚筱菊跟夏夏也退到了门口。

余莎大喊一声:“蔷薇,封门……”

被老胡桃保护在身下的蔷薇,枝条抽动,藤蔓飞起,眼看着门就要被封起来,忽然一双手伸了进来。

“刺啦……”一声。

竟然生生的把藤蔓给撕扯开了。

绿色的汁液溅的遍地都是。

蔷薇抖动的更厉害了,化作了人形,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老胡桃紧跟着也落了下来,一把将蔷薇抱在了怀里,只一瞬间,桃花将蔷薇给包裹了起来。

余莎心想,应该是在疗伤吧。

门口的藤蔓被一点点撕扯开来。

那双手青筋凹凸,很大,有点黑。

余莎指挥着藤蔓,拿着刀子,迅速而起,朝着大门就冲了过去。

外边的人正在费力的撕扯藤蔓,根本没注意到余莎的到来。

余莎有准又狠,一刀子下去,立刻就见了血。

只听外头有人闷哼了一声。

伴随着血液,喷溅而出的还有一团一团血肉。

那血肉有很强的腐蚀性,不过一瞬间,就将藤蔓跟腐蚀干净了。

再看门外的人。

余莎的眼眸都眯了起来。

那人,穿的依旧是尚筱菊的衣服,不过,脑袋已经变了形状,但还是能看清楚他的脸,依稀就是昨天她烧掉的尚武山。

双手双脚是黑漆漆。。

余莎冷笑:“尚武山,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不是把你给烧了吗?怎么又爬出来了?找我做什么?……”

尚武山嘎嘎的笑着:‘余莎,是你自己非要招惹我的,竟然敢去坏我的好事,我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是要露露脸的吧……’

“尚武山,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余莎抬头看是尚武山,眼睛半眯着。

尚武山那不成样子的脸忽然转了个圈,朝着余莎冷笑一声:‘你以为呢?’

余莎看了看夏夏:“那她呢?她是不是人?”

‘是呀,我的女儿呀……’

尚武山嘎嘎的声音,真的很难听,余莎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握紧了手里的鞭子,冷冷道:“来吧,一个人,还是一块?”

尚武山仰头大笑。

一直都怯懦懦的夏夏冷哼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爸爸出手,哼……”

话音未落。

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

夏夏忍不住骂了一声:“麻蛋,哪里来的人,敢打我,想死了吗?”

余莎愣了一下,自己还有帮手?

环顾了一下院子,不过是一瞬间,白秀姑,清雨跟小三子都不见了踪影,会是谁在帮自己?

清雨是有点本事,但是在夏夏跟前,好像没什么用,小三子就不更不用说了,不过是个小孩子。

若说能帮到自己的,也许就只有白秀姑了。

余莎没忍住,冲着雾气喊了一声:“奶奶,是你吗?”

小白轻轻笑着,背着手从雾气里走了过来:‘我可不是你奶奶……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看见小白,尚武山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

身体在不动声色的移动。

余莎注意到了,冷笑一声:‘怎么?没胆量了?要逃跑呀?”

夏夏一把拉住了尚武山:‘爸爸,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来复仇的吗?怎么就要跑了?’

尚武山瞪了夏夏一眼:‘你以为你身后这人是谁呀?不要在这个时候逞能,我们先回去,回头在仔细筹谋……’

小白冷笑:‘筹谋?筹谋什么?你以为你走的了吗?尚武山是吧?我查了你很久了,明明死了,为何不去地府报到?’

尚武山看了一眼小白,刚才的嚣张气焰消失了一半,微微低着头:‘我没有死,我活的好好的,干嘛要去那地府?你去看看那阴阳薄上,我的名字还有呢……’

这话,余莎听过,好像是梅姐说的。

叹了一口气,张嘴问道:“你们活了那么久了,就算是阴阳薄上有你们的名字,怕是也没几年了吧?”

尚武山猛地瞪了过来:‘还不是你?我们活的好好的,你忽然就跑过来捣乱,若不是你,地府怎么会找上门来?’

余莎无奈耸肩,怎么到了最后,反倒是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笑的清心寡欲的,淡淡说道:“是我让她来的,她需要经历点什么,才能扛得住天罚,而你们,是我给她挑选的任务……”

尚武山吞了一口口水,将夏夏拉到了跟前:“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退路了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选择跟我回去,到地府接受你应该的惩罚,也可以等余莎将你杀了,我带着你的魂魄回去,嗯,都是一样的,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小白说的云淡风轻。

尚武山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忽然,冷冷笑道:白无常,不要以为你活的年头多了,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小白从尚武山跟夏夏的身边走过,缓步走到了余莎跟前。

只一伸手,将余莎给揽到了怀里:‘呵呵,过奖了,我还真不是什么主宰,不过,你吗?天地难容,杀了你,理所当然的,不管是到哪里,都是我有理……哼……’

尚武山被噎了一下。

半天没说话。

余莎正想着,他是不是溜走了的时候,风声忽然就起来了。

眼见着雾气再次涌进了院子里。

小白握住了余莎的手。

余莎只觉着小白的手冰凉的厉害,但是手心很干燥。

小白搂着余莎,温柔的喊她的名字:‘小莎,看准了,这鞭子这样用,才更有威力……’

说话间,小白的手带动了余莎的整条手臂,余莎只觉着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涌动,温温的,热热的,只一瞬间,就从胸腔聚集到了手臂。

鞭子挥出的时候,有红色的火焰随机散去。

余莎耳边传来惊呼声。

可是,她有一也不在意,只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是自己呢。

回头看小白,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小白,小白,我也可以这么厉害呀……”

小白轻笑,亲了亲她的额头。

随着火焰散开。

浓重的雾气,一下子就薄了很多。

火焰过后,是绿色的波浪,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

这一次,雾气彻底消失不见了。

阳光一瞬间就撒满了院子。

不管是尚武山还是夏夏,都脸上惨白的跪倒在地上。

急急的喘着粗气。

夏夏的眼神很不友善,盯着小白和余莎,张嘴骂道:“麻蛋,你们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可以伤到我?”

小白看都没看夏夏,余莎只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咋就这么厉害了,你不要介意哈,第一次,力度没控制好,那个,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