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里的小破碗,喃喃道:‘你还没有跟我说,这究竟要怎么用呢?’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风声阵阵。

无奈的将束魂器塞进了兜里。

正准备要走,忽然听见那大树后边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余莎歪着脑袋问:“是谁呀?天都黑了,不用回家呀?”

有个腐烂的脑袋从大树后边探出了头,看见余莎,嘿嘿一笑。

不得不说,这东西笑起来,脸更丑了。

脸上的血肉都腐烂成一疙瘩一疙瘩了,只嘿嘿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余莎一眼就看出了她是遇见,眉头轻皱,叹了一口气:‘那个,你再等一等吧,宋宽家刚出了事情,消防车,警察都来了,这才隔了一天,要是你们家再出事情,怕是会引起骚乱的……’

遇见轻轻点了点头,那腐烂的不成样子的眼睛,好想还蓄了泪水。

恨不得立刻就跪下来给余莎磕头。

余莎摆手拒绝了:“不要给我磕头,我受不起,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再等等看吧,总会好起来的……”

好像有欢呼声传来,余莎没再跟他们说话。

想要加快脚步,却听见清雨在后边喊她:‘小莎,等等我……’

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清雨的小脸跟瘦了一圈似的,在灯光的照耀下,脸色苍白的厉害,嘴唇都有些干了。

余莎紧锁眉头:“你出来做什么?身体不好,就不要随便乱走动了……”

清雨摇头:‘没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咱们一起去吧?’

见清雨执意如此,余莎没有再拒绝。

快要到戏园子的时候。

遇见了阿文。

好几天不见,阿文的精神好像有点萎靡。

看见余莎,没有走过来,而是想要逃跑。

余莎扯着嗓子喊他:“阿文,你跑什么呢?”

阿文别别扭扭的走了过来:‘小莎,你不怪我吗?’

给余莎问愣了:‘什么?’

‘阿九出事情了,我一直都没去看她,你不怪我吗?’

余莎的心咯噔一下,这是九姑娘离开之后,第一次有人直接跟她提及那个女孩子,心里有点难过,但还是轻轻笑了笑:‘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犯错了?’

话出口了,又觉着不对劲了,死死的盯着阿文的眼睛:“你是怎么回事?前几天问你九姑娘的事情,你还跟我含含糊糊的,今天怎么主动提及了她?”

阿文的脸色更白了,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些日子,总是浑浑噩噩的,每天都跟做梦一样,这几天才好了一点……’

余莎吞了一口口水,回头看清雨。

清雨叹了一口气:‘应该是他身体里的老鼠被排挤走了……他才恢复了神志,可是,那老鼠占据他的身体时间有点长,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败了,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听了这话,余莎又看阿文。

果然,阿文的眉宇之间都是疲惫之色,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气喘吁吁地了,连连摆手:‘我累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需要我帮忙吗?’

‘我们去戏园子听戏,你还要去吗?’

余莎记得,上一次在戏园子里,阿文可是很享受呢。

余莎一提到戏园子,阿文的脸色就跟白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要去了,小莎,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了……”

余莎轻笑:“怎么之前我看你挺享受的呀?”

阿文的嘴唇都白了,低着头不再言语。

只将身子侧到了一边,神色慌张的说了一句再见,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戏园子跟他们之前看到的一样,周围安静的吓人,站了十几个黑衣人。

眼神冰冷的盯着人群。

余莎跟清雨是弯着腰进来的,为了避开那些黑衣人,她们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戏已经开场了,这次不是梅姐一个人,余莎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那些跟梅姐搭戏的人,正是珠珠他们。

余莎是第一次见珠珠穿戏服,还是很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的。

人群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弱。

余莎拍了拍清雨的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前头看看……”

清雨神色慌张:“小心那些黑衣人,他们动手很快,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你……”

“放心吧,我有法宝……”上次小白教了她隐身的办法,她记性还算不错,没有忘记。

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好久,才在角落里寻到两个女人。

余莎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查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看了一场戏,脸色就变的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的原因。

没有爬着走,因为她再也不想看见男人脚边排队的老鼠了。

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那俩女人身边。

女人的样貌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余莎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在她们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就听身边的女人仰头大叫了一声。

声音很大,叫的又凄厉,吓得余莎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

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人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眼神痴迷的盯着台上的梅姐看。

余莎叹了一口气。

再去看那女人,借着灯光,忽然就想起这女人是谁了。

上次在戏园子门口,她一共见过三个女人,这俩就是走在前头那俩人。

女人额头上都是汗水,头发都湿透了。身体瘫软在座位上。

双手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把手,两条腿伸的笔直,在不停的颤抖着。

余莎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刚想要坐下来,仔细观察观察。

却见那女人的脖颈猛然后仰,脖子伸的很长。

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余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腿间,竟然是湿淋淋的。

凑近嗅了嗅,还有这一股子尿骚的味道。

余莎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腿间。

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女人穿的是裤子,很紧身的那种,身材很好,皮肤很白。

余莎从怀里摸出了刀子,死死的抓在手里,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女人的上衣忽然被掀起了一个角。

有个毛茸茸的脑袋伸了出来。

余莎瞅准机会,伸手一抓,左手的刀子随机就跟了上去。

是一个老鼠,拳头大小,刚从女人女人的腿间爬出来,身上湿漉漉的,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

余莎顾不得嫌弃,刀子顺利的就扎进了老鼠的心脏。

那老鼠在她手里吱吱叫了两声,脑袋一歪,死去了。

再看那女人,依旧紧紧闭着眼睛,身体颤抖不止。

余莎心里一惊,乖乖,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还有?

是的,还有,余莎就那样站在女人的身边,抓了几十只老鼠。

大小不一,大的有手掌大,小的可以放在手心里,难怪这些女人从这里出去,跟生了一场病一样,怕是身体里的精气神,都被这么畜生给吸走了吧。

余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有点累了。

实在是抓不动了。

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可是旁边的女人脑袋却猛地就扭了过来。

吓得余莎件尖叫了一声。

立刻就有黑衣人循着动静寻了过来。

余莎一点也不担心,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女人的脸色白的吓人,眼神迷茫,嘴角挂着涎水,唇畔是诡异的笑意,忽然,一咧嘴吧,阴森的说道:“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那声音,冰冷的吓人,像是从脚底下传上来的。

余莎吓的手都有点麻木了。

起身要走。

女人却一伸手抓住了她,女人的手很冷,冰冷冰冷的。

余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忽然发现了什么,这女人能看见自己,那么,那些黑衣人呢。

余莎抬头,苦笑一声。

幸亏了这女人,不然,她肯定会死在这些黑衣人手里。

眼见着黑衣人动作机械的走了过来。

将去路给围的水泄不通。

余莎扣了扣手腕,藤蔓冲天而起,拉着她迅速的就飞了起来。

哪里知道,那女人冰冷的手,还拉着她的手臂,就被一起拉了起来。

女人像是忽然吓醒了,眼神里都是恐慌,惊声尖叫着:‘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回应她。

除了那些动作机械的黑衣人。

不管是她身边的同伴,还是端坐在座位上的男人。

或者是戏台子上唱戏的那群人。

一点动静也没有,跟死了一般。

余莎见女人清醒,不忍心将她扔不下去,只低声道:‘过来,抱住我的腰……’

伸手拉了女人一把,女人立刻就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余莎在上边,黑衣人在地上。

抬头盯着她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给吃了。

余莎想着,干脆直接冲出去算了。

正要指挥藤蔓。却发现那黑衣人,竟然叠起了罗汉。对的,就是一个压一个。动作很迅速,

余莎苦笑,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本事。指挥着藤蔓,想要冲出去。

可是慢了一点,黑衣人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余莎气结。

张嘴骂道:‘给我滚……’